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等人来到涿郡治所蓟城,先去了罗府,现院子里很热闹,婆子、丫鬟进进出出,神色慌张,罗艺也一脸焦急地在庭院来回踱步,一打听才得知其父的一位小妾卢氏,今日要临盆了。?
罗艺得知罗昭云和如意公主进府,去了前堂迎接,对大隋公主还不敢失礼。
“父亲不必多礼。”如意对着罗艺客气还礼,一个是君臣礼,一个是儿媳礼,有先有后。
罗艺平身后,对着自己儿子道:“为父为你们置办一座新府邸,比这个大两倍,在蓟城内也算数一数二了,以前你没有成家,也不怎么住在蓟城,如今有了公主,就需要落脚之所了。”
“多谢父亲挂怀,为昭云备此厚礼。”
“谁让我是你老子,这一切,是你应得的,这些年,苦了你!”罗艺轻叹,心中有些感触,原本他罗府好几个男丁,却都夭折了,被孟氏所害,要不是罗成生母柳氏当年的细心保护,还要他机灵自保,也许他也活不过十几岁。
古代没有消炎药、小儿疫苗等,孩子夭折的概率非常高,烧感冒都可能引肺炎、支原体重症等死亡,大户人家比贫农百姓富裕,但医疗方面,并没有强出太多,罗艺从军在外,本身就是粗汉子,所以也没有想那么细,想不到其中有孟氏如此歹毒的心思。
自从那件事后,罗艺对后院的管理,妻妾争宠等都有约束,这两年,纳了两房小妾,都有添丁,罗府逐渐热闹起来。
罗昭云也有些感慨,自己是否也该要孩子了,他转头看向如意,后者也脸红地看向他,目光相对,心有灵犀,那如意似乎猜中他的想法,脸颊更娇羞了,心中也渴望怀上罗昭云的孩子。
“父亲,你们忙活着,我和如意先去新府了,免得在这添乱,此行还有一些隋军的士子、才俊们,也需要安置。”
“那好,等生下了娃子,会派人到府上送消息的。”罗艺也不深留了,毕竟这边添丁的事够忙道人了。
罗昭云暂时安排长孙无忌,带着这数十年轻才俊们去往蓟城的烟雨楼客栈下榻,那里属于罗家产业,吃穿住行一律全包,歇息两天,再去往军营分担任职。
他和如意,则带着亲卫、仆人、侍女们,入驻了新的将军府。
这是一座九进九出的大院落,青砖黛瓦,朱门玉狮,宁沐荷动用了不少资金,罗艺利用权力动迁附近住户,给了补偿金去往别处买房,腾出了很大的空地,结合旧的大户宅院,彼此凿开贯通,新建了一些房舍,使建筑群成片林立。
几百人住进去,完全没有问题,这里面有了一部分家丁在日常清理院落,得知罗成将军与公主归来,都激动万分,他们自感脸上有光,从此可以侍奉身份高贵的家主和夫人。
当天夜里,府邸灯火通明,罗昭云设宴请了长孙无忌、薛万韧、杜如晦等人,也算为众人接风洗尘,这些年轻人都觉得热血沸腾,对方是国公身份,还要大隋公主,设宴款待,都感觉如沐春风,对罗昭云如此礼贤下士,感到激动,都觉得自己跟对了头领上司,以后肯定能受到重视。
酒席散后,罗艺府有家丁过来传信,七夫人生了,是一个男孩,从此罗成多了一个弟弟。
“范阳卢氏的女子,续成正室,生了男丁,即将取代孟氏,怎么感觉,他更像嫡出,而我却一直是庶出。”罗昭云忽然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仍不住有些郁闷。
不过,罗昭云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去打天下,不是要继承罗艺的爵位,所以,也不在乎那些俗礼约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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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堡的大堂,北齐复国组织名义领高昙晟正在跟齐善行谈论结盟之事,当高青澜、高浒来到议事厅时,高元简、高志鹏、高儒鸿等人都在场,商议一些细节和条件。
“雨霏那边可钟意此次联姻?”高昙晟面带微笑询问。
“这个,雨霏她,暂无嫁人打算,我身为长兄,已经劝过,但是那丫头从小脾气拗,所以,需要从长计议。”高浒硬着头皮说道。
“不识抬举!”高昙晟有皇族血脉,骨子里高傲,有身怀绝艺,在弥勒教内学了一些幻术,对一个高氏女子本不在意,但是她胆敢抗命,让他脸色一沉,心中不悦。
高青澜立即解围道:“雨霏她的确不适合此次联姻,不过,我高氏族群内,也有几个不逊色雨霏的宗室之女,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温柔贤惠,适合做窦公子的良配,至于高雨霏,她性格顽劣,不懂大局,毫无柔顺,只懂舞刀弄剑,没有相夫教子的观念,让她嫁人也是一种祸害对方公子,到时候还不知闹出矛盾,所以,她的确不是良配。”
他一番贬低高雨霏,等若为她开脱,推掉这个婚约。
齐善行也是儒家大夫,听完此女的种种劣迹后,脸色有愠,心说兰陵王之后,怎么会有如此刁蛮任性的女子!
“那好,不防再挑选一女,不过身份要高贵,最好有北齐皇室血统,这样才赔得起窦将军之子,有资格做正室,否则,到时候做了妾,可别说窦公子落了高氏的颜面。”
高元简脸色微沉,觉得河北窦家军对他堂堂北齐后人如此不敬,实在对小觑了北齐皇室遗族。
高昙晟摆手道:“好了,儿女之情的婚事暂时搁下,我们谈论一下出兵事宜,我高氏已经在辽西凑齐了五万多人马,兵甲精良,粮草充足,能够与契丹部落联合,切断燕郡、北平郡,瞬间自立为王,吸引罗家军的兵力,窦将军可以带着十万大军进攻涿郡,这样两面夹攻,罗艺的兵马只有数万,加上从辽东退回来的薛世雄、麦铁杖的几万兵马,也不足七八万人,未必不能战胜隋军。”
齐善行道:“但是你们不要忘记,罗成回来了,这个青年邪乎得很,连窦将军都不敢轻视他,让我们联手,就是要想到稳妥办法,缠住他,想办法设伏除掉此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