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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年关三

陈瑀逐渐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不用,什么都不用说陈瑀,你知道嘛?自从我去了广西之后,我们就已经远了,我只想要个安定的生活,一城、一人、至爱、至老。”李梓棋笑容中带着泪花,“可是我知道这些你陈廷玉都给不了,你有大抱负,我知道,所以我才选择了放手,你也放手吧,不要骗你自己了。”

陈瑀点了点头,这些他也不去辩解,李梓棋说的没有错,跟着他,只会让她觉得不安全,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到底究竟会有什么下场,伴君如伴虎,况且君身旁还有一群猎豹在窥视着自己。

“这位是?”陈瑀看着李梓棋身旁那撑伞的少年。

“学生桂萼见过陈大人。”

“嗯,好好的待梓棋,她是个好姑娘。”陈瑀看了一眼这个叫桂萼的年轻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大人认识学生?”桂萼奇怪的问道。

“哦,不认识。”陈瑀道。

“大人您放心,梓棋把您的事都和学生说过,学生定会好好疼爱梓棋的。”他说罢,将李梓棋朝怀中紧紧的搂了搂,“希望大人不要后悔,不然学生可争不过大人。”

“不会了。”陈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那背影竟然有一丝落寞,李梓棋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决了堤一般,她多么想冲过去抱住陈瑀,可是却被桂萼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桂子实看着陈瑀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丝嫉妒。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陈瑀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没有人能听到,既然你选择了大明,注定有些东西是得不到的。

桂萼,呵,李梓棋应该不会过的太差吧。

陈瑀现在的样子很落魄,裤子上摔了个洞,鼻子上血迹才刚干,适才倒是没什么知觉,现在只感觉双腿双手火辣辣的痛,再看的时候,发现手掌上全都是血丝。

“你……还好吧?”刚下了断桥,钱冬菲便挡在了陈瑀的身前。

陈瑀看了她一眼,一头扑入了她的怀中,“不要说话,让我静一会儿。”

他神情很是低落,和平日里那自信满满的陈瑀简直天壤之别,或许这次被那个女子伤害的不轻吧,那女子也是的,既然选择了陈瑀,为何不能多等几日?她难道不了解陈瑀的性子么?陈瑀也不像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只是现在西湖边上这样的姿势好像很丢人,可是她推开他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时间竟然有点儿手无足措。

“大……大人。没事。”沈飞兴冲冲的冲了过来,可是看见眼前这一幕,顿时又准备折返回来。

“站住,什么没事,发生何事了?”陈瑀从钱冬菲的怀中起了开,冲着沈飞怒道。

“你……你……你下流!”钱冬菲指着陈瑀,这家伙适才还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原来……原来是占人家的便宜!

“额……这个,其实我刚刚是有那么一点伤心,只是我调节的快。”陈瑀老脸难得红了下。

“额,大人,老爷满钱塘找你,说要打断你的腿,你快些回去吧。”沈飞急道。

“靠,你怎么不早说,快点回家。”陈瑀随着沈飞便走,可是发现钱冬菲还站在原地,然后也顾不得那么多,拉着她的手便朝钱塘而去,“现在顾不得和你解释适才情感的变化,有时间我们慢慢讨论,可是若现在不回去,怕真要被我老爹打死了。”

额……你这,第一次见伯父,要准备什么东西的吧?真是的,走这么快做什么呢!

…………

陈府倒是一点没有变,门前依旧两个威严的石狮子,到了这里,瞬间从适才的喧嚣变成了安宁祥和。

本来陈大富准备要将陈府扩建一番,规格要比这大上一两倍,不过被陈瑀拒绝了,本来自家就没多少人,要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说不得还会引来几个闲着蛋疼的御史的奏本。

“小王八……”蛋还没有说出口,顿时从适才的愤怒变成一个慈父的模样,“丑生回来了,这位是?哦,南直隶那位姑娘吧,快些,快些屋里坐。”

靠,老爹你这太没有原则了吧?这又不是您儿媳妇,瞧您那一脸谄媚的样子!

