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两人已然来到沁州城城门口之处。? ?
来到这里,成风顿了顿脚步,侧目看了一下移剌石,低声问道:“你确定要进城?”
“当然。不然的话,如何能够找到那赵志,并且问出军火库的下落?”移剌石低声喝道,目光却是扫过周围,似是要看看这城门之处,是否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眼见成风始终不动,他只将左手抵住常忍腰间,森森罡气已然透过衣衫,刺激的那皮肤不禁感觉寒。
被这一逼,成风只好低声回道:“那好吧。只是待会儿我说什么,你就要照做,知道了吗?毕竟这城门口戒备森严,更有火铳助阵,以你的实力是断然难以强闯进去的。”赤凤军军中,自有一套识别方式,无论是谁都需要依照规矩办事。
“快点。莫要继续磨蹭。”移剌石只感恼怒,推了一下成风。
被这一推,成风踉跄数步,复有站起来,满怀懊恼的说:“你这厮就不能稍稍温柔一点吗?”虽是埋怨,但是他却不敢反对,只好强挺着身体走到这城门口之处。
“这不是成参谋吗?”领兵守城的乃是虞诚。
他见到成风过来,正欲开门放行,只是一扫整个队列,顿感疑惑便问道:“对了。常参谋到哪里去了?”他也认识成风,自然知晓这常忍和成风向来呆在一起、形影不离,今日里却没见到,倒也是奇哉怪哉。
成风不禁皱眉,旋即回道:“你是说常忍?他到城外去了,说是要摘柿子回来吃。”
“摘柿子?”
一脸困惑,虞诚仔细一想,旋即一脸了然:“说起来现在都秋天了,这个时节的柿子特别的好吃。我妈妈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摘柿子,然后加上盐、糖之类的,将其制作成柿饼。而这柿饼可是好吃了,咬下去满口都是粘糊糊的,真是让人开胃啊。”
成风微微颌,旋即又道:“你也知道,我最喜爱吃柿饼了,所以常忍兄弟眼见我嘴馋,就去摘一些柿子,打算之后制作一些柿饼过来。算是解解馋吧!”
“哦。是这样啊。”虞诚又是笑道:“那你们是在哪里看到这里有柿子树的?赶明儿,我也去摘一点回来。”
成风接着说道:“就在距离这里十里之外的一处山泽之中。不过那里的柿子树有点少,仅仅只有十几株,就藏在一个天坑之中。我也是和常忍偶然间才现的。”
“原来如此。那你就先签个名吧,毕竟按照军中的流程,每一次出城进城都需要登记造册。咱们的主公也未免太过紧张了吧,居然就连这个都严格规定。”虞诚指了指身后石道,便将手臂花名册拿过来,抵到了成风之前。
成风接过毛笔,一阵笔走游龙,便留下道道字样来,然后便一脚跨过戒备森严的城门口。
而在身后,那移剌石正欲前去,却被那虞诚忽的拦住,低声笑道:“朋友!进城的话,是需要签字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名字?”说话时候,已然是煞气十足,右手更是扣在背后背着的长枪,俨然已经进入作战状态。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移剌石顿时皱眉,却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挡住。
瞧着远处成风冷冷面色,他顿感惊诧:“是你这厮诳我!”话甫出,已然纵身飞奔,就要将远处成风抓在手中。
纵使自己目前尚未知晓这其中究竟因何而泄露,然而定然和这成风存有莫大关系。
移剌石又岂会让眼前之人继续嚣张?
