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离听到鸠摩智的言语,心中暗笑:“鸠摩智此人当真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挥到了极致,他的称呼从“老衲”变为“贫僧”,再由“贫僧”变为“小僧”,皆是应时而变。★★”不过他并没有出口嘲笑鸠摩智,而是道:“大师稍等。”然后退开三丈,凝神操纵龙气搜索欧阳锋。
鸠摩智见魏离如此举动,先是满脸怒气,接着就是满目凝重,见魏离如此谨慎,他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彻底收了起来。
片刻之后,魏离脸上闪过一道喜色道:“找到欧阳锋了。”
鸠摩智跟着魏离来到百余丈外的一株大树前停下脚步,皱眉道:“欧阳锋呢?”
魏离指着前方大树微笑道:“欧阳锋就藏在这棵大树的树洞之中,他似乎进入假死状态。”
鸠摩智闻言,一拳击在空处,出“嗡嗡”黄钟大吕一般的响声,身前的大树应声而断,露出藏在树心空洞之中的欧阳锋。欧阳锋在闭关中被惊醒,顿时真气逆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鸠摩智风驰电掣来到欧阳锋身前,将剩余半截大树击成粉碎,一掌抚在欧阳锋丹田处,将欧阳锋一身神功化为虚无。
欧阳锋脸上闪过一丝凄然,迅化为决绝,就想咬舌自尽,免遭屈辱。不过鸠摩智动手更快,手指不停,一连点了欧阳锋一百多处大穴,让欧阳锋动弹不得,只余下目光中的愤怒。
鸠摩智见制住欧阳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双掌合十道:“贫僧一向仰慕欧阳施主,只是施主一直不得空闲,如今能和施主愉快的聊天了,不胜欣喜。”
魏离心中暗骂鸠摩智虚伪,这时鸠摩智转过身向魏离道:“多谢魏施主相助,这次魏施主能够带着王景略和祝婉儿安全回到武帝城,段玉瓶定然会给予施主重谢,贫僧先在这里恭喜了。”
魏离笑嘻嘻道:“同喜同喜!”
鸠摩智向魏离道:“那贫僧先带着欧阳施主离开,魏施主最好也尽快离开,所谓迟则生变也!”
魏离站在原地,似笑非笑望着鸠摩智道:“大师尽管离开。”
鸠摩智见魏离站在原地,也不离开,也不移动,正容道:“此处密林有阵法限制,贫僧虽有出阵之法,但带着欧阳施主终归不便,还请魏施主将阵法撤去。”
魏离没想到鸠摩智此人脸皮如此之厚,就顾不得和他绕圈子,单刀直入道:“大师似乎忘了一些事?”
鸠摩智装作恍然大悟道:“对,对,对,还要传给施主火焰刀绝技,你看小僧这记性,竟然险些忘了。”
魏离微笑提醒道:“那大师现在不妨好好想想,火焰刀是秘法神功,大师千万别将神功中的一两句关键口诀忘了,弄出一些不愉快就不好了。大师和在下合作愉快,可不要破坏了这种愉快的气氛,你说可是?”
鸠摩智原来就准备坑魏离一把,将其中的几句口诀稍作修改,让魏离练的走火入魔,如今被魏离说破,明白魏离已经做了防备,他不清楚魏离的底细,心中更想着早点拷问欧阳锋,就不在此事上做手脚。
鸠摩智念出一段五百余字的口诀,怕他魏离记不住,一连念了三遍。其实他念第一遍魏离就记住了,不过魏离没有阻止他念下去,直到第三遍之后,确认再无谬误,这才示意鸠摩智停下来。
“火焰刀”五百余字口诀,不在招式施展,全在内力运行,精巧奇诡,不愧是绝顶神功。魏离并未想着要修炼火焰刀,只是要将火焰刀的精华吸收,所以这五百余字口诀,他只将那十几句百十字最精华的部分细细品味,确认再无谬误后,就收了阵法,向鸠摩智道:“大师请。”
鸠摩智更不迟疑,抓起欧阳锋迅远去。
魏离直到确认鸠摩智远去之后,这才悠哉游哉回到营地之内,营地中有王景略守夜,他在阵法上的造诣远在魏离之上,有他在,自保没有问题。
魏离走到正在守夜的王景略身边,祝婉儿还在阵法中沉睡。见到魏离到来,王景略问道:“刚才远处传来震动,你与他们交手了?”
魏离望向祝婉儿的帐篷,王景略解释道:“我操纵阵法隔绝了震动,婉儿并不清楚。”
魏离将他跟鸠摩智联合,将欧阳锋重伤成擒的事说了一遍。
王景略听完之后,沉默良久才叹道:“你这招驱虎吞狼之计堪称绝妙,至今而后江湖绝顶高手之中有你的一席之地。”
见魏离满不在乎,他郑重道:“我并非糊弄于你,我心中自有评判江湖高手的准则,却不限于武功。有的人武功达到绝顶,却不能成为绝顶高手,也当不起撑天大树。只有在困境之中能够力挽狂澜,能人所不能者,才能独当一面,当得起绝顶高手这四个字。今日局势如此危急,你却轻描淡写化去,已当得起绝顶高手这四个字的分量。”
魏离摇头道:“危急还不能算化解吧,还有一人隐身暗中。”
王景略摆摆手道:“却是无妨,今天你问我还有何后手,当时我并未答你,因为说出来也无用,如今却不妨告诉你。”
魏离凝重道:“小子洗耳恭听。”
王景略神色悠闲,却将手按在剑柄之上,却说出一句石破天惊之语:“我心中有一剑,无相之下,皆可一剑而斩之。”他说话时,身上忽然升起一股无可比拟的气势,让魏离闻到一种危险到极点的气息。
魏离神情大震,即使是无相境高手,也不敢说“无相之下,皆可斩之”这样的豪言壮语。
王景略见震住了魏离,笑道:“你也不必震惊,我并非你们那样一步一步练出来的高手,而是走了捷径,这样的招式我也只能出一招而已,所以今天白天没有告诉你。”
魏离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探查过王景略的身体,清楚他是一个文弱书生,还以为自己判断失误了呢。(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