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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韩,怎么样?这就叫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我们一身正气,我们坚持原则,市委只有支持,必须支持……”
一场闹剧。
市领导想尽快解决,担心拖下去会造成恶劣影响。事情如果闹太大,闹得不可开交,乡里一样有责任,老卢同样想干净利落解决。
杜秘书长慰问完解救出来的妇女,跟干休所的谈判也完满成功。
良庄和丁湖离这么近,早年新四军在这儿打过仗,虽然跟红色圣地无法相提并论,勉强也能算革命老区。干休所承诺支持老区建设,拥政爱民,捐款三十万。市委老干部局长和军分区政治处主任担保,不怕他赖账。
只要给钱,其它事全好说。
热烈欢送南港老干部上车,干休所管理员鲁大年如何处理是领导的事,人带走,乡里不管,县里不管,连市里都不管。
暂扣的假军车移交给军分区警备纠察,黄小河很郁闷,没权限,没办法,只能连人带车一起移交。
为确保万无一失,张局按市领导指示要求良庄派出所将诈骗案移交给刑警四中队查处。至于正在路上的省军区保卫干部,谁招来的谁接待,谁打发人家回去。
领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个个钻进轿车全走了,从来没来这么多领导的良庄,再次恢复往日的平静。
坐在乡党委书记办公室,等省军区保卫部门的同志,听着老卢吹牛,韩博跟做梦似的,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那么多高级老干部都拿下了,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亲自过来保人,算上军分区政委、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老干部局长、军分区政治处主任,再加上我们县里的,正处以上来十几个。
我卢惠生依然是党委书记,你小韩依然是乡长助理兼派出所长,看以后谁敢公然跟乡党委叫板,看以后谁敢不遵纪守法!打击传销不存在阻力了,一鼓作气把危害全乡经济建设大局的隐患通通解决掉。”
抽的是干休所长的软中华,桌上一盒,抽屉里有四条。
收下属的礼是贪污受贿,收一个正团级军官的礼就不是了,老卢抽的心安理得,一脸意犹未尽。
崔副书记取出一根点上,美美吸一口,吐出一串淡蓝色烟圈。
老卢做了一个恶作剧,也吐出一串,最小的几个正好钻进崔副书记吐出的烟圈中。一个骂对方是老流-氓,一个说对方思想肮脏,这么大年纪太不要脸,似乎在用这种方式缓解这一天的压力。
韩博忍不住笑问道:“卢书记,老校长他们劳苦功高,战利品见者有份,您怎么不给他们一人散一盒?”
“他们抽不出好赖。”
老卢磕磕烟灰,理直气壮说:“你在派出所不知道,我管了他们一天的烟。几十个老烟鬼,不要钱的烟拼命抽,一条红梅一会没了,刚才走时一人又管我要一盒。”
崔副书记不想让年轻同志误会,解释道:“我们就抽这一盒,其它的留着建镇时用。”
“那三十万呢,到账之后给不给上当受骗的群众?”
“小韩,你听我说,这三十万是干休所给老区的捐款,专款专用,要用于老区经济建设。刑警队要是能追回损失,肯定多多少少要给点他们。这不是他们的损失款,不能混为一谈。”
老卢掐灭烟头,继续说道:“而且,而且他们应该接受点教训,应该通过这件事长长记性。有点时间干什么不好,非要跟着搞歪门邪道,不吃点亏,光靠宣传管用么。”
就知道你不会给,果然没打算给。
韩博想了想,谄笑着问:“卢书记,复制录像带花好几百,市领导去老党校慰问花一千多,办这个案子又花好几千,您是不是从手缝里漏点,别让我们派出所忙活半天最后倒贴。”
“你治安联防费和赞助费好几十万,你又不缺经费。小韩,我卢惠生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这笔钱有大用。整修思良公路西段,整修成大城市开发区那种大马路,路面沥青的,两边装上路灯。
柳下河边上,从南到北树一排大广告牌,要高要大,比你们派出所门口那个还要大。小-平同志的大画像搞一个,帮建筑站搞一个,帮建材机械厂搞一个,反正要多搞几个,宣传我们良庄工业区,南来北往的旅客从省道上过全能看见。
要让他们感受到我们改革开放的气息,要让他们感受到我们招商引资力度。算下来三十万不一定够,乡里还要想方设法准备一笔配套资金……”
正说着,手机响了。
看看来电显示,韩博露出会心的笑容。
“有事,用坐机回。”要经费没有,打个电话老卢很大方,把电话机往他面前一推。
“我出去接。”
“就在儿回,别浪费电话费,是不是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你父亲应该差不多大,甚至比你父亲大,关心关心你的个人问题有问题吗?”
