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人生如戏
第3194章 人生如戏
“……听说神女峰的花会直接取消了，”
云台殿里，云姑仙子给众人安排的院落相当不错。
庭院里，一伙人正在围炉煮茶，马0正在说着他借口上厕所时候，在路上的【见闻】。
“叶大人，此番你算是将那位【瑶姬】公主得罪透了。”西门大金沉吟道：“听说这瑶姬公主曾是这一代【圣女】的有力竞争者之一……虽然最终因为没能成为【圣女】而失了大势，但其在圣地的根基底蕴尤在，小心她会暗中对付你。”
“女人嘛，总是有办法对付的。”叶言随意一笑，晒然道：“女人自古以来都离不开男人，美貌，权力和财富，实在不行就把我家学生放出去好了。”
“……哈，好像也是呢。”西门大金怔了怔，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的院落水池旁边，某小洛SIR正饶有兴致地拿了些鱼粮在投喂，一群云台殿的女修正在旁边热情地招呼着，问长问短。
怎么那么受欢迎呢……
围炉煮茶，叶言之外，另外还有后来加入的申公远东。
这两人，一个是【青帝】传承，一个是【申公氏】的公子，皆为【昆仑】炙手可热的任务，西门大金有感，这趟哪怕是没能抓住西门大庆，可能够结实两人，也算是赚了。
只可惜【神农】圣子与方议员并没有到席……他们也已经抵达了云台殿，只是入住之后就直接关闭了院子，看情况是不打算外出。
“叶大人，在下准备前往【大凤】朝的皇都一探，就此告辞了。”西门大金此时忽然说道……他原定计划是两天，但现在叶言多给了一天……哦，如果算上三天之叶言再进禁地的一天，前后就总共是四天时间了，但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寻人，也是不容易，他需要抓紧时间。
“哦？”叶言好奇道：“西门帝子是已经掌握到犯人行踪了？”
“只是碰碰运气而已。”西门大金呵呵一笑道：“西门大庆此人，娇生惯养，纵然改头换面，也不会亏待自己。皇都繁华，我猜想他可能会耐不住寂寞的。”
叶言想了想道：“西门帝子自己出行，寻人之意未免太浓，我们一起做个伴，正好见识一番【大凤】朝。”
“这……”西门大金迟疑道：“三日之后，叶大人便要与另外两位大人竞争，还是好好准备为好，莫要为了某的事情，而影响了大人的紧要事啊！”
“若然明日就是考试，今天才来读书，能做什么。”叶言随意道：“我这人有些怪，独处的时候反而静不下心来，越是热闹的地方，反而越是能够想些事情。西门帝子不必客气，就这样办吧。”
“那…就按叶大人所说的。”西门大金点点头。
……
“你们现在就要出行？”
云姑仙子眉头轻皱。
叶言随意一笑道：“仙子放心，叶某屁股已经坐热了，可以走了。”
云姑仙子点点头，旋即命人准备灵舟出游……这一路上她都是要跟着的，就是为了看看这家伙想要做些什么。
“你想要去什么地方。”云姑仙子直接说道。
叶言想了想道：“听说当年，【青帝】曾在【大凤】朝皇都中的涟韵楼与那位相遇，才有了后来的旷世之恋，叶某很是向往，可否前去打个卡？”
云姑仙子表情又有了变化……这个叶言，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的？
……
……
【瑶池】，圣主峰。
辉煌的大殿之上，一袭红衣的【瑶姬】公主，此时在俯身跪拜在大殿之上……紫元夫人目光清冷，看不清喜怒。
此时大殿之中的一应守卫侍女们，却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你…真的要放弃公主之位？”紫元夫人面无表情问道。
【瑶姬】公主此时声音低沉，“自【圣女】落选以来，瑶姬心魔滋生，才一错再错，更想以身入局……如今看来，不过是瑶姬狂妄无知。今日之事，让瑶姬幡然醒悟，实在是无颜在担这瑶池公主之位。还请圣主首肯，瑶姬愿去苦役堂，舍去往日种种，重新开始，再铸道机。”
此时瑶姬脸色苍白，气血虚弱，显然是神功受损，即将破功的阶段……等同于半废。
紫元夫人其实心中有些诧异，“你曾是天之娇女，如今一无所有入了苦役堂，你知道会面临什么吗？”
“瑶姬知道。”瑶姬轻轻点头，“瑶姬愿意面对过去种种。”
紫元夫人吁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去吧……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你能克服心魔，重铸道基，神女峰，依然归你。”
“瑶姬去了。”瑶姬抬起头来，目光凄然，“望圣主安康。”