“什么意思?”虞诚冷笑几声,却是耻笑道:“你这厮还未洗净身上的血腥,又岂能从这逃出去?”话音刚落,一杆长枪骤然横出,正好挡在成风之前。
长枪横空、鹰爪噬魂,两强相争正是战意十足,甫一交接已然是铿锵作响,闻之犹如刀剑交接、更令周遭士兵听着就觉恶心。
只在一边看着,就只见那移剌石已然化作翱翔雄鹰,万千黑芒已然遮住半边天际,更有呼啸之声连连响起,越让人感觉内心充满压抑。
然而在这黑芒之内,却有一道橙黄之色凝练至极,任那雄鹰如何搏杀,皆是难以撼动分毫。
只是这阵阵交击,已然如同旋风一般,不仅仅将周遭空气尽数卷起,化作冲天龙卷,更令周遭石板具是崩裂,便是旁边之人看着,也感觉犹如地震一般,难以固定自己的身形。
“幸好有虞诚在此,否则我岂不是要真的要在黄泉走一遭了?”看着这般战况,成风只觉心脏鼓鼓跳动。
这般战斗,虽是心旷神怡,然而也知晓自己实力不足,自然不敢妄自参战,以免殃及性命。
而在远处,那些本是守卫城门的士兵亦是忐忑不安,纷纷后退不敢涉入其中,以免伤了性命。
却在这时,那移剌石猛地一阵双臂,却是越到数丈高空,一对肉掌已然被满天黑芒所覆,宛如一对精贴所铸造而成的鹰爪,旋即就凌空落下,欲要将那虞诚格杀。
虞诚又岂会如此罢休,真元已然纳入长枪之内,凌空中一道山影乍然现身,虽是只得三尺有余,却似巍峨泰山,威威不可撼动。
“砰”的一声,只见尘沙四起、烟尘翻卷,而那虞连续后退数步方才止住这般冲锋,口中已然见红。
不远处,移剌石更是身形摇晃,“轰”的的一声跌落在地,虽然任是傲然站立,然而嘴角之中也是一般包含血红,愤恨神色瞪着虞诚,狠声问道:“好。好一个五岳枪决。只是你究竟是从何处看出我的?”
“哈哈哈……”
却在这时,成风却在旁边朗声笑道:“柿子、柿子!都说到这一点,你还不懂吗?”声音悲切,更是透着痛楚,唯有望着远处那人伤重样子,他方才感觉一丝快意。
做出这等计策者,正是要你死!
直愣愣等着移剌石,成风越感快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口吐鲜红。
直到这时,移剌石方才明悟过来:“柿子?十里、天坑、沼泽,你这厮倒也厉害,看来我真的是败了,彻底的败了。”直到这时,他方才明白过来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柿子,很明确是说明死亡。
至于那十里、天坑、沼泽,则明显是史天泽之名。
虞诚亦是冷笑连连,长枪已然握于手中,四周围士兵聚集,已成围杀之势:“你这厮若是投降,将史天泽军中之迷告知我等,我等或许能够饶你一命。但若是继续抵抗,唯有死!”
一个“死”字,已然透出彻骨杀意。
他纵使对萧凤撤军颇有怨言,然而依旧是赤凤军参谋,依旧有着守正僻邪、定鼎纲常之责,若是让这鞑子在这军营之内四下流窜、大肆破坏,岂不是有失职之责?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战罢。”
瞧着四周围越聚集起来的诸人,移剌石仰天一笑,身形如鹰便一跃数丈之空,企图以强轻功自天空逃走。
只在这时,只闻连绵枪声,就见远处赵志等人已然赶来,一排排铳枪手已然对准苍穹。移剌石虽是强运真元意图挡住这连绵枪声,无奈这子弹委实太多,只听“砰”的一声,其护体罡气已然消耗完毕,于那身躯之上亦是泛起点点血花。
这一轮射击,虽是不曾损及血肉,然而却也令其真元一滞,劲力一失立时跌落地面。
虞诚一见,已然身作狂风、挺枪直刺,虽是被移剌石以双掌紧握,他却已然运足气力,只在枪杆之后猛地一拍,这青铜长枪立时突破双掌束缚,“刺啦”一声便自其肩膀之上掠过一丝血花,道道鲜血飞溅而起,更令其力量再衰:“我等在此,又岂容你这厮就此逃走?”
回枪再刺,却见那移剌石凝聚真元于左掌之上,这一下立时让那左掌犹如墨玉,一张手便将枪尖整个拿住。
却见其掌越璀璨,转瞬间墨色皆逝,更显其中纤细血色,这分明便是血脉之象,此刻这血管之内的血液却似沸腾一般,霎那间红光一闪,整个肉掌却是化作一团浓烈血雾。
这血雾之内,自然孕有莫大力量,立时让虞诚迟疑半步。
这血雾威力甚强,若是强入其中,定然会身负重伤。虞诚倒也不怕受伤,却怕自己若是负伤会被那厮逃了,故此迟疑了一步,却被对方纵身逃开。
虞诚只是昂一看,顿时惊住:“糟糕!”
