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离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精武门露营之地,营地中一片狼藉,劲气破空之声不绝如缕。两道人影正在遥遥出手相击,其中一人是精武门精通一阳指的高手段长生,另一人是个满脸阴鸷的青年,看容貌绝不超过二十岁,使龙凤双环,一环防守一环远击,一时难辨谁占上风。阮青带着其余五人在旁掠阵,叶凌薇和陈婷不知去了何处,乔峰也不见身影。
一行人见魏离肩膀包扎,步伐虚浮,都露出惊奇之色,不过随即把目光移向场中,很明显场中局势更吸引他们的心神。魏离走到李克身边,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李克伸手搭在魏离手腕之上,震惊道:“你伤的如此严重?乔护法呢?”乔峰单独指点魏离之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见到魏离受到重伤又不见乔峰才会如此震惊。
魏离摇头道:“不碍事,我也不知乔护法去了何处。”
“对面那大汉是南宫世家的南宫金虹,青年高手榜排第五位,以龙凤双环驰名江湖。半个时辰前他来到营地指名要挑战凌薇,陈婷和凌薇正巧出去散步,阮护法指定段长生出战。”
魏离心中疑惑更甚,他在归途中遇到慕容世家的年轻高手袭击,如今营地中更有南宫世家的高手挑战,这一切绝非偶然,看阮青神情定然了解其中内幕。
场地中忽然响起摄魂夺魄的呜呜声,原来南宫金虹见久战不下,龙凤双环每次掷出时劲力更剧,环风破空引起阵阵节奏杂乱的呜呜声。他龙凤双环攻守平衡,龙环掷出必有凤环防守,凤环掷出必有龙环防守,如此交替掷出攻守兼备。而且一龙一凤交替掷出,动静结合,阴阳转动,在空中形成一个无始无终的太极。这正是龙凤双环的高明之处,师法太极阴阳运转,毫无破绽。
段长生头顶如蒸笼般冒出腾腾热气,双手其施,一指点向空中飞环,一指点向南宫金虹。每当他一阳指点出都会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巨浪,浪头击在龙凤双环之上呜呜声戛然而止,南宫金虹则会后退一步,化去冲力。
二人目前已经放弃其余花俏招式,全力以自身精湛功力相拼,若有谁一招接不住立刻就会身受重伤,甚至有性命之忧。
魏离轻轻碰触李克,向他使个眼色,这里荒山野岭,等下若是段长生落败,精武门其余弟子大可一拥而上,任南宫金虹三头六臂也得饮恨当场。
李克摇摇头,向魏离传音道:“他们是生死之战,刚才阮护法吩咐,不管谁生谁死我们都不得插手。”他语气中充满愤懑与不解,他想法和魏离相同,既然己方人多,为啥还要单打独斗?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场中局势瞬息又变,本来段长生每次一阳指击出都能逼迫南宫金虹后退一步,如今二人相距已超过五丈,南宫金虹止住后退步伐,开始反攻。他龙环飞出击碎段长生指浪,凤环横砸把另一道指浪击散,身形趁机向前行进一步。如此再三,二人之间的间距由五丈拉近至三丈,而且还在不住接近。
南宫金虹大占上风,段长生头上蒸汽更胜,脚下水迹斑斑,衣袍鼓动,劲力发挥至极限,依然不能阻止南宫金虹逐步接近。
南宫金虹逐渐接近段长生,再次凤环轻扫把两道指浪击散,然后一环当空砸向段长生的头颅,段长生脸色平静,不顾当头砸来的凤环,双指齐齐点出。
魏离一行人看的目赤欲裂,段长生虽然两指均击在南宫金虹肋下,头颅却被他凤环击碎,鲜血脑浆四溅
南宫金虹踉跄后退,手指连点,止住飞出的鲜血。魏离几人身形却被阮青以无上先天真气限制住,不然早已上前同他拼命。
南宫金虹站稳后,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在空中化作烈火燃烧殆尽,可见段长生冒死击出的一阳指如何刚烈。他脸上红晕一闪而逝,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放入口中,然后得意道:“精武门一阳指果然名不虚传。”
精武门众人闻言尽皆色变,这句话在他击杀精武门弟子后说出,带有极大的侮辱,若是传到江湖上将对精武门名声带来无可估量的打击。
魏离只觉得身上压力一轻,就要迈步向前,身边的李克已挺身而出道:“精武门李克,向阁下请教,虽死无怨。”他比魏离对精武门感情更深厚,心中打定主意即使拼的性命不要也要拉南宫金虹陪葬。
南宫金虹毫无惧色,却摇头拒绝道:“精武门身为武林泰山北斗不会连一场比试都输不起吧?难道还要趁人之危?”他刚刚战胜段长生,虽然中了两指,但对本身实力影响不大,依然保持着九成战力,虽有把握战胜李克,却无法应付精武门其余人等无休止的车轮战,所以先拿言语挤兑住精武门一行。
李克神态从容,呵呵笑道:“我师弟段长生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却敢于应对你这青年高手榜高手的挑战,阁下连应对我挑战的勇气也没有吗?既然如此,我们三个月后华山绝顶,不死不休,可好?”自从多位高手私人冲突在华山绝顶决斗解决后,华山已成为江湖高手生死之战的最佳场地,每天都有无数的江湖好汉等在华山绝顶,观摩战斗。更有江湖底层人物在华山山脚游弋,期待能遇到绝顶高手,被收为弟子一步登天。因此华山脚下汇聚了无数三教九流的高手,鱼龙混杂,更有不少邪道高手和游戏红尘的正道名宿隐居华山。
南宫金虹对于李克的言语讽刺丝毫不放在心上,笑道:“如此一言而定。”然后大大咧咧向阮青拱手道:“阮护法带我向乔护法问好,告辞了。”
阮青脸色铁青,冷哼一声,她身后的白猿手中竹枝轻挥,一道剑气划过,地面裂开三丈深巨坑一直延伸到南宫金虹脚下,更有地下暗河水霍霍冒出。
南宫金虹面色未变,却不敢再出嚣张之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