崔副书记唯恐天下不乱,指着座机附和道:“就用电话回,不许出去接。”
“好吧。”
反正明天要过来,小别胜新婚,过来当然要同居,他们迟早会知道,韩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挂断手机拨通装修公司的电话。
老卢使坏,毫不犹豫摁下免提键。
“小博,放心,晓蕾接到了,正在楼上跟你妈你姐说话。你说你,这么大事瞒我们好几年,回去再跟你算账。姑娘不错,模样好,跟明星似的,又懂事,我同意,我满意!沙经理和吕会计羡慕死了,有面子……”
“爸,晓蕾呢,能不能喊她接电话?”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韩总”拍拍桌子:“等会儿,先说正事。姑娘是BJ人,大城市的大家闺秀,我们是农民佬,你又在农村工作,细想起来我们是高攀了,人父母不一定能同意。
你们自谈的,有感情,让不谈,让重新谈个肯定不行。我跟沙经理、吕会计、吴经理和钱经理刚开了个会,研究了一下,他们说要想办法拉平差距。”
当上总经理说话都不一样了,开会研究,还研究这个问题。
看着老卢和崔副书记脸上那精彩的表情,韩博尴尬地说:“爸,我们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是你老子,她是我儿媳妇,我不操心谁操心?”
“韩总”急了,不容置疑地说:“沙经理的话有道理,你们小两口谈你们的,家长的事家长解决。晚上去景江饭店,给晓蕾接风。你姐晚上要跟她说点知心话,明天让泰鹏开车送她去你那儿。”
老卢竖起大拇指,崔副书记点点头,对“韩总”在处理儿女婚事问题上的态度很赞赏。
韩博被搞得啼笑皆非,愁眉苦脸问:“爸,你们开会研究出什么结果,你们打算怎么拉平差距,怎么解决家长跟家长之间的问题?”
“好办,不难。”
儿媳妇如花似玉,又是首都的姑娘,把她娶进门,韩家地位会比现在更高,“韩总”兴致勃勃说:“先买房子,先解决户口,你是国家干部,你不好解决,我们好解决。买房子转户口,我韩家就是东海人,东海一样是大城市,比BJ大,他不能瞧不起我。
买好房子,办好户口,去BJ开分公司。挑最好的小区,再买一套房子,好好装修,既能当我们经典装饰工程公司的样板房,又能住人。到时候就可以跟她父母摊牌,你说嫁太远舍不得,我在BJ有房子,可以在BJ安家,你说是不是?
现在交通发达,嫌坐火车太慢,可以坐飞机。吕会计在民航有关系,买飞机票容易,可以两边走动,想住哪儿住哪儿。现在姑娘金贵,结婚前要看女方眼色,等你们结了婚,有了孩子,到时候怎么安排还不是随你们……”
要买几套房子才能把全家人户口上上,还要去首都开分公司,到首都之后又要买房子。
韩博被“韩总”这么大手笔震撼住了,欲言又止问:“爸,我们家有那么多钱吗?”
“下半年效益不错,把装修款全收回来没多大问题。小博,你不要想钱的事,我就你跟你姐两孩子,你姐不要操心了,现在就剩你这一件事。赚钱做什么,赚钱不就是为儿女么。”
“厂房呢,这么一搞,厂房不就买不成了。”
“都说了不要想钱的事,现在效益是真好,不愁没业务,整天愁没人。你不是刚当上派出所长吗,帮我贴个招工启示,有没有木工和油漆工愿意过来干的,一天八十,管吃管住,七天结算,不拖欠工钱。”
“韩总”想了想,又补充道:“总找货车不划算,上个月运输费花一万多,我准备买个小卡车,后面封起来的那种。你留意留意,帮我找个老实可靠的驾驶员……”
净说公司的事,正在兴头上,又不能打断他。
好不容易等到李晓蕾接电话,“沙副总”又喊着去大酒店吃饭,小两口根本没说上几句。
知道他家庭条件不错,不知道会好到这个程度。
老卢一样被震撼住了,韩博一挂断电话,便惊问道:“小韩,你爸手底下有多少人?”
“以前三四十个,下半年开公司,从游击队变成正规军,装修活比以前多,干活的人跟着多,现在大概在两百左右。”
“你爸要买厂房,他打算开什么厂?”
“不是开厂,是找个地方做木工活。东海是大城市,好多地方的好多时段不许施工。有个厂房就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做好拉过去安装。”
崔副书记冷不丁爆出句:“相当于家具厂。”
乡里正在招商引资,眼前不就是一个“客商”么,老卢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嘿嘿笑道:“小韩,你不简单,你父亲更不简单。财大气粗,大老板。真是什么什么无觅处,什么什么不费工夫。跟你父亲说说,做做你父亲思想工作,帮帮忙,帮我们良庄工业园区开个好头。”
“开什么好头?”