只因那移剌石已然落在成风三丈之外,正欲挟持此人,意图借此人逃出这里。
“嗯?”
成风亦是皱眉,虽是面临强敌,却是临危不惧。
只见移剌石正要过来,他却猛地一抓,便将一人拿在手中,随手丢出。
移剌石未曾躲避,只好挥手一击,登时将那人胸膛整个打碎,只是刚一抬头就见此人相貌熟悉至极,分明就是随同自己一起前来袭击军火库的死士。
“亲手杀了自己的士兵,你的感觉如何?”
冷冷笑着,成风双眸闪烁异样恨意。
若非此人强入军中,他的挚友常忍如何会命丧黄泉?
既然此人敢做出这般事情,那至少也要体会一下什么是生死离别,什么是阴阳分隔!
移剌石整个人已然呆滞,直愣愣看着地上残尸,却觉胸口似有莫名隔阂,嘴一张“哗啦”一声,满地鲜血混着破碎肉糜,尽数吐在地上,身子亦是摇摇晃晃整个跪倒在地。
屡遭数次攻击,他已然身负重伤,之前只不过是仗着一股气强行撑着,方才压制住身体伤势,如今时候乍然眼见自己亲手格杀属下,这一下立时让他心气顿散,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四处血气,颓然倒在地上。
一汪血泊洇开,更显几分凄凉。
“砰”的一声,一子弹刺破脑袋,又添一处致死之上。
成风收起铳枪,这才感觉怒气渐散,直愣愣看着那人倒地不起的尸体,忽感双目浸润,随口便道:“将此人尸身收敛,寻一个地方安葬吧。”
随后便有几位士兵将移剌石的尸体收起来,然后运到荒山野岭之中埋葬下来。
待到事情处理完毕,赵志望着那尚未打扫干净的战场,不觉感觉悲凉:“唉。没曾想居然被对方侵入军中,若非成参谋机智过人,设下埋伏擒杀此人,只怕我等皆要危险了。”
之前战斗,众人具是看的明白,自然知晓这移剌石的实力。
以移剌石的实力,整个军中也只有虞诚、金蒙、杨禅、曾生四人能敌,若是其他人那就是和当初的常忍、成风一样,根本是半分抵抗都不可能,只会在一瞬间被其击毙。
若是此人当真潜入军中,仗着自身修为大肆杀戮,只怕又会引起一场新的灾祸。
“没错。看来我之前是怪罪你了。”那虞诚想着自己当初咄咄逼人,亦是深感惭愧,更觉自己之前行径实在糊涂。
能够以身犯险,似成风这般机智勇敢,又岂会做出那种背叛之事?
成风虽得众人称赞,但想着至交好友已然逝去,却还觉得心中堵塞,暗中想道:“只是此人对沁州城如此熟悉,只怕在这赤凤军之内应当存有内应,只是那人究竟是谁?看来我需要好好查探一下,以防此人日后再造灾祸。”打定主意,他却未曾显露,只是应付着众人的祝贺。
毕竟这事干涉甚大,若是轻举妄动,就怕会打草惊蛇,若是被那人现那就糟了。
成风知晓这一点,故而在告别诸人之后,便以之前战斗身负重伤为由退下,准备自暗处探察。
成风虽得众人称赞,但想着至交好友已然逝去,却还觉得心中堵塞,暗中想道:“只是此人对沁州城如此熟悉,只怕在这赤凤军之内应当存有内应,只是那人究竟是谁?看来我需要好好查探一下,以防此人日后再造灾祸。”打定主意,他却未曾显露,只是应付着众人的祝贺。
毕竟这事干涉甚大,若是轻举妄动,就怕会打草惊蛇,若是被那人现那就糟了。
成风知晓这一点,故而在告别诸人之后,便以之前战斗身负重伤为由退下,准备自暗处探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