“瑶……”看着那转身而去的决绝背影，紫元夫人不禁张了张嘴，“我是否，逼这些孩子太紧……”
“瑶姬若能再次起来，就让她入执法堂吧。”大殿里忽然想起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师尊……”紫元夫人怔了怔，旋即点点头——这是好事。
“紫元，我将会与你的师叔伯们出关准备三日之后的事情。”那声音再次响起，“切勿泄露风声。”
“徒儿知道。”
大殿后来又恢复了冷清，紫元夫人似沉思了许久，才忽然道：“传，【圣女】上殿。”
……
“圣女不见了？”
“是…是的，圣女留书说要出门散心……”
紫元夫人顿时捏了捏眉心，挥了挥手道：“去，把圣女带回来…你们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她的。”
……
……
……
……
对于【大凤】朝来说，【瑶池】的女修……一个个都是仙子，那是天上的仙宫！仙女一旦下凡，都是万人空巷的事情。
万一得到了仙子垂青呢？
民间传说，有一个放牛娃就曾经被九天之上的仙子看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人没有了——肯定是被接上去仙宫之中，过着没羞没躁的神仙生活！
但今日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
“决斗吧！不问生死！”
“我要挑战你！”
“滚出【大凤】！滚出【瑶池界】！”
“？”
才从云姑仙子的私人灵舟上走下，刚刚一路上见识了一番【大凤】朝皇都壮丽景象，心情还算不错的叶言，顿时就不美丽了。
此时仙舟停泊的广场之上，竟是人满为患……甚至不少因为挤不进了的，直接就腾空而出，这是超阶的修士，而在【大凤】朝之中，此类修士也被称之为【仙师】。
大概三四百名的【仙师】，此时经盯着叶言如同杀父仇人般，空中所酝酿的怒气，竟是不可轻视——尤其是这数百名的【仙师】当中，竟然还有道法境的强者。
“云姑仙子，这是何意。”叶言淡然问道。
云姑仙子拢住了双手，不咸不淡道：“你在神女峰上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吗。对于【大凤】朝的凡人来说，瑶池的公主都是不可亵渎的。瑶姬在民间的声望也一直很高…怎么，你想要畅游【大凤】，难道事情没有想过这些？”
叶言笑道：“你是瑶池仙子，总不能让我这个客人寸步难行吧？”
云姑仙子淡然道：“民情汹涌，我也没有办法，你也可以回去云台殿呆着，他们自然不敢轻易冒犯。况且，这【大凤】朝之主，也承这一方圣地的气运，其地位并不比我差。”
“那没办法了。”叶言点点头。
云姑仙子道：“既然如此，那便回……”
她话还没有说话，便见叶言如鬼魅般闪身出现在了申公远东的身后，往他背后贴了一张符咒，随后一巴掌将申公远东直接拍出……力气不大，但却把人给推出了老远。
“叶老大，你这是？”
叶言此时沉声一喝，“叶言在此！尔等【大凤】废物，有本事就打死我！”
申公远东先是一愣，随后一怔，只感觉身上像是被套上了一层薄膜似的，继而反应了过来，大呼了一声：“卧槽！变身符！”
“果然是叶言！打死他！！”
“滚出【大凤】！滚出【瑶池界】！”
“啊哒哒哒！！！”
群情汹涌啊……群情汹涌。
……
“……叶大人，你！！”武大郎此时青根暴涨。
“你是在这里和我怄气，还是去救你家公子？”叶言眯起了眼睛，“再不去，你家公子就要被吞了。”
武大郎此时也顾不上太多，俗话说双拳难敌八爪鱼，这人多的吐口水都能将申公远东给淹了，只能愤愤地带着一群护卫，直冲入人群之中。
“走吧，我们去涟韵楼打卡。”叶言给自己带上了一副眼罩，笑着与云姑仙子说道。
云姑仙子无奈，若此时不走，也不知道这家伙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
……
【大凤】朝的皇都，其建筑风格，很像是盛世时期的长安……但倒出都能够看见【昆仑】之中较为先进的灵网技术——但这里是局域网。
“人族发展至今，外界的社会形态更为的便利，这圣地凡人国，为何还要遵循古礼？”马0颇为好奇地说道：“若说遵从古礼好是因为可以三妻四妾，可人族联盟也不禁包二奶啊？”
“祖宗祖训，不敢丢弃。”说话的是云姑仙子身边的侍女，“马大人又怎会知道，【大凤】之人，生活得就不幸福呢。”
“是皇朝更加方便凝聚气运吧。”叶言随意说道。
云姑仙子看了一眼，却未表态。
小洛SIR此时却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着闹市之中的一处人群。
