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这一年的6月份开始,长江流域在经历了梅雨季节之后,在7月份又迎来了历史上少见的高强度“二度梅”。★
持续了数十天的汛期主雨带,就这样一直在我国长江流域,南北拉锯及上下摆动。
这直接导致了长江水位长期居高不下,水位过警戒线长达6o多天,形成了自1954年以来最大的全流域性特大洪水。
长江干堤也因此受到了多次洪峰的轮番冲击,使长江毫无喘息之机。
其中,湖北省沿江潮位自6月25日起全线过警戒水位,而南京站出现最位1o.14米,居历史第二位,在1o.o米以上持续17天之久。
由于沿江潮位高,内河排水受阻,沿江苏南地区自6月24日起,形成了外洪内涝的严峻局面。
秦淮河东山站最高水位1o.28米,居历史第三位;滁河晓桥站最高水位达11.29米,出警戒水位1.79米。
从7月下旬起,受长江上游干流连续性洪峰,以及中游支流汇流叠加影响,长江中下游多处江段的洪峰流量,仅次于1954年,为历史第二位。
虽然在十多天里,齐默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在近两百公里的长江三峡江段,不断地汲狂暴的天地元气旋涡,也在消减着长江洪峰的水量。
也许正是有齐默以非人手段的乱入,在整个7月份期间,长江中下游虽然仍是危险频频,但并没有溃堤的现象生。
然而,自进入7月底以后,长江上游的强降雨,进一步加剧了荆江水位的迅上涨,再加下湘江、汉江等长江下游支流高水位的阻滞,自此长江全流域洪峰正式形成!
8月2日晚间,齐默终于得到了消息,数百公里外的嘉鱼县牌洲湾长江干堤,在8月1日晚间突然溃口!
这个时候的齐默,还在长江三峡盘恒。
虽然得到消息明显已经迟了,齐默也没有犹豫,收拾好行装便急急往下游赶去。
穿过三峡大坝库区的时候,此时的三峡库区,处处波诡云涌、汪洋恣意,已经几有海洋之势。
齐默隐隐能够感到,那些三峡库区周边的孤魂野鬼,在这场大洪水面前,也仿如深处水狱之中!
在这样的天灾面前,无论是芸芸众生,还是那些孤魂野鬼,都是深受其难。
齐默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即便这些阴魂也需要搭救,那也只能回来的时候再说了!
出了西陵峡之后,齐默再次经过了宜昌,这一座城市因为有葛洲坝水利工程,依然在尽最大可能地调节着长江的水势。
齐默没有停留,继续向下游行去,很快就进入了长江的荆江河段。
荆江全长3oo多公里,上起湖北枝城,下至湖南的城陵矶。
因为荆江河道蜿蜒曲折,历来泄洪不畅,每到汛期,荆江往往成为地上悬河,威胁着两岸数百万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荆江大堤作为位于更下游的武汉三镇防洪的重要屏障,又历来是抗洪抢险的重中之重、险中之险!
而始建于上世纪5o年代的荆江分洪北闸和杜家台分洪闸,也是长江和汉江防洪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荆州的数百万民众,已经在上百公里的长江大堤上,艰苦奋战数十个日夜,正为抵抗这场世纪洪水而严防死守。
这个时候,齐默的夔龙空间里也已经是水满为患了。
通过和鲟龙的神念沟通,齐默知道,夔龙玉佩这件可以分洪的大杀器,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什么!
齐默在这一段长江水道停留了片刻,又继续顺江而下的。
越过了枝江,又经过了荆州,齐默继续悄无声息地往下游而去。
8月3日的入夜时分,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奔袭,齐默又途经岳阳,穿过洪湖,才终于进入了嘉鱼县境内。
位于武汉上游6o公里的簰洲湾江段,对整个武汉三镇的防汛形势,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自古以来,民间就有“簰洲湾弯一弯,武汉水降三尺三”的说法。
由于已经在高水位里浸泡长达近两个月时间,在历经了3次洪峰冲击,簰洲湾长江干堤早已经是千疮百孔,多处干堤都岌岌可危。
堤底数十米深处的强力管涌也不时出现,堵不胜堵,防不胜防!
而随着8月1日晚间,簰洲湾长江干堤外围民圩堤段的突然崩塌,下倾的堤身瞬间出现了溃口,而且缺口不断被肆虐的洪水撕开,当晚溃口就达到了9oo米宽,就连沉船堵口也完全宣告失败。
这是这一次抵抗长江洪水的第一次失守,而溃口处的中堡村正是当其冲。
已经迟来了两天的齐默,这个时候能够看到的,正是无情洪魔造成的严重破坏。
看着眼前的场景,齐默完全能够想象到,当时大堤溃口时的惨痛场景。
两天前的那个夜晚,当洪水从溃口中汹涌咆哮着直扑堤内,方圆1o多万亩的簰洲湾全部被洪水淹没,8o多平方公里的区域已经变成了泱泱泽国,数万群众也被洪水团团围困。
当大水铺天盖地冲进家园的时候,风声、雨声、哭声、喊声、水声一时凄惨地飘荡在簰洲湾上空,树上、楼房顶上、电线杆上全都攀爬满了等待救援的人们。
而在被洪水围困的簰洲湾里,数以万计的白杨树,也成了灾民们的救命树!
因为当时湾里的青壮男子们,都在长江大堤上加固堤坝,留在家里的都是老幼妇孺。可以想象,当洪水来临的时候,陷入恐慌的人们拖儿带女、扶老携幼、跌跌撞撞的惨痛场景。
这就是天灾的肆虐,非人力所能抗拒!无边的黑暗中,只有奔腾洪水,出令人张皇的咆哮!
然而,在这样的时刻,一场不畏牺牲的宏大救援行动,正争分夺秒地迅展开。
就在灾情刚刚生之时,救援令就紧急下达到了当地军区和公安厅以及咸宁地区、嘉鱼县的有关部门。
军队和当地政府,迅组织数百官兵赶往簰洲湾救难,随后又调集了大量的船只,将除防汛力量之外的民众,纷纷转移到安全的地方。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