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白羽大有深意地道:“冰凉的水能够使人冷静,我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愿意泡在其中。”
柳莺莺抬起头,凤目之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饶有兴致地道:“这么说起来,我的白羽哥哥被烦心事困住了喽。”
“你真聪明。”邵白羽坦言,此刻的他不喜欢虚伪地客套。
“什么烦心事啊,不如说出来给师妹听听。”
“心事心事,怎能随便道与外人的。”
“白羽哥哥,你把人家当外人的啊。”
“反正不是我心中的人。”
“呜呜呜,人家好伤心呢。”
“莺莺,你说一个人活在世上到底为了什么!”
“权力、金钱、女人,反正你们男人看中的就这几样喽。”
“这样无意义地活着有意思吗。”
“人不都这样,毕生追求的无非是极致的享受而已,仙人说白了也是人的,没什么区别。”
“我觉得我不同。”
“白羽哥哥当然是不同的,白羽哥哥是最优秀的。”
“权力、金钱、女人这些世人贪恋的东西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邵白羽追求的是一个目标。”
“白羽哥哥的目标是什么。”
“君临天下。”
“咦,人家以为是什么呢,说到底不还是在渴求权力吗。”
“不一样,我邵白羽要的不一样,说不清楚,但就是不一样。”
“好了,好了,白羽哥哥,人家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
“莺莺,你知道吗,我一岁认字,三岁知书,五岁开始已对生活有了自己的见解,我当时就知道,世上有超越人力的存在,所以遍寻古籍,求访仙踪,一直一无所获,直到十二岁的时候,一场家族巨变,才阴差阳错地踏入了仙门。”
“白羽哥哥,你母亲的死我也很难过。”
“可真的跨过仙门之后,我邵白羽才发现,或许人力的极限并非是仙,有更上层的东西存在,比如说你……”
“我?”
“你背后的阎罗王,他为何能够存在掌管与人间相对应的死地?地府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仙人可以免受十八层地狱的煎熬?一切的一切都是师父书房的古籍里没有记载的,那是凌驾于仙人之上的未知。”
“白羽哥哥你的意思是?”
“本来我以为,凌驾于人力之上的是仙,可现在看起来,说不定还有更上层的生物凌驾于众仙之上,而或许……”邵白羽的声音停止了,似乎后面要说的不那么容易讲出来。
“或许,白羽哥哥你追求的,其实是仙力之上的存在。”
“或许!”
“白羽哥哥,人家胆子的怕怕的。”
“哈哈哈,午夜抒怀而已,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了。”
“白羽哥哥,其实你能和莺莺说些心里话,莺莺真的挺开心的。莺莺虽然是阎罗王一缕生魂投胎成的,但毕竟不是阎罗王,不了解她的过往,但莺莺觉得,人活着无非为了一个目标,不管是名、还是利,亦或白羽哥哥你心中的追求,其实都是一个目标而已,有的人目标大,有的人目标小,因人而异,开心就好。你说呢,白羽哥哥。”
“哈哈哈,你说的对,人活着开心就好,思考得太深入了没什么卵用。”
“哈哈哈,让白羽哥哥见笑了。”柳莺莺和冷宫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冷宫月人美也冷,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即便与她走的近了,也感受到一种凌驾于人的气势,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你的身上。
柳莺莺则不一样,她很体贴,很懂得男人的心思,或许这份体贴过于纯熟了,显示出她的“身经百战”,但却让人舒服,让你和她呆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感觉到有压力,有担子。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人活着开心就好,邵白羽和她在一起完全没有压力,便觉得很开心。
当然,这份开心是在忽略了另外一个人的情况下,其实柳莺莺不是自己来的,她也不是因为一时心烦来到此地,她有着自己的目的,在三里之外的地方,眼眶深陷,皮肤发黄,口唇干裂,毫无英伟之气,像个吸大烟的一样的尹朝华坐在寒风中、草地上,六神无主的,一句抱怨都没有。柳莺莺来到这里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他,却绝不会明说,因为柳莺莺绝不是冷宫月,她只会挑选男人爱听的,哄对方开心,便是如此。
邵白羽其实也知道尹朝华的存在,天启之眼之下,任何秘密都无法存在,不过他不愿意戳破,因为正如柳莺莺自己所说的,人活着为了开心,仅此而已。
《凡世歌》卷五乱世剑完!敬请关注卷六《天下局(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