人们围聚着议论纷纷，只见一名少女，此时正带着一名稚嫩孩童跪在街上，旁边则是写着【卖身葬父】的字样。
“小洛大人，是看上这个小娘子了？”西门大金讨好似的上前笑问道。
小洛SIR想了想道：“这圣地之中，灵气浓郁，出生在这里的凡人，身强体健，资质都不错。我看着皇都热闹繁华，经济应该不差。但为何这丧葬之事，官府的人不管。”
云谷仙子皱了皱眉头，小洛SIR手持【瑶池令】，倒是不能忽略掉他的话，“圣地凡人国，人口超千万，总会有纰漏。倘若只是因为个例就批判【大凤】的治理，怕是以偏概全了。”
小洛SIR眨了眨眼睛，随后伸手指了指。
云姑仙子顿时脸都微黑了起来——只因为就在这少女卖身的地方不远，也就三四十米处，竟然就是一处衙门……
此时人群不少，显然少女与其弟弟在此，已经有些时候了。
“你去问问。”云姑仙子旋即与身边的侍女说道。
侍女正要搭话，却见三名官差此时直接推开了人群，为首的官差直接微怒道：“又是你们姐弟，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大街之上，不许停放尸体吗！官府有专门给枉死之人停放尸体的地方，还不拉走！别以为年纪小，就不敢关你入狱！快走快走！”
“官差大爷，义庄的老裁缝说，放一个晚上就要二两银子，我们姐弟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瘦弱的少女此时悲戚道：“亡父已经过世三日了，却还不得安葬，为人子女的……也只有这条法子了！官差大爷，求你行行好……要不，你就要了我吧！我什么活都能干，只要能给我姐弟一口饭吃……”
“国有国法！”那官差直接将想要抱上前来的少女给踢开，“昨日已经给过你警告，你今日不听，就别怪我不近人情……抬走！今日有上仙巡逻，被看见了成何体统！”
两名官差直接上前，却把那席盖的尸体给掀了，姐弟二人自然不肯，那稚童更是早已吓哭，少女趴到了死者的尸体之上，却是死抓着不放。
“该死，你敢咬我！”
官差甲猛然抽出了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少女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看什么！走快！没得看了，官府办事！快走快走！是想要关入狱吗！”
散！
这时候，叶言搓了搓下巴，阴阳道：“人口千万嘛，总有所纰漏的。”
马0也搓起了下巴，“是啊，确实是不应该以偏概全嘀！”
小洛SIR也紧接着搓起了下巴，“其实整顿市容也没有错啦！”
第二刀皇抬了抬手，但最终还是放不下身段，没有搓下巴，只是冷笑了一声。
西门大金……不敢说也不敢做，啥都不敢。
但云姑仙子此时的脸已经黑过砚台，声音微沉，“红华！”
红华，那侍女的名字。
小侍女似老早就看不过眼，此时自家主人放话了，闪身就出，直接就抓住了那官差的鞭子。
“你是谁家的丫头，官府办事，你看不见么！”
“恶吏！”
红华一声冷哼，她是瑶池女修，而三名官差不过是凡夫俗子，撑死了两三阶的社畜修士，自然不是对手！
长鞭震断，三名官差瞬间倒在了地上，捂住了脸蛋。
“你你你…你竟敢殴打皇城司捕快……你要造反不成！”
红华怒道，“莫说你们几个捕快，就算是你们皇城司的监正来了，本姑娘一样照打！滚！”
她一掌拍出，三人趴在的地板瞬间龟裂，差点就断子绝孙。
……
“嗯…根据我几十年职业生涯的经验，等会这几个家伙的上司肯定就带人过来了。”马0此时眯着眼道：“然后这位红华姑娘就吧啦吧啦，继续放人，然后又喊来了更大的，然后吧啦吧啦，继续放人，最后扯出了当地最大的，才亮明自己的身份……这套我熟！”
“少看点话本。”叶言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
红华又不是没有听见，此时根本就遭不住，咬咬牙，便直接看着三名吓破胆的官差道：“我乃云台殿【云姑仙子】近侍，红华！叫你们衙门的狗官出来！”
“云台殿！”
没有吧啦吧啦之后的剧情了，因为其中两名官差已经吓得晕死了过去……剩下领头的也好不了多少，心惊胆颤地往不远处的衙门飞奔而去。
……
红华此时吁了口气，却狠狠地瞪了啊马SIR一眼，叶大人和这个马大人，都好讨厌……小洛大人就……
只见小洛SIR此时已经开始安抚受了惊吓的那名稚童与少女。
小洛大人真的好温柔，他竟然一点都不嫌，亲自帮死者重新盖上了草席……我哭死！
“多…多谢上仙……”少女此时忐忑不安，见红华走来，连忙下的跪拜在地上。
红华却皱了皱眉头，“你们可是外地人？”
只有外地人，死了，才会送去义庄……这皇都本地的，自然就可以找个地方安葬，因此她才有此一问。
