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寇白门一怔,有些不解,心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禁又觉得荒唐,她看着小野的模样,怎么想都不认为她有与天下争夺至宝之心,虽然她如今拥有的优势是那么的惊人。??
“是的,因为既然他们进来了,那我哥哥肯定也进来了,他肯定回来找我,所以我不能出去,我要等他。”韩小野道。
寇白门忽地笑出声来,嘲讽道:“幼稚!这样大的事情,你哥哥?就凭他,一介散修无权无势怎么进的来?就算我不知外面情况,也能肯定这大门绝不是谁都有资格进来的!你真是异想天开。”
然而韩小野面对这个女人的嘲笑毫无所动,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固执,其中流露出来的笃信让寇白门失去了继续嘲笑的勇气。
“你不信。”道,“但是,我信。”
寇白门笑容停下。
“哥哥知道我在这,他就一定会来,而且,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感觉到,他已经来了,虽然我感应不到他在哪里,但是,他肯定已经来了!”
面对着语气坚定的小姑娘,寇白门的笑容消失,她终于还是丧失了嘲笑的力气,寇白门脸色忽然更加晦暗,透露出一种忧伤来,然而小野没有心思关注这点,只听寇白门语气恢复如初,道:“那你要怎么做?”
“我虽然不知道哥哥他们在哪里,但是我能感应到另外的一个人,或许,我们可以去找那个人。”
“谁?”
“我不认识,或许见过,或许没见过,我肯定要去找,哥哥说过,只懂等待是不行的。”
“你能感应到那个人的位置?是新进来的人?”
“我的力量没办法感应到所有人的位置,除了她的。嗯,应该是新进来的人。”
“找到那个人之后呢?”
“我不知道。”韩道,眼底忽然闪过一道猩红的光,然而她并未觉。
“好吧。”寇白门冷漠地点头,忽然道,“可是,你要知道,一旦过去或许就会惹来麻烦,我知道你最怕麻烦。”
“是啊,不过有时候,我也可以不怕的。”
“如果要是有人动手呢,你知道,这些人肯定足够心狠。”
小野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奇怪,这个存在感一向很弱的胆小的姑娘,这一刻竟露出一丝狼的狠厉。
“我不敢杀人,更不想杀人,但是肯定会有人来杀我,所以必要的时候你要替我杀掉坏人。”很难想象,这样的可怜模样的小姑娘会把杀字说的这么流畅。
寇白门笑了起来,于是她说道:“好,不过,你要松开对我的压制!”
“我会松开一点,如果不够,就再松一点。”
说完,韩小野闭紧嘴巴,不想再说话。
天空中传来一声悠远的雷鸣。
黑云背后有电闪过。
韩小野迈开纤细的双腿,她的鞋子丢了,因而行走间是一双雪白的赤足。
她迈出树冠的阴影,同时一道强大而无常的力量从她瘦小的躯体中散而出,一股强横的威压降临,宛如猛兽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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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来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的身后是远方渐渐黑暗下来的背景,这更显得气氛沉重。
体内的异常变化让他登时从喜悦中清醒过来,并陷入进退维谷。
他承认自己犯了一个最不应该犯的错误,便是竟然不可原谅地疏忽了自己身体的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更是不同,假如一切正常,他最多是由于重大疏忽而无法在此修行,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可以修行,但修出来的却是越加高大的囚笼。
在一时惊慌之后,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背后的复杂原因。
“为什么,这里的规则会修复九窍玲珑心……”这个问题顿时将他困住,并占据整个心灵,九窍玲珑心的主人不出意外是先贤祠中的一世张冠道,那么是不是说这个地方或许与一世有关?
袁来忍不住这样猜测,但是他迅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深知这样没有道理地乱猜极为容易会走入思维误区。
他摇摇头,开始面对眼前的困难,现在的情况是他可以修行,虽然不知原因,但一旦修行那么领悟来的天道规则在奔向他的本心的路途中却被天道锁截留并开始修复它。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因为假如持续下去,那么等修复完好成为九重,那袁来便极有可能被永久封锁住,无法再走出自己的路,而他早已经领悟到这东西的恶意,他自然绝不愿顺了它的意。
那么……停止修行?可是在这个地方,袁来可预料到之后必将会有争斗,他不去惹人人也会来惹他,这是一场竞争,不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是关系到大6未来局势的一场竞争。
他若不争分夺秒地强大起来,只靠大野和呦呦两人,最后新生的云宗极有可能迎来毁灭。
进退两难!
一旁的两人看的心惊不知生了什么,关于天道锁这件事他们也是知晓的,袁来也不避讳便将此事说出,顿时,两个人也都大惊失色。
袁来忽然咬了咬牙,说:“也不要太悲观,事情还不一定就是这样,我……需要再试一试。”
尝试的方法很简单,当然是继续领悟,既然知道了道果的好,那么他们便不再犹豫,全心扑在寻找新的果实上,几人当然知道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所以也没将所有希望放在上面,但是让三人觉得幸运的是,在翻过了一道山岭之后,他们便在一道溪水旁找到了第二颗道果。
晶莹剔透的淡蓝色的果实足有婴儿拳头大,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本应是喜悦,但因为袁来的缘故却带上了一丝沉重。
袁来不缺乏试验的勇气,他一定要弄清楚,这是不是偶然。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时间也到了夜晚,风开始大了起来,三人匆匆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藏身于一棵大树之下。
“开始吧。”袁来平静地说完,三人便再次盘膝围成一圈,开始感悟这颗新的果实。
而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刘重湖默默收回自己的剑,他的剑上滴下一滴滴血,殷红,在黑暗的背景下显得血也是黑色的。
在他的面前是一具已经气绝的尸,尸的胸口是破烂的洞,这道致他死命的伤口正中心脏。
而在刘重湖的身后,一群人也匆匆赶来,张陵率先一步来到他的身边,这位皇子殿下脸色很不好看地问:“死了?”
刘重湖微微皱了皱眉,平淡地回答说:“他反抗的很激烈。”
张陵脸色难看地走上前,俯身看着地上那人陌生的脸,道:“我不记得这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当然不是,我也没见过,而我的记忆从没出错过。”刘重湖回答。
“那他究竟是谁?!”那位青年也走过来,眼睛射出凶光,向密林中扫去,然而只看到漆黑的林中以及远处天边的闷雷絮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