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区域,不见近江的身影。
不过有两个人,却是从黑暗之中走出,伫立在近江曾经踩过的土地上。
“黑泽先生……”小兰捂着嘴巴,眼里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色彩。
“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话,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啊?嗯,是啊,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呐,黑泽先生,刚才尾崎先生给近江先生的……是毒品吗?”
“看了就知道吧,就是因为这个近江才被尾崎光夫胁迫去承担不是自己的罪名。”
“……我得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目暮警官!”小兰的呼吸有些急促,停留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转头想要离开。
“告诉了之后呢?”
黑泽银的手里紧握着手机,手机屏幕正在无限循环他刚才录下来的画面,如今正好播到近江直接用十字架划伤自己手臂的画面,他盯着对方手臂上纵横交错看的同时,正听到了小兰那边的动静,眼睛微微眯起,抬头看她。
“告、告诉了之后……”
“以近江那家伙服用的量估计得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可、可吸毒就是犯罪……”
“那小兰小姐,你也看到他刚才毒瘾作时对自己干了什么吧。如果他真是犯罪,那他也是被迫犯罪。”
“……”
“嘛,我说这句话没别的意思,的话,我自然也是乐意支持。而且我这里有两份关于他吸毒的影像,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证据。”
“两、两份?”
“嗯,两份,一份是刚才拍摄的影像,还有一份之中……他可就没那么有骨气,倒真是可怜兮兮地讨要毒品,一副很想要解决毒瘾的恳切模样。”
“……被他讨要毒品的人是谁?菊地吗?”
“小兰小姐倒是听得很清楚,关键字也抓得不错。”
“……呐,黑泽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我挺乐意回答的。”
“……黑泽先生,既然知道近江先生是……是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报警?”
“其一他是我朋友倭文静的爱徒,其二九州对父母双亡的他心怀愧疚,其三……他在监狱里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
“唯有沾染上毒品的罪名被公之于众这一点会让他精神崩溃。”
“嗯……”
“不过他身份特殊,可能目暮警官接受了我们的报警之后,第一个反应是不信,即使经过多方面证实,估计还是难以接受,警视厅里的大多数人也一样。这种态度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他被秘密处理。”
“……”
“要去举报吗?”
“要。”
黑泽银听着这毫不犹豫的回答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字好像不是的,因为小兰自己的表情也是很诧异,还本能四处张望了一下。
某人的身影从远处显现。
“新、新一——你怎么了搞成这样子!”看到工藤出现的那一刻小兰立马抛开了心中的一切所想,着急地跑过去站在工藤附近,看着他周身的狼狈既是惊讶又是心疼。
“没、没事。”倒是工藤没想到小兰反应这么大直接吓了一跳,“那个打电话的人把我错认成了另外一个人,造成了一点点小误会,不过误会很快接触了,我这身……是赶路太急弄得。”
“这、这样……”小兰的心才逐渐放下。
“话说回来,我刚进庭院看到你追着黑泽跑,还以为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一追过来,却是撞见了近江和尾崎光夫那两人……权贵人士的圈子,还真是不一般的乱。”工藤舒出了一口气,看向了黑泽银,“所以,必须制止这种‘乱’。”
“没同情心的家伙。”黑泽银撇撇嘴。
“……是你太善良了。”工藤新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也不想想你干的是什么职业,我干的是什么职业。你应该比我更冷血才对。真是的,你这样子太容易被人欺负了。”
黑泽银没搭话。
工藤新一看着黑泽银的眼神也是复杂。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工藤新一把目光移开,转移到小兰身上。
“不过,这些东西先放到一边,小兰,能先带我去现场看看吗?我想了解更多关于这次案件的线索。”
“好。”小兰想也没想就应了一声。
……
不久后,书房。
由于警方准备回警视厅,大多数人也都准备送行各位刑警,这里除了警戒线,倒是没有任何的警力存在。
工藤新一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在现场转悠。
他走走停停,唯独在书房的书桌附近停留的最久,眉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皱起。
三分钟后他停下脚步,右手还搭在桌角,表情若有所思。
俄而他转头看向黑泽银:“录音带里的东西,你有录下来么?”