“回…回上仙，我们世代居住在皇城外的程家村，祖上已有三十七代了。”少女沙哑着声音说道。
“既然是本地，为何不在村中下葬？”
少女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红华见状，便沉声道：“你但说无妨，若有苦衷，我会为你做主。”
“上仙，实在是我们家徒四壁，买不起地啊！”少女抽噎道：“村中之地，早已被仙师老爷圈走，我姐弟二人确实已经想尽了办法，就连我的二品灵根都已经献出，可还是不够……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来这皇都街头卖身……否则，就只能背着亡父的尸体，前往那荒区开拓……可我世代居住在此地，又怎能让父亲葬在异地……呜呜呜呜……”
“这……”红华张了张口，一时间竟是没有了主意。
小洛SIR沉吟着问道：“这【大凤】朝，是佃农制？”
红华摇摇头道：“【大凤】立国之处，太祖皇帝就已经立下规条，但凡【大凤】子民，都享有自己的一块土地，可传子……即便也有封地，却也只能挑选无人之地。至于这圈地买地，甚至还抽取灵根的说法，简直是闻所未闻！主人，可这孩子的话……”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云姑仙子。
“别等了。”云姑仙子淡然道：“进衙门吧！”
……
……
……
……
【瑶池】。
苦役堂。
锁链的声音叮叮当当。
昔日光彩夺目的瑶池公主，此时一身旧衣裳，带着脚镣，踢着玄铁水桶，艰难地行走在种植灵稻的水田之间。
“走快点！进了苦役堂，甭管你从前是圣女还是仙子，在这里，我就是法！不干活，老娘抽死你！瑶姬，你今天第一天报道，老娘不为难你，装满二十口水缸即可！”
噼啪！
鞭子在空中抽打，发出了一道道爆鸣之声，随后抽打在了瑶姬的身上，将人直接抽到在水田之中，浑身泥泞。
看着昔日的天之娇女，此时如同烂泥般任由自己抽打，苦役堂的管事大娘，心中顿时爽快无比！
“水倒了，重来！”
“是……”
瑶姬爬起了身来，抓起两水桶，又开始原地返回。
这次管事的大娘倒是没有跟去，转头又抽打起来其余在田间干活的女修——反正进了苦役堂的，都是犯了事的，抽打毫无问题。
河边处，瑶姬吃力地提起了一桶水，转身间，却见一名青衣书生，此时正目光微红，嘴唇缠斗，痴痴地往自己看来。
“兰陵皇子……”瑶姬怔了怔，露出了诧异之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瑶姬……”书生快步地走到了瑶姬的身边，激动地抓起了瑶姬的双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进苦役堂！”
“兰陵皇子，慎重。”瑶姬飞快地抽离了双手，“瑶姬虽然已是戴罪之身，可皇子若是以为这样就能轻薄……瑶姬，瑶姬也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啊……瑶姬，我不是！”兰陵皇子顿时大惊，“我不是有意的！瑶姬，你我相识多年，我从未逾越……你知道我的，我敬你如神女，从不敢有任何轻薄的念头！”
“兰陵皇子，这里是苦役堂，收押犯人的地方。”瑶姬悲戚道：“你虽是【大凤】皇子，可擅闯此地，也是犯罪……你还是回去吧，就当从未认识。”
“瑶姬，告诉我！明明你才是花会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让你入苦役堂！”兰陵皇子痛心疾首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加害你！告诉我啊！”
“没有人加害我。”瑶姬摇摇头，“兰陵切勿不要多想，圣主让我……”
她戛然而止。
“圣主…圣主？”兰陵皇子怒道：“这是圣主的意思吗？！”
“没有。”瑶姬脸色急切，“这是我自愿的，你快走吧，莫要让人看见……兰陵，我求你了，若然你真对我好，就忘了我吧……快走吧，若是让人看见，只怕我……你快走啊！”
说着，瑶姬忽然神色煞白，吐出了一口血来，她痛苦地捂住了心脏处，无力倒下，摔入了兰陵皇子的怀中。
“瑶姬！瑶姬？！你怎么……”
“快走……”
瑶姬此时唇色发紫，身上更是涌现出一道道黑丝，浑身更是冒着腥气。
兰陵皇子一咬牙，便直接往瑶姬的身上，输送着灵力，随后脸色大变，“这是什么毒，竟然如此猛烈！但…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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