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倒也有道理,只不过高先达就是那种将自己的筹码兑换来兑换去的人,难免觉得话有些刺耳。?
于是高先达也说道:“好,那我也陪你玩几手。”
对面那个高手赌徒赌性也上来了,自然不能反对。他将自己面前零散的筹码重新码放了一下,大概也有几百贯。于是说道:“既然你想玩些豪爽的,我们不如将赌注弄得大一些吧!就这么一贯两贯地玩,也实在太无趣了一些。便是玩一宿,也未必能分得出输赢。”
助左卫门也道:“那是自然。不如我们提到一注一百贯如何?”
赌桌上原本还有好几个人,他们都是镇上普通的村民,辛辛苦苦干活赚钱,能攒下几贯钱也就不错了。对有些人来说,一两贯的金额,就已经算是豪赌了。
他们见这两个有钱人卯上了,便知趣地向后撤离了开来。
倒是还有另外一个女子留了下来,她的面前也有大概两三百贯的银子。
“今川大人,你怎么样啊?”助左卫门回头看了看高先达,语义中颇有些戏谑之意。
高先达被点了两次,也只能笑道:“我自然没有问题。”
助左卫门道:“好,今川大人果然够毫爽!只不过一百贯的筹码似乎是少了点呢?”
高先达道:“第一注又不是我做庄,1oo贯足够了,其他的不着急兑换,你先将这些赢走再说。”
那个高手赌徒笑道:“助左卫门,今川大人自然不会差你的钱。你先看好了自己的筹码再说吧。倒是阿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攒个两百贯不容易,还要硬玩吗?”
那个被称为阿春的女子却怒道:“你怕我玩不起吗?若是真输了,我自有东西赔你。”
说着,她一伸手,从胳膊上捋下了一只玉镯,放在了桌子上。周围的人立刻出了一阵小声的惊叹。
助左卫门身为商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镯子,说道:“这,这,难道是从明国运来的和田玉镯子?”
阿春笑道:“助左卫门,你好眼力啊!”
助左卫门脸上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神色,说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是一块好玉啊,通体翠绿,水头也足,怕是得值6oo贯吧!”
阿春道:“你出6oo贯,也得有人卖才行。这可是我家中祖传的碧玉镯。是我爷爷当年出海去明国时带回来的,光是成本也不只这些。你若是算上其中的艰辛和我家代代相传的感情,你便是给我1ooo贯,我也未必卖给你!”
那个高手赌徒却道:“但是你却肯将它拿出来赌?”
阿春说道:“要你管?你只管赌就是了。”
一会儿的工夫,场上竟然充满了火药味。好端端的娱乐局,却仿佛变成了要赌身家性命的游戏。
高先达自然是不怕,但是他敏锐地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气息。
这三个人,竟然认识?
高先达在马场修业的这段时期,晚上无事闲逛,也没少来这家居酒屋,少不了要玩上几手。但是高先达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三个人。
但是这三个人却表现得好像是这家赌场的熟客一般。
助左卫门是刚才在喝酒的时候,主动过来跟高先达喝酒的人。他虽然自称是纳屋的支店长,但是他除了花钱比较大手大脚之外,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两个人虽然喝酒喝得很开心,但是来赌钱的事情却是助左卫门提出来的。
而另一边,那个高手赌徒和阿春本身是分开来坐的。高手赌徒在掷骰子的这边坐着,而阿春本来是坐在卡牌的那一桌。也是见高先达赌到一半的时候,凑过来的。
而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三个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想架拢高先达跟他们进行一场豪赌。
更重要的是,高先达虽然穿着华贵,而且佩戴着武士刀,但是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是一个有钱人啊!他们到底图谋的是什么呢?
助左卫门和高手赌徒拿的都是现金,而阿春则是拿出了一个祖传的玉镯。
高先达好歹也在《鹿鼎记》的副本当中混过,身居高位的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尤其是玉石这种东西,品质不同,价格差距也非常大。
高先达一打眼就知道,那只玉镯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但是助左卫门好像背书一般地夸赞那个玉镯的成色和品质,而阿春还在此之上吹了个牛,抬高了那只玉镯的价值。
他们中间一定有鬼!
如果高先达是个普通契约者,或者是真的今川氏真,既然知道他们是在做局子,不与他们赌也就是了。他们若是敢拦着,高先达拔刀就可以斩了他们。
不管是商家还是平民,敢于攻击武士,那边是死的罪名。
管你们是什么身份?管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只做好自己的任务就是了。
但是高先达却知道,在这个副本当中是有影贼存在的。虽然说影贼的身份和目的他都不知道。但是人数他却是知道的。
三个人一组,互相配合工作,一共有三组,任务目标各不相同。
高先达抬头看着眼前这三个互相配合,还在试图谋划自己的人。高先达感觉,这就是一支自己送出来的小组。
高先达此时酒已经醒了一半,他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当初白棋国王给他的任务描述。又想了想这三个人的行为,他认为这些小组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他们的敌人,那么估计刚才喝酒的时候,助左卫门就要给自己下毒了。或者继续劝酒,将自己灌醉,然后合三人之力将自己击杀。
但是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准备,却只是来跟高先达套近乎,然后一起到赌场里来赌钱?
那么估计他们的任务目标一定是跟今川氏真有关系的。
既然如此,那么高先达就得好好跟他们玩一玩了。
“不就是赌钱吗?”高先达心道,“这回你们可撞到枪口上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