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奇真和宋君行两人,也都陪在李寻的身边,他们听了杨金宝的话,也都感到有些惊讶。
薛奇真思索着,问:“寨老是否可以详细地说一下这个叛徒的事。”
杨金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起他的事,其实我多少也有些责任,他的原名叫杨久山,是我的堂兄,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大伯,是我们郎凯吉寨子的上一任寨老,他本人则是本届寨老的热门人选。”
看李寻等人似乎有些不解,边上的杨小仙解释道:“我们这个寨子的寨老,和其他苗寨不同,其他苗寨的寨老身份,大都是荣誉身份,享有威望,但对寨民并无强制的权力。
我们的前身是‘御兽门’,所以我们这苗寨寨老的身份,事实上还承担着领导整个门派和苗寨前进方向的重要任务,具有极大的权力,甚至可以调度整个苗寨的各种资源。”
李寻等人恍然大悟。
感情,这杨金宝虽然是名义上的寨老,却也等于是“御兽门”的门主。
这个寨老,倒确实和其他苗寨的寨老有些不同。
杨小仙继续替他父亲解释,“其实按照年龄、资历,以及蛊术、猎术的实力来说,杨久山大伯都要比我阿爸强一些,所以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在我大爷爷退下来之后,应该是杨久山伯伯担任寨老的职务,他自己也一直这么认为。”
薛奇真沉吟着说:“但中间却出了一些问题,结果是你阿爸成了寨老。”
“对,应该说是我那大爷爷,也就是前任寨老,他的目光比较独特,他看出我那久山伯伯,为人太有野心,总想干惊天动地的大事,想着名留青史,并不适合在和平时代下,领导我们寨子前进,所以他离任前,力排众议,没有推荐久山大伯担任下一届的寨老,反而推荐了我的阿爸。”杨小仙继续解释。
众人心中更加清楚了。
想必,这前任寨老的推荐,是非常重要的,就如昨晚杨金宝当众推荐杨青为下一任门主的人选一样。
薛奇真问:“所以,你那个什么杨久山大伯,就背叛了苗寨?”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杨小仙点头。
边上,杨金宝脸色有些犹豫,却似最终下定决心,说:“其实还有些内因,当初我们并没对外公开,所以我们很多普通苗民都不知道,但今日既然牵连到了‘脑蛊虫’,我就不得不说这件事。”
众人又连忙看向杨金宝。
杨金宝缓缓道:“当初,杨久山干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因为这事,他才失去了寨老的继承资格。他在偷偷研习我们‘御兽门’祖先留下的方法,暗自尝试培养‘脑蛊虫’!
他幻想找到可以利用‘脑蛊虫’控制猛兽,却不至于伤害养蛊人的方法,他这是违背了我们苗寨当初成立的誓言,那便是从此不再尝试培养‘脑蛊虫’,转而用‘驯兽术’控制猛兽。
也正因为这件事,所以当初我的大伯,才会和杨久山彻底闹翻,杨久山恼羞成怒,不惜抛弃妻子,众叛亲离,誓叛出‘御兽门’,暗中更说出狠话,说要我们苗寨为此付出代价。
可惜的是,当时我的大伯,以及我们这些人都有些心慈手软,以为他只是在气头上,说气话而已,也没怎么在意,却根本没想到,他会暗中去和我们的宿敌‘血蛊门’勾结,把我们苗寨的秘密泄露出去。”
众人听完,都是恍然大悟。
原来这杨久山,是在暗中研习培养“脑蛊虫”的,这么说起来,杨久山这人,确实有越来越重的嫌疑。
他和巨鳄的事件,或许真的脱离不了干系。
薛奇真还忍不住确认道,“寨老,我想问一下,‘脑蛊虫’的培养方法,就你们‘御兽门’掌握着呢,还是另外有传承的?我之前有曾听说,‘脑蛊虫’在一些偏远地区的牧民中,也曾有所流传?”
杨金宝道:“说起这‘脑蛊虫’,确实有很多培养的方法流传于外界,但是最强大的脑蛊虫的培养方法,只有我们‘御兽门’才掌握着,其他的都是从我们‘御兽门’这里流传去的,很多的方法都不全面。
当然了,我敢做出这个判断,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来自于巨鳄的‘脑蛊虫’,似乎已经是得到进化,现在仔细想想,这和杨久山一贯的思维相吻合,他梦寐以求的,就是研究出新的‘脑蛊虫’培养方法,以此提升实力。”
至此,众人几乎已经没有任何怀疑。
杨久山如果真是四年前背叛出“御兽门”后,与“血蛊门”达成秘密协议,共同对付“御兽门”,那接下去的一切,解释起来都非常合理。
也不怪李寻等人的敌人,能事先洞察一切,恰到好处地布置阴谋,将李寻等人引到郎凯吉苗寨。
李寻沉吟着,问:“寨老,你是否知道杨久山这人现在的下落?”
杨金宝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他叛出苗寨后,我很久没有收到他的音讯。”
李寻又问:“我们可否在寨子里收集讯息?杨久山既然原先是苗寨的人,多多少少总会和寨民有些联系。”
“你的意思,去寨子里暗中打听?”杨金宝犹豫着,又道:“这恐怕不好,说实话,杨久山此人,当初撇除他的不足,在苗寨的普通民众中还是有些人缘和威望,也不排除会有人同情他。
而当初他暗中培养‘脑蛊虫’的事,我们并没有对外公布,我们很多普通寨民,甚至都不知道有‘脑蛊虫’的存在,所以你们要是去暗中去打听,如果真有人在和他暗中联系,一定会告诉他的,他或许就会提早防范。”
李寻一愣,杨金宝说得倒也不无道理。
就在这时,边上的杨:“阿爸,其实真要打听杨久山大伯的消息,或许可以找一个人,他可能知道,如果他肯说,一切都很简单。”
杨金宝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但他随即却更犹豫了。
他来回走着,似乎一下子很难下定决心。(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