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联盟相比,部落则更为惨重,人力、物力和经济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唯一的幸运是,联盟不单没趁火打劫,反而提高了对矿物等资7材的收购价。而且是用部落最紧缺的粮食和药品作为直接交换。
物资还可以不要脸地去问联盟要。沃金现在都觉得自己是个要饭的,天天跑去联盟那里求赈灾物资。
但人力不行。
除非全体兽人转基因改种族,否则任由萨尔怎么搞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变出几十万人口出来。
成年兽人十五万,牛头人五万,巨魔两万,被遗忘者自称是两万多,地精三万八千。
部落成年人总人口三十万不到,连一个人类王国都不如。
更糟糕的是,这数字还有很多水分。部落大多是粗人,绝大部分是文盲,数数能数到三就不错了,有点文化的都跑去当萨满祭司了。
你说萨满会不会给你当人口统计的居委大妈?
这数字还是不靠谱的地精和被遗忘者帮忙算出来的。
由于部落领地简直是标准意义上的地广人稀,交通不便,很多村落十天半个月不跟外界联系一次,到底灭了没,根本没人知道。
萨尔只知道求援信雪片似的发来奥格瑞玛,要人的,要粮食的,要木材盖房子的,萨尔头都大了。
偏偏在这时候,联盟提出一个部落无法拒绝的提议,共同远征外域。
在塔纳利斯,部落的撤军营地里,萨尔和一众酋长迎来了杜克的拜访。
“我们联盟口中的外域、德拉诺,你们口中的‘我们的世界’,上面还有你们数以百万计的兽人同胞,不是么?如果部落愿意继续跟联盟携手进军,干掉以伊利丹为首的燃烧军团偏师,联盟不介意部落把外域的兽人移民来卡利姆多大陆的部落领地。我们甚至可以打开黑暗之门与塞拉摩之间的传送门,让移民尽快到达。”
杜克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自始至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在诉说一件跟联盟没什么关系的小事。那种轻松惬意,让萨尔、沃金和奥格瑞姆三个部落大佬眼皮狂跳。
老家要崩了,兽人才被迫跨越黑暗之门,发动第一次黑暗之门大战,企图征服艾泽拉斯世界……萨尔自懂事以来,就听着这样的故事。
‘我们的世界’这个词对萨尔来说,既遥远陌生,又仿佛有着近在咫尺的熟悉感。
不管这是否可以把账赖到燃烧军团的阴谋上,可在过去二十五年,先有掌握了部落权力的古尔丹滥用邪能,把兽人老家搞得乌烟瘴气大地枯萎,后有耐奥祖作大死把老家又炸了一次。
光是看看杜克提供的‘地狱火半岛’的惨况影像,萨尔等部落大佬的心就一阵揪痛。
“比当年更残破了啊!”奥格瑞姆发出仿佛梦呓一般的声音。
遥想当年,旧部落集结了数以百万计的大军,齐聚黑暗之门前,妄想用粗糙的武器和兽人的强壮身躯摧毁一切敌人。
可惜……
往事转眼成空,百万大军灰飞烟灭。
过去的已经过去,摆在部落面前的,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在私,每一个兽人都是兄弟姐妹,萨尔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同胞,任由他们在一个日渐毁灭的世界里等死。
在公,数百万兽人的加入,绝对可以极大地壮大部落的实力。
哪个酋长都好,根本想象不到拒绝的理由。
简单几个眼神交流,部落已经达成了内部一致。
萨尔用他浑厚的声音说道:“抗击邪恶的燃烧军团,拯救同胞,这是部落的职责与义务,部落会出击的。”
杜克轻轻点头:“很好。”
然后,杜克眼神如电,横扫全场。只要实力弱一点的酋长,根本不敢与杜克饱含元素波动与充满神性的目光对视,纷纷低头。
“我知道部落还有疑虑,联盟是不是对部落太好了。”
“……”以沃金为首的智者沉默了,唯有沃金,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与杜克对视。
不光是他,每个酋长都在等候一份答案。
杜克潇洒一笑:“在座的各位,哪怕跟燃烧军团直接战斗过的几位酋长,对燃烧军团的印象或许还停留在几十万恶魔横扫海加尔山的时候吧?”
格罗姆等几位点点头。
“我在时空龙王诺兹多姆的力量帮助下,回过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杜克轻轻一挥手,一幕三维立体投影大战顿时呈现在部落酋长们的面前。
“嘶——”好多酋长当场倒吸一口气。
他们看到了无比强壮的野猪之神阿迦玛甘,用他狂暴无匹的冲锋,轻易把一大堆恶魔撞飞,用他颀长的獠牙把挡在冲锋道路上的一切撕成碎片。
部落领地核心区的贫瘠之地南部,有着剃刀高地和剃刀沼泽这两个地方。对于这里面的野猪人和野猪的凶悍,大部分的部落酋长都深有体会。
在看到野猪人所崇拜的阿迦玛甘时,那种真切的认知和感触,远比其它半神对他们的心灵震撼更大。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看似无敌的强大半神,在数以万计的恶魔围攻下,终究耗尽了体力和生命,最终被两个初阶虚空领主所斩杀……
不光是阿迦玛甘,包括被誉为艾泽拉斯荒野之神第一位的白鹿玛洛恩在内,一大票半神都死在这一役当中。
一段五分钟的影像,很快播完了。偌大的营帐里,只回荡着塔纳利斯沙漠的狂风呼啸声。
杜克明明是平缓,偏生任谁都觉得充满了铿锵气质的声音再度响起。
“上古之战里,半神不如狗,强者遍地走。你们想要答案么?这就是答案。联盟让数百万部落进入艾泽拉斯世界又如何?只不过是多了几百万炮灰而已。没错!真到了燃烧军团全面入侵的时候,数百万部落是炮灰,数千万的联盟也是炮灰。你们是炮灰,连身为半神的我也是炮灰。在绝对的毁灭力量面前,我们根本毫无区别。”
不知何时,萨尔和一众酋长的鼻息粗重了起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