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的事情啊……”黑泽银偏过头去,“啊,是询问我找上这艘船上的那件案子吧?”
其实多年前,就有一个FBI的探员一边在日本工作,一边专门暗中护着木村泊贺,不过有一回他和组织生正面冲突,在暴露后和组织的成员展开激战,暴毙身亡,FBI忙着这边的事,木村泊贺也就好像是被遗忘了一般。???
当然,这种生活在他看来和曾经没什么两样,后来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被一个膝下无子的社长收养,再加上性格阳光开朗分外讨喜,还交到了一些很好的朋友,还经常会交换食物和饮料。
木村泊贺的日子过得相当平安幸福。
然而,就在社长生日那天,他却目睹了自己的养父在吃了一口他亲手所做的蛋糕之后抓着喉咙一脸痛苦的表情,然后倒地身亡的表情。
然后一群警察闯入进来,风卷残云,木村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就被带走。
养父被认定服毒过多而死,养母受不了打击自尽,公司甚至倒闭。
直到坐在审讯室里的时候,木村才明白是自己在校园里的几个朋友被养父的竞争对手算计,事先调查出他在家里习惯给养父母做菜,然后送了他必用的加过料的调料。
如今他成为了杀害他养父母的罪魁祸。
但警方也没那么愚蠢会相信一个孩子会去杀人。
当年负责这次案件的人正是鲛崎,调查出了真相,可由于证据不足,这件案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真凶甚至由于位高权重,甚至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木村泊贺重新沦为了孤儿,即使凭着父母的遗产继续上学,可惜由于家庭破碎,他曾经的那些朋友,或许是自己为了推脱罪行,或许是知情的父母为了保护孩子,也或许是真凶的授意,他在校园里被唾弃,被传为克死父母的扫把星。
久而久之大多数的学生都不愿意跟木村相处。
青池上二的父亲当时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一直是木村的班导,也是少数下相信木村的人之一,很照顾木村,可惜青池当年为了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玩耍,仅仅是偶尔跟木村亲近,更多的时间还是躲得远远的。
这种情况下,也难怪两个人的交流不大。
总而言之木村泊贺的生活,终究是变得落魄。
小学毕业后,他养父的表哥从国外回来,过来找他并且信任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了组织的消息,让他把资金全部用在组织上头,然后谋取组织的一些杀手帮他报仇的机会。
木村泊贺傻傻地相信了,然后,被骗,卷走了所有的资产,真正的一贫如洗。
但因缘巧合,他知道了有组织这么一个机构,加入,并且试图为养父母报仇。
能短时间内拿到代号的他的确算是天赋上佳,可惜他只是后勤部门的成员,对杀人这种事情并不擅长,他是有委托过组织里的其他人,可惜由于年纪太小,从未引起过他人注意。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炸弹,却是率先针对组织据点自爆,就更不会有人去追溯他的过往和仇人。
“其实那个小鬼头的人生结合起来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也真是够可怜的。”黑泽银把手交叉搭在后脑勺,“过得这么惨兮兮,也难怪木村十六背叛FBI,加入组织想要为他复仇了。”
“亚历山大准备杀的或是已经杀的,估计就是当年让他生活过得这么苦的间接凶手和直接凶手。”
“真好啊,我看木村泊贺有这么一个姐姐,他在地下一定死也瞑目了呢——”
“你这是在佩服亚历山大吗?”灰原哀简直快被黑泽银的行动给气笑了。
“说什么佩服呢。”黑泽银斜了一眼灰原哀,“如果亚历山大真是一个好姐姐的话在木村泊贺待在日本受苦的时候就会回来了,而不是在美国逍遥自在。我只是在夸奖她的疯狂罢了。”
灰原沉默了一阵子,接下来说出的话不免有些沙哑:“……所以说你到底要放任她疯狂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
“你真有耐心,不怕你再这样放任自流下去命都没有了?如今光因为她上传的组织报告你已经七手八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我们进行了这个话题至少有三四次了吧?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还是说你喜欢亚历山大所以下不了手?”
“……你觉得我有可能喜欢上其他女人么?”
“也对,你知道你自己的情商有多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到女人的,像是亚历山大那种情商高的人就更不可能被你攻破堡垒。”
“……”黑泽银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对她没意思,而且我的情商还可以的……”
“那么我一开始询问你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你就不会跟我在这里聊案件了。”
灰原哀说完这句话,一个冷眼斜看了黑泽银一眼,就加快脚步径自越过他往前走去。
黑泽银微微一愣,本能加快脚步跟上灰原哀:“等、等一下,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可以去请教一下侦探先生,他总是在做和你差不多的事情。”
“哎哎?是说他很痴迷案件?可是我并没有……刚才是你问我才说这个的啊!”
“呵……”
“到、到底什么意思啊?”
……
两人走走停停,从刚才开始,灰原哀还一直傻愣在一边听黑泽银讲故事,时间自然而然地流逝。
从休息室走到机房的路线并不长,但经过这样的时间浪费,以及盲目随心的穿行,结果可想而知。
在第二声响彻船舱的爆破声炸开的时候,黑泽银还和灰原哀在甲板上,连机房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枪声?”
灰原哀停下脚步,意识到如今头顶的耀眼火光,不由自主抬头,却见到船上原本迎风飘扬的那面旗子竟是从边缘燃烧起来,并且在急火化,顿时就有些惊疑不定。
她侧头,本能挪步想要靠近黑泽银,一转身却又看到后者此时正蹲下身,一只手搭在腹部,一只手好像还在撑着地面,一副中了枪的痛苦模样,顿时猛地吓了一跳,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
“黑、黑泽?你没——”
灰原哀急切的表情在看到黑泽银一脸好奇用手指擦着甲板地面的那个瞬间僵住。
偏生黑泽银还没有现灰原哀误会了什么,只是听到对方的声音眨了眨眼,抬起头,见灰原安然无恙之后,就把指尖沾了灰尘的左手给她示意:“呐,小哀,我现了一个挺奇怪的东西,还有点热度的……”
哐当。
灰原哀拍了黑泽银的后脑勺一下,转眼就没好气地睁眼瞪他:“别吓我!”
“啊?吓你?我没有啊,只是很奇怪。”黑泽银抓了抓后脑勺。
“奇怪什么?”
“刚才有烟灰飘落下来。”
“很正常,上面着火了。”灰原哀抬头,“刚才有人往这上面扔了鞭炮么?”
“不,不是那种烟灰,这是香烟的烟灰……”
“香烟?”灰原一惊,“这样的话的确奇怪,甲板上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在,这烟灰还是从高处掉落下来的……”
“难道说?”
黑泽银和灰原对视了一眼,本能仰起头朝着正上方那面旗子看去,眼眸中顿时划过一道精光。
“是那个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