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钱谦益,一见高洪图和姜曰广两人似乎没看到吕汉强增兵其中要害,当时急道:“您二位说什么,吕汉强手中只有十万兵马?我告诉二位,现在吕汉强直属的就有步兵十万,骑兵二万,还有什么海军6战队一万,二位要知道,这可不是像关宁军那样号称,用五七万就号称十五二十万,而是实打实没有民夫辅兵充数的真正战兵。? ”看看两人对这样的数目竟然都微笑的欣慰,钱谦益更是跺脚:“还有,现在山东登莱水师三万,也拿着吕汉强的钱粮,也唯吕汉强马是瞻。”
高宏图就微微皱眉。
姜曰广就沉思不语。
见二人动容,钱谦益再下猛料:“而山陕总督洪承畴是吕汉强二哥,手握十万重兵,养贼自重,而洪承畴的几乎所有军饷,都是山西提供,山西是什么状况二位老大人不是不知道吧,从山西巡抚、南四府巡抚,到山东左右布政使,到各地州府大员,地方小吏,那可都是吕汉强的铁杆,那是吕汉强的后院,也就是说,洪承畴还是拿着吕汉强的钱粮供养,吕汉强掐着他的命脉,他洪承畴能不听从吕汉强的吗?”
高宏图的手就顿住,姜曰广的面色就变得苍白。
“还有一件,山东吴襄,其子吴三桂已得吕汉强笼络,死心塌地供吕汉强驱策,吕汉强更有对吴襄重新起复再造之恩,这必须考虑。”这时候,钱谦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再次道:“而吴镶和祖大寿是连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吴镶有变,祖大寿岂能袖手旁观?”
高宏图的手就攥紧,姜曰广的脸就惨白。
不说祖大寿和吴镶的关系,就现在祖大寿和吕汉强的关系,也已经从明争暗斗变成了亲密无间,早就失去了当初关宁坐镇吕汉强后方,防备他的作用,若是真的有变,祖大寿最少是做壁上观。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还有一样,九边重镇将士,不得朝廷一文恩惠,却得吕汉强活命之恩,家家供奉生牌,一旦吕汉强召唤,必将应者云集,那是多少人马?现在九边有精兵强将不下五十万。”
这下子高宏图豁然而惊,姜曰广浑身颤抖。抬头看去,却是白衣冒襄冒辟疆。
冒襄没有为自己听别人壁,角不是君子所为的羞愧,而是为能获得如此震惊的消息而兴奋。
这次不但能整倒吕汉强,更能让自己在三位阁臣面前大大的露脸,这可比科举及第更直接啊,一旦自己被三位阁臣看重,那自己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冒辟疆的突然出现,让三人大吃一惊,君子不欺暗室,而现在自己这天下的君子楷模却正在暗室说人,还让江南士子新秀人物听去,这要是传出去,那将大大的有损三人形象啊。
于是高宏图就尴尬的拉住冒襄的手给钱谦益引荐。
这时候两个人才真正认识。
钱谦益很反感冒辟疆的狂妄行为,也就冷眼看着,也不说赶他走,但也不再说事。
冒襄没有听人壁角的羞愧,因而也不在乎钱谦益的表情,而是坦然给诸位施礼之后,继续侃侃而谈。“而天下皇家商行二十万员工,虽然名义上是皇帝家丁,但诸位谁不明白?那些员工都以吕汉强为再生父母,树立长生排位,恨我们东林入骨,切不说别的,当初京畿一战,皇上没有出出击命令,友军坐视吕汉强覆灭,而恰恰却是京城里的商行员工,第一个提着菜刀冲出了京城助战,才让吕汉强翻盘,这又说明什么?”
大家已经冷汗淋漓了。
然后傲然扫视了一下诸位:“还有更重要的,现在在朝在野,孤臣党更是势大无比,若再看看现在掌控全**事事的军机处,卢象升是吕汉强的大哥,三边总督洪承畴,户部尚书,工部尚书,情报的王方都是吕汉强死党,十五个大臣里,竟然有十一个是吕汉强的帮凶,其他人也是同情他的家伙,一旦吕汉强再这样下去,哪一天他有了不臣之心,内有军机处和孤臣党百官呼应,外有百万忠心追随的军队,那大明谁人能制?”
看着冒辟疆在烛光里阴晴不定年轻的脸。钱谦益倒是没什么,因为在这一路上他早就想好了,而高宏图和姜曰广则无比心惊,不由得冷汗涟涟了。
原先自己等没有留心,这时候被冒襄一说,两人才幡然现,吕汉强的实力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大到了已经完全可以轻易颠覆这老大帝国的实力了,要是这么说来,其实现在的大明看着已经中兴,一切都在蒸蒸日上,结果却是暗潮汹涌,早就坐在了火山之上,而这个随时喷烧掉大明的火山,就是这个让大明复兴,让大明蒸蒸日上的吕汉强。
这时候,后堂里沉闷压抑的让人有些受不了,有的只有高宏图姜曰广粗重的喘息声。
好半天,姜曰广牙齿打颤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高宏图也充满希望的看向钱谦益,现在,他们的思路整个被可怕的后果所震慑住了,他们已经乱了方寸,已经手足无措。
“不能使得吕汉强增兵提议得逞,不但如此,就连这次他损失的三万人马也不予增补。”钱谦益阴沉的道。
“可是,可是。”高宏图心有不甘的可是了一阵之后,还是直言道:“可是若不给吕汉强增兵,那么他面对满清的优势就将荡然无存,满清皇太极就有可能再次翻身,而一旦这样的结局出现,战事再有反复,大明可就可能走向原先四面楚歌的境地,我们这些年看到的大明中兴就将葬送。”
这时候冒辟疆再次站出来,大义凛然道:‘三位阁部,这时候都是什么时候啦,这是关乎国朝千秋万代基业的时候,若不能限制吕汉强,到时候国将不国啦,一旦那时候,在座三位阁臣便是这大明千古罪人。’
这样一说,高姜二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气,而钱谦益见这小子完全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冒辟疆的观感也有了变化,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既然是同类人,那当然就感觉亲近。
(本章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