“民女冬菲,见过陈伯父。”钱冬菲作了一个深揖,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快快起来。”陈大富急忙过来搀扶,“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底蕴就是深厚。”

“爹,客人可是颗粒未进,还不吃饭嘛?”陈瑀怒道,你儿子回来了都没看你这么招呼,对个陌生女子竟这副态度,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呵呵,吃,怎生得还饿了我儿不成?”陈大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着陈瑀笑道。

陈瑀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陈大富带着钱冬菲先去客房入住,让下人打了点热水给她洗漱,自己便走了出来。

刚才还春风满面,现在便露出了獠牙,手中那根藤条攥的死死的,满院子找陈瑀,“小兔崽子,老子他娘的真以为你死了,白瞎了那么多眼泪,你倒是逍遥快活,没死就不知道给家里传个讯?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畜,今天不弄死你,老子随你姓!”

“爹,您本来就随我姓!啊……爹,有客人在,矜持点……爹爹饶命啊!”

兴许是陈大富跑累了,又或者要装模作样的招呼钱冬菲,这才放下藤条。

陈瑀也趁着这个时候,准备回房洗漱一番,只是刚到房间,房小梅便跟了进来。

“你……你回来了?”她眼中布满了泪花,一种生离死别之后的感觉悠然而生,鼻头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额,又没死。”这丫头,自从陈瑀在运河上消失之后,她的手段陈瑀全都一清二楚。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一旦自己若是出了什么事,这丫头怕是能让整个大明姓折的陪葬!

他将房小梅搂入了怀中,紧紧的抱住她。

其实有时候生活就是那么的喜欢和你开玩笑,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房小梅有这么一天,那些你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最后往往都发生了。

那些你以为会发生的事,可是终究会偏离预算的轨道,生活就是那么的操蛋,但是又那么的可爱。

房小梅也死死的搂住了他,泪眼婆娑的道:“你知道嘛?若不是南直隶那边来消息,我怕此刻也已经活不成了。”

“瞎说!”陈瑀怒拍了其一下翘臀,“生命中谁没有了谁都可以好好的活着,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剂罢了。”

“不!”她眼中带着坚定,“如果真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死的话,那就说明姓折的还没有死完!”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说说吧!”陈瑀放开了她,准备去洗把脸。

房小梅抢在了他的前头,将毛巾湿了热水,便开始给他拭擦起来,道:“自你消失后,我回到钱塘,便调动全国内厂及沿海卫所抓捕折家,如今东南这一代姓折的全部在浙江内行长的诏狱内!”

她将毛巾放在盆内,搓了搓,然后继续拧干,给陈瑀擦着。

“那几日船上的凶手也抓到了,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了,年关后审问审问吧。”房小梅道,“我想你应该有很多东西想知道,所以我也就没有去问了。”

“呵,你什么都知道!”陈瑀刮了她的鼻梁笑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倒不是关于官场的,是关于……”

“李梓棋么?”

“你都知道了?”房小梅惊讶的道。

“嗯,断桥上打个照面。”陈瑀苦笑道,“这样也好,哪个女子若是跟了我,也是命苦。”

“不是的!”房小梅摇了摇头,“奴家一点不觉得苦,若是不能在一起,那只能说明爱的不够深,我承认,我使了很多手段,但是我的目标只有你,看吧,只要想要在一起,什么都不是问题的。”

“也不能这么说,和我在一起,就注定了没有了安全感,朝堂上、宦海中的起伏你最清楚不过,所以我也不曾怨恨李梓棋,她有她的选择。”陈瑀苦笑道。

“桂萼明年春闱,看样子中个进士是没有问题的。”房小梅道。

“其实不用查的,我相信她的选择。”陈瑀笑道,“对了,我准备在钱塘开个私塾,先生都请回来了。”

“咯咯,你这人,就是太会怜香惜玉,我看你是先把先生请回来,才准备开私塾的吧?”

陈瑀肃容道:“此言差矣,本官是正经人!”

“嗯,当初骗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假正经!”

“讨打,看来又要试试为夫的龙爪功了!”

“相公饶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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