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江东盟军由五六路人马组成,撤退的时候,不能一下子全走,没有阵型,就乱了阵脚。
所以杜伏威安排了王雄诞断后,带兵三万精兵人马,目前已经跟追兵交战了。
最前方撤走的军队,是沈法兴、张善安、陈栋(陈国后裔)的人马,加起来有六万人,以及两万江淮先锋军开路。
中间压阵的主力军是杜伏威、闻人遂安、汪华的人马,合在一起有十二万人。
浩浩荡荡,从钟离郡撤走,要南下江都郡的西南位置,背靠历阳郡,这样补给才能够满足。
当初聚集的三十万兵力,经过定远城战,钟离城战,死伤了数万人,定远城被偷袭也损失了人马,盟军只剩下目前二十多万了。
即便如此,仍然是一个庞大的数目,大华军队要完全吃下这二十多万兵马,也绝非易事。
杜伏威下令继续赶路,并不回救断后的王雄诞,也是一种战略考虑,因为断后的兵马留在后面,就是要完成阻击追兵的任务,给主力军争取到充裕撤军时间。
两日后,前面的盟军刚出了钟离郡与江都郡接壤的山岭,就听到隆隆的铁骑声响起,还有徒步的大军赶来,把盟军前面的人马与核心主力军给阻断,将撤退队伍给切开了。
“是北方朝廷的骑兵和步兵!”
“好多兵马啊!”
万马奔腾,隆隆响彻大地,数不清的兵马呼啸出现,气势如虹。
张善安、沈法兴等人,看到漫山遍野的旌旗飘展,数不清的战马咆哮,滚滚阻断后路,吓破了胆,脸色都是大变。
如果这过万的骑兵冲击他们的军队,肯定会溃败,无法抵御。
可是,大华军队并没有对他们尽心攻击,而是切断了后面江淮主力军的路,显然他们并非主要打击目标。
沈法兴脸色脸色凝重,惊呼道:“糟糕,杜总管他们,要遭遇危险了。”
“要不要回救!”陈栋询问道。
张善安蹙眉道:“再看看”
这时候,有弩机方阵瞄准了先锋军发射了箭矢,五千骑兵列阵,要进行驱赶了。
张善安、沈法兴等人见状,立即下令加快逃跑,不得耽搁,否则,很容易被骑兵给重创。
“这样撤走,不如掉过头跟华国军队拼了,加上杜总管的兵马,还有一线生机!”陈栋是陈国皇室遗族,在江南骑兵后,声势并不大,但毕竟祖上做够陈国皇帝,也有几分胆识。
沈法兴和张善安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回话,而是沉默下来。
他们并不想搭上自己这些兵马,去救杜伏威的江淮军,否则,他们会损失惨重,胜负难料,跟对方的强大骑兵和步兵精锐硬碰,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这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历阳郡现在空虚,群龙无首,可以捞一笔!”张善安心中一动,眼神看向了沈法兴。
沈法兴似乎看出了张善安的意思,也有些心动,掉过头去跟大华精锐骑兵和步兵厮杀,九死一生,为杜伏威拼命,非常不值得,还不如赶去历阳郡,趁机收编那里的人马和粮草,然后渡江回江南一带。
就在这时,大华军队中有巨大的旌旗飘展,旗面有五爪金龙飞舞,罗昭云亲自带兵赶来了。
本来罗昭云作为一国之君,不必犯险,但是,这一次他已经在此布下重兵,就是打算在江东盟军后撤的时候进行阻击,目标就是杜伏威,只要拿下杜伏威,江南大事既定,其余都是小虾米,不足为惧了。
“那是,罗昭云亲自来了。”
沈法兴、张善安等人都感到震惊,同时心中涌起无可抵挡的感觉,逃跑的心理更胜了。
“快走,再不走,率先冲击我们,拿我们开刀,得不偿失。”
“先去历阳!”
军令一出,这几支兵马士卒,全都疯狂逃跑,更没有作战的斗志了。
五千骑兵驱赶着,将五六万的兵马赶向了数十里外,望风而逃。
远处山岗,罗昭云策骑望着散乱逃跑的盟军,已经知道那是沈法兴、张善安等人马,没有在意,这一次带来骑兵两万,步兵五万,都是精锐,没必要跟那些乌合之众浪费士气和体力,他的目标,就是杜伏威!
“陛下,杜伏威的江淮军主力,还有三里抵达!”
罗昭云微微点头,喝道:“传令三军,做好应战准备!神机营就位,火炮、炸药全部用上。”
“遵命!”邴元真、薛万述、王君廓、周仲隐、张公瑾、贺若怀廓等虎贲将领全部抱拳,提前各有分工,此时要准备就位了。
与此同时,杜伏威已经接到了前方出现敌军阻击的情报,脸色大变,吩咐三军备战,前有阻击,后又追兵,形势危急。
“原来,这才是罗昭云的杀招,在这里等着我们,料定了我军会撤兵到此,一步输,步步输!”杜伏威感慨一声,眼神逐渐冷静下来,调来几员将领,带着为数不多的几千骑兵,以及精锐,要第一波发起冲锋。
“将军放心,我等赴汤蹈火,定然冲开前方的阻击!”将佐抱拳回应。
杜伏威点头,安抚道:“去吧,后面大军为你们压阵,只要能够冲撞开敌军阻阵,我方大军压上,人数上占据优势,定然能够突出重围!”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江淮军和汪华等麾下将士们,得知前路被阻断,后面有追兵,罗昭云亲自前来围堵后,都感到一阵心惊,手足发凉,似乎预感到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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