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还让你活着,就肯定有他的安排!”
齐默对沉睡着的常宽轻声地说了一句,手上的真元暗运,缓缓地注入常宽的身体里。
半刻钟后,常宽原本微皱的额头渐渐舒展了开来,睡眠也如做梦一般香甜起来。
齐默收回了掌上的真力,又拿早已准备好的银针,对着常宽头上神庭、百会、通天、络却等七处窍穴,飞快地施以运针渡穴之术。
这是齐默从大师傅那里学到的金针开窍之术,本是为治疗疯臆痴傻之症所用。
现在,通过齐默的反复推衍,稍加改造之后,对常宽施以此术,正是为暂时重塑和封存常宽的部分记忆和感情。
做完这些之后,齐默又抬起手掌,轻轻放在离常宽额前仅一寸之地,继续运转经脉,缓缓施放真力。
就这样,整整半个时辰,齐默坐在常宽的床前,单掌放在常宽额前,暗运真力,一动也不动。
沉睡中的常宽,就像看了一部电影,时而皱眉,时而欢喜,虽然也能感同身受,但不会以为这些故事是生在自己的身上。
齐默能真实地感受到常宽脑中的梦境,仿佛能看到常宽梦里所看到的一切。
这个梦,如一部传记电影,随岁月静静流淌,画面辗转变幻,仿如身临其境。
齐默看到了常宽,还有张茜,从青葱岁月一路走来,一直到现在,齐默看到了很多很多……
齐默看到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齐默也看到小女孩不为人知的一面,偷偷在家里穿着妈妈的漂亮衣服,高跟鞋,还有画着口红,对未来的憧憬……
齐默还看到小男孩偷偷拿着自己也舍不得吃的酥心糖,送给了小女孩,而,为什么不是巧克力,小男孩只好答应说,下一次,一定给她带巧克力……
齐默又看到了小女孩,努力学习,努力考一个好成绩,因为爸爸答应了,考一个好成绩,就会带她去香港玩……
齐默又看到了小男孩,长大了一些,把自己节省的零用钱给小女孩买了一个复读机,因为,要学好英语,长大了好去国外……
齐默又看到小女孩,也长大了一些,她有了复读机,把爸爸给她的原本买复读机的钱,换成了一条非常好看的裙子,穿起来笑得特别开心……
齐默再一次看到了男孩子,开始在洋快餐店打工挣钱了,很累,但是很开心……
齐默再一次看到了女孩,开始交朋友了,好几个衣着光鲜的少年男女,在高档咖啡馆里,在浮光掠影里,吃着甜点美食,聊着天,也很开心……
在这个梦里,常宽终于知道了,而且一开始就知道,张茜原本就是怎样的人,而不会因被自己的感情所蒙蔽而看不见!
这是一个重新构织的一个梦!也是还原真实的一个梦!
虽然等到有一天,这个梦境结束,从梦中醒来,常宽的记忆还是会自动打开。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常宽也只会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罢了,他会感到心痛,但他的感情创伤会小很多,他也能哭出来。
而不是像现在,哀莫大于心死的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半个时辰以后,齐默终于停了下来,收回了手掌。
看着常宽的额头再一次舒展了开来,齐默相信,常宽终于可以度过这一关了。
从此之后,哪怕他听到人们再怎样谈起,甚至再看到那个女人,他都不会有什么加之于己身的特别感觉了。
甚至就算说到他和那个女人曾经有过一段故事,他也会如同听到别人的事一样,甚至会觉得是最好笑的玩笑话一样,会过耳即忘!
片刻的调息之后,齐默再一次动手,一一拔除了常宽头上各处窍穴的银针。
将拔下的银针一一归置完毕,齐默站起身来,把收拾好的针具褡裢,再一次锁进了自己的柜子里。
重新拉开了窗帘,让外界的阳光再一次透亮了进来。
做完这一切,齐默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再一次盘坐入定,默默地调息了起来,静静地等待着常宽从沉睡中醒来。
又一个时辰以后,同一宿舍的兄弟小四,还有在外面打了一天球的老三,以及闻讯赶过来探望常宽的刘俊刚,一齐回到了宿舍。
打开门,看见齐默坐在床铺前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又看看躺着熟睡的常宽。小四不禁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宽儿好一些了吗?”
“你们不会自己看看嘛!如果想知道什么,就去摇醒他!”
齐默淡定地说道。
“真的可以摇醒他?没事吧?”
老三听了齐默会帮常宽治病,也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
“我骗你们做什么?”
齐默淡定地回答说。
于是,几位兄弟们齐心合力,有的摇、有的挠、有的喊,把熟睡中的常宽给弄醒了过来。
“宽儿,你好啦?”
看到醒过来的常宽,小四关切地问道。
“什么好啦?”
刚刚醒转过来,还有些不明情况的常宽,看了看围着他转床前的几位兄弟,又愣了愣神,鼻子用力地吸了吸。
“什么这么臭啊?谁他妈这么臭啊?”
常宽咋咋呼呼地喊了起来,又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再一次惊风火扯地喊道:
“谁把老子弄得这么脏?这么臭?,是不是你?”
小四听到常宽的话,转过头来看着齐默,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看来,大家在这个寢室里呆得久了,还真是久而不闻其臭啊!
而老三和刘俊刚听到常宽的话,也不介意常宽臭哄哄的窝,一拥而上,抱着欢呼着打起滚来!
“干什么?干什么?”
常宽就像被非礼的女人一样,一惊一炸地反抗起来:
“老子不过是睡了一觉,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哈哈!宽儿,你终于清醒了!”
小四差一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什么清醒了?我睡了很久吗?”
常宽仍然有些迷糊地说道:
“老子只不过做了一个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啊——!做了一个梦?”
小四又转头看了齐默一眼,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管不顾地说道:
“快说,你梦到了什么!”
“放手,放手!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常宽赶紧推开落在他身上的几双“魔爪”,有些嫌弃地说道:
“梦到了什么,当然是梦到了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