“投资建厂,他搞装修,主家肯定要买家具,开个家具厂多好。我给优惠政策,资金紧张我可以协调贷款,厂开在良庄你又能照应到。”
你整天想招商引资想疯了,居然会冒出如此不靠谱的想法。
韩博彻底服了,摇头笑道:“卢书记,对不起,不是我不帮忙,是这件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互惠互利的事,为什么不行?”
“一,我爸根本不想开家具厂;二,他希望我当大官,好光宗耀祖,怕人说闲话,比谁都注意避嫌。思岗的活都不会接,怎可能跑我辖区来办厂。”
老卢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并且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干部,能够理解“韩总”望子成龙,希望儿子当大领导的心情,毕竟钱再多也没当领导有社会地位。
他摆摆手,爽朗笑道:“当我没说,不过下次有机会去东海,一定要让你父亲接待。没想到,真没想到,原来你父亲是大老板,你是小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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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四中队过来接手案件材料,接管羁押在小黑屋的嫌犯。网 ≯
办正事要紧,老卢让先走,晚上不用一起参加接待省军区的客人。走到楼下又被他叫住,让明晚去他家吃饭,一定要把都姑娘带上。
崔副书记紧随其后,把饭局安排在后天中午。考虑到家里比较寒酸,会怠慢远道而来的都客人,定在富嫂酒家。
照这个趋势,焦乡长、马主席、张副乡长和牛部长考察回来后一样会请。
韩博很激动很高兴,这不是一般的吃吃喝喝,也不仅仅是人情往来,是他们真正接纳自己,真正把自己当班子成员的体现。
有饭就吃,等晓蕾走时去柳下宾馆摆几桌回请,把酒菜搞好点。
打定注意,一口答应。
开越野车赶到所里,程文明正在跟打劫一样,招呼他带来的人把案件材料和物证往面包车上搬。
“韩局,你该好好说说你这帮手下,让他们好好学学办案程序和办案纪律,涉案物品能私自扣留么,要是查扣点什么东西就归自己用,跟坐收坐支有什么区别?”
光笔录材料就四百多份,该做的工作全做完了,只要稍微整理一下便能移交预审科。他几乎没什么事,过一下手,破获一起诈骗案,打击任务又完成三个,说不准还能搞点罚款。
“程队,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打算把彩电和录像机上交局里。”遇到这种净喜欢占便宜的人,韩博实在高兴不起来。
程文明把录像机小心翼翼放在副驾驶上,振振有词说:“当然不上交,我们办案条件差,只有电视机没录像机。查到一些可能涉黄的录像带,都没法确认其内容是否涉黄。再说录像机又不是机动车辆,就这么一台,交到局里也没法拍卖。”
“我们一样没有。”
“韩局,你财大气粗,没有买一台不就是了。案件归我们办,这些东西自然归我们处理。不好意思,这是张局的指示,冤有头债有主,要怨只能怨张局。我们兄弟什么关系,犯不着为一台录像机红脸。”
刑警队不是派出所,治安案件偶尔插手没问题,要是天天查治安案件,责任区内的几个派出所长不一起收拾他才怪。
治安案件办不成就不能依法创收,不创收就没返还,靠刑警大队给的那点经费不够塞牙缝。没钱的刑警队就是一只四肢被捆住的老虎,动弹不了。
算了,一台彩电和一台录像机而已,给他就给他吧。
东西搬完,郭建平押上另一辆车,又被他鬼鬼祟祟拉到花坛边:“韩局,你们今天敲诈市领导了?”
今天的事下过封口令,不许瞎传。
可惜知情人太多,许多“参战”而且是“主力”的老复员军人又不是国家干部,连村干部都不是,这么好的谈资不跟人吹吹牛憋着难受。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影响,也不可能有人因为这事去找他们,找了也没用。
不过他们是他们,作为派出所长只能辟谣,不能瞎说。
“敲诈市领导,你开什么玩笑!”韩博甩开他胳膊,一脸不耐烦。
“全世界都知道了,还瞒我。”
“哪来那么多小道消息,走吧走吧,天都黑了,难道要我管饭?”
程文明再次拉起他胳膊,嘿嘿笑道:“我没那么八卦,对今天的事不感兴趣。只想跟你说一声,以后遇到有搞头的案子,要是人手不够,直接打电话,我随叫随到,服从命令听指挥,全听韩局你的。”
这小时真穷疯了。
有搞头的案子,说得轻巧,良庄这小地方能有什么涉案金额巨大的案子。你缺钱,我要打拐,要建设“平安良庄”,我一样缺钱,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来分一杯羹。
敷衍了几句,打走“穷凶极恶”的程文明,派出所再次恢复宁静。
回到大厅,打寻呼台呼两次归家豪,可能他们在外面,一时半会找不着公用电话,等十几分钟没回。
秦师傅喊吃饭,联防队员昨晚熬过夜,下午全回家休息,所里就王燕、小单、陈猛、高亚丽、小任和刚上任的驻所交警黄小河。
练气功的问题解决了,经费却没少花。
幸好这样的行动不多,否则搞几次刚挂牌的派出所就要破产了。
王燕是个很称职的管家,放下筷子盘算道:“打拐经费一共十万,指导员拿走8ooo。下午接三个电话,永阳、张甸和长湖派出所解救出几个妇女,准备明天把人和线索移交过来。案子查不查放一边,人不能不遣返,整个一无底洞,有多少经费也不够花。”
交警队是干什么的,交警队就是搞罚款的。
黄小河笑道:“韩所,要不我们集中力量在主要路口查一次摩托车?”
