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久别重逢,对罗昭云和萧依依而言,是一次感情的提炼,陷入恋爱中的男女,如果经常腻在一起,新鲜感可能会减弱,可突然分别一段时间,那种思念更加强烈,更重视对方了。,
萧依依没有离开,就住在了这间房内,还是跟上次差不多情形,和衣而眠,躺在床榻上,说着一些诗词歌赋的事,这是萧依依最向往、陶醉的时间。
因为像她这种文艺女青年,词曲艺人,性情上是浪漫的,感性的人,往往更重视精神上的交流和融合,身体和物质上,往往会看淡一些。
古今都这样,纯精神恋爱和交融,往往都是在一些搞艺术、文化层次高的人群才能发生。
普通百姓,一生为活下去而艰难努力,谜茫生存,柴米油盐等等琐碎,哪有情操和空闲,去探讨诗文与艺术?
罗昭云侧首看着萧依依倾国倾城的脸颊,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主动一下,过去亲她,甚至强行发生关系,她会如何?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压制住心中的邪念,这种和古代才女恋爱的感觉,他想仔细品味和体会,不想盲目囫囵吞枣。
而且,对方是青楼身份,他现在通过宁氏商会的间谍情报组织,逐渐发现,京城的水太深太浑了,这几个青楼,背后都有大势力操控,他还分不清,萧依依对他,是真情多一些,还是怀有其它目的,刻意要拉拢他。
罗昭云觉得世事难料,自己的身体只有十五岁,并不急在一时,过早迎娶妻妾,并不符合他的意愿,等二十岁的时候,在考虑也不迟,可以认识更多优秀的女孩子,不必过早下决定。
一切随缘吧,他等待着水到渠成。
翌日,萧依依很早起床,又走得后门,离开了烟雨楼,先是去河船上弹琴、作画,然后再光明正大返回自己的住处,掩人耳目。
罗昭云回到祖宅,看望祖父罗荣,当老爷子看到孙子提着酒和肉,登门拜访的时候,笑得合不上嘴了。
因为这次罗昭云出征北伐,带军杀敌,三战三捷,各种版本的英勇事迹,在京城内传开了,罗家大有将门虎子之风的延续,三代为将,令人肃然起敬。
这几日,不少罗荣的老部下和故交,都登门来探望罗荣,都认为罗家后继有人,罗昭云只怕日后的成就,会成为大隋军方的支柱。
如此高的评价,让罗荣兴奋了数日,感觉门楣都亮堂了。
“你小子,不错,给老头子长脸了。”
“阿翁,孙儿来看望您了。”罗昭云拱手行礼。
“这次出征,可有心得啊?”罗荣捋着胡须,打算要考校一番,听一听孙子的长进,也好督促、把关,再指点一番。
罗昭云正色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看到了战争的残酷,还有铁血无情。”
罗荣错愕了一下,还以为罗昭云会说这次带兵,懂了不少阵法,懂了如何统兵,如何扎营等等,想不到说了这么一个悲悯战争的话来。
这一刻,罗荣觉得自己的孙子,可塑造型,恐怕不止当一个将军那么简单了。
他的笑容收敛下来,仔细盯着罗昭云,郑重其事说道:“咱们罗家,数代为将,没有从文的,也无枭雄,却的就是统帅之才与宰相之能,更没有什么朝政上的话语权,我们都是粗人,几代当兵打仗,引以为荣,昭云,通过你这几句话,老夫觉得,你有希望跨入庙堂,甚至在乱世,有机会成为一方霸主!”
罗昭云嬉笑道:“阿翁是否说笑,这如何能凭一句话看得出来?”
罗荣摇头说:“粗中间细,小中见大,老夫感觉不会错,看来,以后对你的扶持,不应该局限于军方了,昭云,你对当今朝局如何看?”
“朝堂?”罗昭云忽然就,也发现了这个祖父,并不简单,心很细,城府也深,可不像自己父亲罗艺,二叔罗寿那样粗线条。
他思忖一下,继续道:“如今陛下登基,四海稳定,盛世来到,文武百官,杨素当权,高熲启用,人才济济,应该能使大隋,国力更进一步。”
罗荣微微点头说:“不错,大隋国力空缺,但是朝堂却明争暗斗极力,几个派系,八大门阀,还有寒门出身的官员与贵族之间的抗衡,太子与齐王杨暕之间的夺嫡不合,最主要,陛下有意打压关陇门阀,这些争斗,纠缠在一起,好比一张大网,只要踏足庙堂,谁也逃不掉,必然会参与其中。”
罗昭云知道祖父不参与朝争,但是他却懂得这么多,可见平时没事下功夫研究。
罗荣叹道:“你现在越来越优秀,能力突出,已经进入了各方势力的视线中,想明哲保身,怕是也难了。做好心理准备吧,很快,估计陛下就能召见你入宫。毕竟你在仁寿宫变现很抢眼,有保护了太子和公主,虽然当时没有多重赏你,那是在避讳宫变,现在趁此你立功机会,陛下要对你格外恩宠了,到时候,想想如何面圣答复吧!”(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