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在二楼吃完早餐,信步就出了酒店。
昨晚,井上来的信息说,他曾跟山崎闲聊时,听他说千叶偶尔会单独外出,回来的时候总会带回一些水果。
一次偶然的机会,井上现了千叶买水果的电脑小票,上面有鲜字样的水果店名,具体位置他不知道。因为这行为确实很平常,所以当时井上也没在意这些,直到我信息问他才想来。
这个消息让我很高兴。
………………
在白城这巴掌大的小城市,想找一个有名有姓的水果店并非是什么难事。
九点多的时候,我拎着一袋水果从鲜里走了出来。
在街上又转悠了半天,中午时分便随便找了一家路边小餐馆准备打中午饭。
这餐馆不大,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靠墙各摆了一溜的桌子,中间只有一米五不到的过道。即便是这样,每边也只摆了四张桌子。
已经是午饭时间,但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
见我过去,脸色立刻就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想来他的生意确实有些不尽人意。
“大兄弟,吃点啥?”店老板热情地将我往里引。
“一碗牛肉面,里面加些花生米!”我也没太搭理他,径自走到中间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好嘞,您先坐会儿,马上就来。”老板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
我还是没在意,把水果忘桌上一放,掏出手机就开始玩。
一局保卫白菜还没结束,店外就有个人走了进来,不过我并未抬头,眼睛依然盯着手机屏幕。
很快,那人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祁桑,好兴致啊!”
闻言,我假装有些意外地连忙抬头,又立刻吃了一惊:“池巴桑,怎么是你?”
“祁桑不是来找我的?”千叶皱了皱眉,也有些意外。
“找你干嘛?我东西都没准备好。”我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池巴桑的钱准备好了?”
“那你来这里干嘛?”千叶并未回答我的话,而且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经过这里顺便买了点水果。怎么了?”我很是疑惑地盯了他一眼。
千叶看了我好几秒钟,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连忙掩饰道:“哦,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了。”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向来都是你来找我,要不就是卡死马桑来找我,什么时候换我找你了?”
“再说了,你特么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我又十分不满地补了一句。
千叶没有接话。
“嗯?卡死马桑怎么没来?”
“他来不来了了!”千叶有些失落。
“他怎么了?”
“不说这些,祁桑准备什么时候交易?”千叶岔开了话题。
估计山崎应该是千叶培养的心腹,这次挂了他肯定郁闷,而且,现在日本方面的人也在找他,他现在的日子绝对不那么好过。
但千叶绝对想不到井上和我还有瓜葛,而且上次在炼钢厂我们也是同时脱险,所以对于他藏匿装置那个地方生的一切,我是不知情的。
在千叶的眼里,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那装置的存在,其他几伙人知道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这都是小日本当年很秘密的行动,一般人绝对是知之甚少。
“再说吧,现在我也没准备好,过几天你让卡死马桑来酒店找我,咱们再商量如何交易。”我不露声色地接了一句。
千叶哦了一声,没有在意,也并未意外。
我之所以把山崎说出来,主要还是想给自己撇清关系:告诉千叶我并不知道山崎已经死了,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内部出了问题。
见他没有怀疑,我立刻就换了一个话题:“对于上次我们谈妥了的交易,我现在有些想法。”
“祁桑,你不会变卦吧?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千叶又皱起了眉。
我心里有些好笑,王八蛋,你他妈就从来没打算和我交易,何必把戏演那么足?还有脸跟老子提诚信?
“池巴桑,你想多了!”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上次把你的东西给弄没了真的是抱歉。但我的损失也不少啊,平白无故就少了几百万。”
千叶有些没好气地接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扔进熔炉的东西是什么,但我想它的价值绝对不低,你少了几百万,我还不知道真正的损失有多大!”
孙子,你就继续演吧,老子看你还能演多久!
“如果我有办法补偿你的话,那个价格是不是恢复原样?”我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
千叶脸色一变,立刻就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我心里又冷笑了一声,这王八蛋十有是沉不住气了,毕竟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对于千叶而言,能尽快地把东西找齐当然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祁桑,说来听听。”
“最近我得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绝对对你有用!”我故作神秘地朝他一笑,将声音压得更低了。“而且,那东西的价值绝对不在我弄丢的那玩意之下!”
千叶有些疑惑,问道:“你确定?”
“当然,而且我还知道,我不小心弄丢你的那个东西很可能只是一个零件!”我洋洋得意地斜了千叶一眼。
“什么?”千叶立刻站了起来。
见状,我心里更加笃定了:一向精明冷静的老狐狸,竟然如此的不淡定,这应该和他目前的境况有关了。也许,他的状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
看来,狗急了,真的会跳墙的。
“如果,我把那东西藏匿的地点告诉你,是不是咱们就恢复原价,不打折了?”我嘿嘿一笑,盯着千叶的眼睛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千叶又恢复了老狐狸的神态。
不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孙子是装出来的,此刻他的心里估计比谁都激动。
因为,他的手有些轻微地抖动。
“还记得那幅岩画不?就是你们铲掉的那个。”
“岩画?哪一幅?”
“就是里面画着一个什么装置的那幅!”我将声音压得更低了。
“难道你知道那装置的下落?”千叶身子一动,差点又站起来。
我立刻将脸色一转,笑道:“现在,你觉得那个价格还合适不?”
“如果是真的,我愿意恢复原价。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千叶有些狐疑地看着我。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怎么来的你别管,”我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态,懒洋洋地收起了手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