韩博沉思了片刻,抬头道:“下半年搞好几次大行动,辖区群众对我们有看法,认为我们只知道搞罚款。交通安全这一块,不能以罚代管。先宣传,再联合交通部门下村服务,帮一些无证车辆把手续补办上。
春节前搞一次行动,专查逆向行驶、不戴头盔、载和酒驾的。查获之后把人带到所里来学交规,然后组织考试,考过的拿驾驶证行驶证开车走,不及格的第二天来继续学,直到考过为止。”
“不罚?”
“不轻易罚,以学习考试和批评教育为主。屡教不改,被查获第二次再罚。”
黄小河挠挠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当这么长时间“二把手”,配合默契,王燕能大概猜出所长的用意,微笑着解释道:“小河,摩托车大多是本地的,就算逮一罚一个,五十,一百,返还到所里也顶不上多大事。与其搞得天怒人怨,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改善改善警民关系。”
新来的,良庄派出所跟你们交警队不一样。
小单忍不住笑道:“罚款是手段,不目的。春节前那几天,对大多人而言时间一样值钱。韩所这个主意好,跟他们耗,让他学交规,个个忙着过年,看他急不急,看他长不长记性。”
新建的所,比建十几年的老所都正规。
黄小河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苦笑道:“宣传、学习考试、批评教育没问题,关键没宣传材料,所里没有,大队一样没有,总不能把大队的板报搬过来吧。”
韩博说道:“没有去印,柳下有印刷厂。考试的试卷去良中请老师帮忙,刻几张蜡纸,多滚几张。”
“行,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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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韩总”、韩妈、韩芳和李泰鹏正陪刚吃完晚饭的未来儿媳逛外滩。
标准的瓜子脸,漂亮的脸蛋上镶嵌一双杏眼。笑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一个浅浅一印的酒窝,一头乌黑亮的长披在身后,一阵江风袭来,如柔软的柳枝随风飘动。
抬起右手捋了下秀,动作充满着浑然天成的美感,远非大大咧咧的村里姑娘所能相比。明眸酷齿,莞尔一笑,宛如一株矗立在田野之中的向日葵,明媚而亮丽。
落落大方,嘴又甜。
未来儿媳如此出众,韩妈越看越喜欢。韩芳则一直挽着她左臂,跟多少年的闺蜜一样亲热。李泰鹏抱着小睿睿一个劲傻笑,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普通话说不好,就不要插口丢人了。
公公要跟儿媳妇保持距离。
“韩总”这方面的思想仍停留在老家当木匠时期,腰杆挺笔直,夹着包,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掏出刚买的大哥大看看,生怕周围游人不知道他有钱。
“晓蕾,我们合个影吧,前面风景好。”
这一家人太热情,太客气,太夸张,太奢侈了!
三点多下火车,一见面就拉着去吃饭,火车站附近最豪华的饭店,一顿吃了八百多。其实谁都不饿,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到装修公司说一会话,他姐姐找个借口出去了,回来时带几大袋衣服,全大商场买的,光一件羊毛衫就5oo多。
说一会儿话又去吃饭,景江饭店,电视上见过的。
公司几位副经理作陪,他爸当那么多人面掏出一8888的大红包,不收下不高兴。吃完饭逛南京路,经过一大商场,又拉着买金耳环、金项链和金戒指。说黄金太土,买铂金,“三金”又花一万多。
知道他家条件不错,哪知道会好到如此程度。
开公司,有轿车,有那么多工人,饭桌上几个东海人说正在做的工程加起来几百万。李晓蕾跟做梦似的,感觉自己整个一丑小鸭。
韩芳摇摇她胳膊,调侃道:“晓蕾,是不是在想小博?”
李晓蕾回过神,俏脸一红:“姐,不好意思,刚走神,您别取笑我们了,他是您弟弟。”
“他是我弟弟,你是我弟妹,我们是一家人。走,前面有照相的,去合个影,我们拍张全家福。”
“下次行不行,他又不在。”
弟弟不在,难道跟农村结婚新郎官在部队回不来,让新娘子抱只公鸡拜堂一样拍张少一个人的全家福?
韩芳意识到这个提议不太合适,若无其事笑道:“下次就下次,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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