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菲说完之后,心中多少有些后悔,一时悸动,没有防备,把自己高氏的一些计划全盘托出了,跟她以往冷静沉着的性子完全不同了,连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他不会出尔反尔,去告我和族人吧?”高雨菲有些担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刚才因为多年离别,重逢罗成,又被他所救,没有打算举报她,而且还为她亲手治伤,所以,使她心中防备松懈下来。
此刻,她说完这些辛秘后,反而有些心中打鼓,不知对方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毕竟把这个辛秘揭,功劳非常大,更能得到杨广的赏识和信任。
岂料罗昭云听完之后,没有什么脸色变化,只是稍微一蹙眉头,也不知想到什么,很快恢复如常,对她说道:“你安心在这养伤吧,等风头过去,我安排你出城,至于其它人,我也无能为力,这次你们动静闹的太大了,我不可能再去包庇别人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除了高雨菲外,不会再设法搭救任何高氏的人了。
高雨菲闻言后,反而有些暗自松口气,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试探问道:“我告诉了你这么多,如果你去杨广面前高,可是又立下一件大功哦!”
罗昭云道:“抓刺客疑犯,那是武侯府和鱼成都大内侍卫营负责,跟我没什么关系,懒得管这件事,我救你,因为我们曾经相识,无关立场!”
高雨菲错愕一下,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的回答,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她彻底放心了。
“已经下半夜了,早点休息,近期内不要出这个院子了,敷药和食物,我会派人带过来。”罗昭云说完之后,跟她暂时分开,回主院去了。
高雨菲今晚的经历惊险无比,险象环生,被隋兵追杀,差点又被擒杀,最后安顿下来,一夜恍如隔世。
“罗成,字昭云,想不到,会和你以这样的方式相见,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高雨菲轻轻一叹,心中还是有些庆幸和欢喜的,如此离谱的转折,让她一下子住进了他的院子里。
………
翌日,早朝的时候,文武大臣一起朝拜隋炀帝,六部九寺的侍郎们,开始汇报这半年来,朝廷各种账目,以及税收、仓禀、户籍等,还有造运河、修长城、完善江都的工程进展。
这些国政论事环节结束,隋炀帝脸色沉如水,早已按耐不住,喝问道:“鱼将军何在?”
鱼成都一身明光铠,此时站出来,道:“臣将在!”
“昨日上午生的暴民兴乱,何有查到线索?”
鱼成都答道:“臣昨日已经跟武侯府将军、左右卫将军协调,封锁东都,动用所有武侯,另加五万禁军,对城内所有无民户籍的临时人员,进行暂时收押,一些可疑人员心虚,武力反抗,大多已经被镇压,经过一天一夜的稽查,臣已经推断出一些线,要禀告陛下。”
隋炀帝听他的说辞,滴水不漏,而且声势很大,微微点头,心情好转一些,毕竟行刺皇帝,这可是十恶不赦之,大逆不道,谋反之罪,令他十分恼火,只是碍于面子,并没有承认那些是刺客,而贬斥为暴民。
“快说,究竟是些什么势力?”隋炀帝询问道。
朝廷的文武大臣多少心头一紧,不知道鱼成都是真的查到线索,还是准备胡编乱造,往朝中某些门阀势力身上扯。
因为到目前为止,仍有一些关陇门阀的人,在怀疑这是一次秀,隋炀帝有可能为了继续打击关陇门阀,才伪造了行刺的一幕,结果虽然说出几个家族来,都是抄家砍头之罪。
所以,大臣们都有些担心,虽然鱼成都是一介武夫,头脑没有那么复杂,但是他的岳父可是宇文述,老奸巨猾,私下不少大臣,觉得鱼成都除了皇帝之外,就完全听话于宇文述,比他亲儿子还听话,应该称宇文成都才是!
鱼成都拱手道:“回陛下,臣现那些暴民中,多是武士,可见这是有预谋的作乱,有十多人,刀法路数不是中原的刀技,很像关外高句丽一族的常规刀术,他们的喊话暗语中,也夹杂了高句丽的话音。”
“依据此点,微臣顺藤摸瓜,对城内所有高句丽人进行重点缉拿,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选择反抗,竟然是乱党同伙,抓住几个活口中,更探查出,这次除了高句丽派来死士之外,还有北齐高氏遗族,和河北一带绿林人士有关。”
大臣们听到鱼成都没有咬向朝内的门阀贵族,不少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杨阀、李阀、高阀、裴阀、元阀、窦阀、长孙阀等官员,多少放心了,貌似不是隋炀帝设的局。
听完之后,隋炀帝怒气冲冲地问:“高句丽,北齐贱民,还有一些盗匪,组成的乱党?”
鱼成都点头道:“正是!臣和几位将军,昨晚带人抓住了一些活口,虽然夜黑跑了一些贼子,但是来龙去脉,此中隐情,都已摸清,似乎是北齐旧族高氏,勾结了高句丽,企图颠覆我大隋盛朝,对陛下安全不利!”
隋炀帝一脸的戾气,开金口道:“好一个高句丽,大隋周边番邦,都已臣服我大隋,只有这么一个咽喉之刺,屡次兵犯大隋幽州一带边界,还试图策反东面突厥跟大隋反目,朕早就想拔掉了,这一次,朕已经忍无可忍,必灭高句丽!”(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