黑泽银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划,书房里很快响起了某种声音,只是度被加快了至少1.5倍。
声音播完之后,黑泽银把手机收回去。
工藤新一站在房间里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嘴角便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很好,我已经知道案件真相了……”
“真相不就是近江先生是真凶,尾崎先生是帮凶,还是怂恿近江先生埋尸的犯人吗?”小兰有些茫然,“只是现在近江先生硬是想要把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嗯,他的确是想把所有的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供词还漏洞百出就是了。说什么尾崎光夫被打晕一条千秋还准备乘胜追击……呵,录音带里只可以听到一个人头撞桌角又落地的声音罢了。尾崎光夫当时一定还好好站在原地。”
“所以你是找到证明近江供词是虚假的错误了吗……尾崎先生果然是帮凶!刚才还那么威胁近江先生……太可恶了!”
“不,小兰,他不仅仅是帮凶,还是真凶。”
“啊?”小兰的瞳孔收缩成猫眼一线,她愕然看着工藤新一,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你来扮演近江,我当一条千秋,黑泽银当尾崎光夫,来试试吧,当时他们的站位是……”
工藤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安排好站姿。
他和黑泽银面对面,小兰则是站在两人的身侧。
“小兰,你来试试推我……呃,能用力点吗?这么小的力气我没法子动……要不用空手道攻击我也可以!”
“我怕你会受伤……”
“啊?哈哈,别想太多,模拟一下案现场,我会保证自己安全的。”
“可是……”
“小兰小姐请想象一下工藤有一天为了案件豁出自己的性命被担架抬回来的画面。”
“……”
砰!
工藤捂着腰腹部位跌坐在地上,一副全身骨头都散架的模样。
“啊,新一,真是对不起,我用力过猛了点……”尴尬不已的小兰收回条件反射踹出的飞腿,赶紧上前去扶工藤,“可是你要是真的为了案件不顾身体的话我会很生气啊……”
“我、我知道……”工藤郁闷地摇了摇头,在小兰没注意的地方狠狠瞪了黑泽银一眼。
黑泽银撇过头去当做没看见。
工藤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的时候却是看向小兰:“不过刚才那一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会说其实尾崎光夫才是真凶了吧。”
“什么明白……等等,新一,你刚才是平行于书桌倒下来的……”小兰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办公桌,“可是按照警方推测,一条先生应该是头朝桌角这边倒下来,倒下的方向刚好和你刚才倒下的方向垂直……难道说?”
她猛然抬头看向黑泽银:“只有以黑泽先生的方向推人,人才可能倒向这边,所以当时的案件,是尾崎先生跟一条先生争吵,尾崎先生推开了一条先生让他撞上书桌!”
工藤点头,同时在旁悠悠开口。
“的确如此。”
“而且,一条应该不是死于头上的外伤。如果是外伤,从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否死伤,也不会那么快做出埋尸的想法,所以一定是接下来生的事情让他们判断一条已经彻底死亡。”
“垃圾桶里有一个刚刚用过的小药瓶,粉红色泡沫痰在里面的纸巾里若隐若现。一条是个风湿性心脏病患者。”
“尾崎光夫的推搡,可能导致致命的心率市长,让他反复心绞痛或晕厥作,猝死当场。”
“一条千秋是心脏病,尾崎光夫是为了保护自己生命而正当防卫——一条千秋的确有拿起笔筒打人的迹象,这点从散落一地的笔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场杀人案件,从性质上来说,可以当做意外事故。”
“不过尾崎光夫威胁近江,让后者把罪名全部承担下来,已经是具有恶劣性质,从重处罚,理所当然。”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