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伞兵旅还有这样的杀手锏呢?米罗什尼科想不到,女兵团更想不到。
那些拖着白烟几乎贴着地面飞行的火箭炮,几乎是贴着苏军士兵的头皮飞过去,硬生生的击中了撤退中的德军阵营。
相当于两发155榴弹炮威力的鲶鱼火箭炮,它杀伤人命主要靠冲击波。因为是开阔地,如同刀子的冲击波杀伤效率达到最高。
苏军连续性的将十八发弹都发射出去,在浓厚的烟尘下,德军遭到毁灭性的杀伤。
说来也巧,634师副师长莫里霍夫,竟直接被一枚火箭弹炸成粉碎,连同他周围的七个士兵,一切都完了。
冲击波将半径二十米的人炸成碎片,半径五十米的人也被震死震昏。弹片也杀伤了一些敌人,甚至窜入女兵的进攻队伍,造成了一些误伤。
发生误伤,泰普诺夫相信这一定会发生。然而为了能歼灭这股规模不小的德军,即便会有误伤,他还是下令开火。
强大的冲击波掀起了气浪,瞬时风力足有七级,大部分女兵机智的趴在地上,一些人还是被吹得重重栽倒在地。
腾起的烟尘被夕阳余晖照成暖洋洋的橘色,接着大量对此泥土和不可名状的碎块从天而降,愣是溅落到了爆点半径两公里的范围内。
一个被炸瘪的钢盔突然落在趴着的乔舒雅身边,他麻利的将其拽过去,浑身为之颤抖。因为钢盔被炸断了一半,可见其主人已经粉身碎骨。
是不是大部分德军都在这次暴击中毁灭了,乔舒雅决定稍稍停滞下来。
一来,士兵需要时间冷静压惊,二来,腾起的烟尘不尘埃落定,进攻也不好开展。
所有进攻的苏军,无论男兵女兵,都趴着目睹了火箭炮的轰击。基层士兵听从军官的命令,当烟雾消散的差不多了,全面进攻再次开始。
“姑娘们!这就是我们的火箭炮,敌人一定被炸死了,你们不要害怕,跟着我继续冲!将法西斯全部消灭!”乔舒雅爆喝一声又是带头冲锋,广大士兵见得团长如此勇敢,本能的紧随其后继续突击。
时间已快是晚上八点,白俄罗斯的夏夜即将到来。苏德两军在微弱的光线下战斗,总兵力竟有七千人的苏军,展开了对两千余名德军的围歼。
在火箭炮的攻击下,德军彻底崩溃,紧接着数以千计的苏军高呼着乌拉冲了过来。
陷入到极度亢奋的苏军士兵,他们根本没打算抓俘虏。上了枪刺的步枪见到敌人就戳,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即便是女兵,她们也投入到这场“屠杀”中。
“这边的战斗应该全部结束了!”泰普诺夫握着冲锋枪,不禁摇摇头。
米罗什尼科已经和伞兵旅接上头,他顺着泰普诺夫的话感叹:“是啊,我们赢了。胜利的代价真的很大。”
“代价很大?你部伤亡了多少人?”
“唉,阵亡的男性战士超过一千人,加上伤员,男兵损失是两千人。”
“居然这么多!”泰普诺夫大吃一惊。
“您不要这么着急得震惊。女兵们的情况也很糟糕,她们也伤亡了一千余人,真正投入最后决战的只有三千人了。那么多的人死了,她们才会疯狂的投入到对侵略者的报复吧。唉!战争让善良人变成屠夫,连女人都能被逼得变成屠夫。”
泰普诺夫斜眼看了下这位第17游击旅旅长,他掏出两根烟点上,递过去一根。
“我知道,您有组织一万人作战的经验,我还知道,我们打击的德军第634是您的最大仇敌。”
“往事不堪回首啊!”米罗什尼科深深吸了口烟,郑重的说:“德军634师,他们和那个罗马尼亚第六师。他们导致我损失七千人,其中很多是被我们保护下来的平民。尤其是634师,照我说,每一名士兵都是刽子手。所以,见到战士们疯狂的将他们戳死,让我很高兴。”
泰普诺夫有些半开玩笑的说:“哦?他们都被炸得倒地不起,您是坚决不打算宽恕他们?”
“宽恕?”
“对。我想我们不必将其全部处决,或许留些活口给我们挖土豆。”
“还是算了。”米罗什尼科摇摇头,“我没有权力代表死人宽恕他们。这些法西斯作恶多端,但他们杀害平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被杀,还是被他们蔑视的斯拉夫女人所戳死。”
“好吧!好吧!”泰普诺夫继续抽着烟,坐看他的士兵加入这场屠戮“盛宴”。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可怖的行径,考虑到人民“苦德久已”,让他们将所有的戾气在敌人身上宣泄出来,也是好事。
再说了,泰普诺夫的确没理由再留什么活口,他的手里已经有一条大鱼!
……
试图突围的德军真的全部被杀,苏军的所有军官都在纵容部下,一千多名德军士兵横尸草地,更有数百人在火箭炮的轰击下彻底成了碎片。
左岸的仗是打完了,苏军旋即开始打扫战场。即便天已经黑了,他们也必须抓紧时间挖掘大坑。
白俄罗斯已经是盛夏,晴朗的白天气温可达三十度,这意味着士兵在闲暇时可在普里佩特河沼泽随处可见的水塘游泳洗澡,也意味着食物容易在高温下变质。
而那些死尸,无论己方还是敌人,他们必须尽快入土为安。
超过五千人在打扫战场,苏军的指挥官则聚在一起。泰普诺夫和米罗什尼科联合成了苏军左岸的指挥部,部队伤亡非常巨大,众多军官估摸着,集团军指挥部知道这一情况,非得炸锅。
即便如此,战果是必须要汇报的。
士兵们点燃了及摊篝火,“左岸指挥部”就设在这里。一副电台摆在地上,十多人坐在草地上。
泰普诺夫看看众人,尤其是是看着米罗什尼科,他说:“我看,还是由我向指挥部汇报情况。我们伞兵旅被司令本人作为奇兵,我们也的确履行了奇兵的职责。再说了,您的部队伤亡的确很大,如若是您亲口述说,我甚至担心司令会昏倒。”
米罗什尼科点点头:“好吧!好吧!”
“所以我会先告诉司令我们赢了,还成功抓获了德军634师的师长……”
“什么?!”听到这个米罗什尼科居然直接站起来,“你……你再说一下,你们抓到了谁?”
“哎呀!我忘了这件事。”泰普诺夫一拍脑门,“我们光顾着作战了,这件事我居然忘了通知你。我郑重的说一下,您的仇敌,第634师的师长,全名是威廉·赫谢尔·亨得利森,这个人被我部生擒。”
“真是太好了!快让我去看看这个无耻混蛋,我要亲手掐死他!”
“您冷静一下!”泰普诺夫真的相信这个家伙会掐死亨得利森这个重要战俘,他的确有这个理由。经过一番解释,理性才趋势米罗什尼科坐下来。
“好了,所以我相信司令会为我们抓到这么一条大鱼而高兴,至于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指挥部应该也能理解。毕竟634师和诸如707师、722师不同,他们的战斗力更高一些,我想这一点没有谁比您更了解。”
“是的!是的!他们是野战部队,并非专职的治安军。”
“所以我们得赶紧汇报,我们光顾着打仗,已经几个小时没有联络指挥部了。他们还在等待着我们的捷报。通讯兵!”
“在!”
“立刻向指挥部发报,我来口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