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我觉得自己被你远远落在身后了呢。”
“你很强的白羽,你手上有最强的剑,身边跟着最强的宠兽,等到接受了掌教的衣钵,实力一定远胜于我。”
“接受师父的衣钵才能远胜于你?不接受就胜不了你了?”
“何必纠结于这种小事。”
“不是纠结,是在陈述。”
“你很介意?”
“愿为天下第一仙,可是天下第一毕竟只有一人。”
“你我需要分彼此吗?”
“可我不想落后于你。”
“那就撸起袖子加油干啊。”
“呵呵。”
“你只要早日在境界上有所突破,不就能够胜于我了。”
“恐怕境界的门槛已经束缚不了你叶飞了吧。”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
“臭屁的家伙!叶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变强的。”
“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杀,想不变强都很难呢。”
“是这样啊!你今天出剑的时候我都惊呆了,只怕那一剑的威力连师尊都达不到。”
“我有更强的招数。”
“还有更强的?”
“嗯!现在即便是师尊,想要夺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了。”
“师尊可是领域境高手。”
“还记得下山之前咱们学过什么吗?”
“归元寂静剑?”
“归元寂静剑是两伤之术,和魔教的自爆一个套路,你千万别用。”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留下后遗症了?”
“我的寿命缩短了。”
“这样……”白羽忽然想到,如果使用归元寂静剑付出的代价是寿命,那么寿剑星魂赋予寿命的能力不是能够完美弥补吗,“听你的意思那剑法很强?”
“非常强,甚至可以说强的离谱,只要你愿意舍弃一切,连天地都能挑战。”
“好想试一试啊。”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碰它。”
“可它足够强大不是吗,足够强大的事物总是让人充满热忱。”
“你疯了?”叶飞转过身望着白羽,发现白羽纯白没有瞳孔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叶飞,我想要那天下第一的位子。”白羽以手指天,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痛痒,实则关系重大的话。
“给你好了。”叶飞重新转过身躺下了,“我只想过安生的日子。”
“可惜天下哪有清净之地呢。”
“这倒是。”
“叶飞,坐在天下第一宝座上的只能有一个人。”
“我让你。”
“不需要你让,我要凭实力争取。”
“你疯了?”
“嘻嘻,我说真的。”
“那你就胜过我。”
“一定可以的,叶飞我会追上你,然后超过你。”
“有可能,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我会努力。”
“有完没完,让不让人睡觉。”
方白羽忽然凑近了叶飞,给他来了个千年杀,后者后门失守一跃而起,跳到白羽身上一顿乱捶:“你他娘的疯了是吧,疯了是吧。”
两人胡打乱闹的时候,门忽然开了,一个银铃般的笑声随之而来:“难得一见啊,原来你们在屋里蹦恰恰呢。”
“不不不,莺莺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话是这样说,看着自己和白羽的动作,叶飞却是一阵脸红,赶紧起身恢复了仪态。
方白羽走到柳莺莺跟前,对她说:“我们闹着玩呢。”
“玩的很开心嘛!”柳莺莺目光坏坏的在两人身上流连,然后大有深意地说,“或许再加入一个人会更好玩。”
“去,胡说八道。”
“哈哈哈。”
“莺莺,三更半夜你过来干什么,连门都不敲。”
“敲门不是就看不见这一出好戏了。”
“去,别胡说了,你到底干啥来的。”
“如果人家说,人家只是单纯地想要加入你们的游戏你们信吗。”
“莺莺!”眼见方白羽生气了,柳莺莺终于恢复了正经,“好了好了,不拿你们寻开心了,其实莺莺只是来找你们聊聊天。”
“三更半夜聊什么天。”
“莺莺睡不着。”
“去,去,去,赶紧回去睡觉去!”白羽推着柳莺莺往门外走,紧接着就要关门,没想到柳莺莺却说道,“白羽哥哥,你再推人家,人家夜深人静无人倾诉,就只好找别人了,到时候把该说的不该说一起说出来,你可不要责怪人家。”
“莺莺!”
“白羽哥哥!”
“那好,你进来吧。”方白羽最终妥协。
柳莺莺展颜欢笑,跨过门槛之后马上便要关门,被方白羽拦下了:“门开着吧,透透冷风凉快凉快。”
“白羽哥哥,你是怕人家吃了你吗?”
“我倒无所谓,叶飞可不行。”
“好兄弟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女人……”
“莺莺!”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了。”
“莺莺你到底干啥来的。”
“人家真的是来找你们聊天的啊。”
“这三更半夜的有什么可聊的。”
“人家睡不着觉嘛。”
“说吧,你怎样才能回去睡觉。”
“人家需要一个有力的臂膀枕着,那样才睡的着。”
“那我们该睡不着了。”
叶飞看出柳莺莺在耍赖,会心一笑念诵了解封诀,下一刻,整个屋子被六匹丰神俊逸的天狼塞满了。
天狼美丽又圣洁,仿佛来自天上,洁白的翅膀温柔地合拢着,庞大的身躯明明屋里塞不下,可也不会弄翻任何一件陈设,皮毛光滑又洁白一尘不染,灵性的光流连在其间。
柳莺莺瞬间就沦陷了,一头栽在绵软的皮毛上:“好可爱!”
六小聪明又和善,任凭她一个陌生人搂着自己,没有叶飞的信号绝不向任何人呲牙,它们的眼睛是杏仁状的,很像是狐狸的眼睛,其中充满睿智。
白羽暗自向叶飞伸伸大拇指:“真高啊,兄弟!”
叶飞道:“喜欢吗?”
“喜欢。”
“搂着它们睡觉应该睡得着了吧。”
“睡得着睡得着。”
“去,六小,跟小姐姐去睡几天,我喊你们再回来。”
六小伸出舌头舔舐柳莺莺的脸,莺莺哈哈笑着,笑的无比开心。
这一次不闹了,牵着六小走出了房间,骑上狼背飞回了自己的屋子。
叶飞和白羽看着她离开同时松了口气。
叶飞揶揄道:“你小子挺有福气啊!”
“这份福气我更想转送给你。”
“得了便宜还卖乖,难怪宫月都不理你了。”
“少来,她不理我是因为你!”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
“叶飞,如果我和你公平竞争争夺冷宫月,你会怎么样。”
“有什么好争得,我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可是宫月心里有你。”
“白羽,感情这东西是争不来的。”
“这倒是。”
“可以睡觉了吗,我家大少爷。”
“叶飞,你现在可真像一头猪啊,整天就知道睡觉。”
“明天有明天的事呢。”
“有什么事。”
“除魔卫道。”
“咚咚咚!”又有人敲门,这一次白羽和叶飞都很恼火,“又是谁啊。”隔着门发问。
“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冷风吹了进来,“姑奶奶我!”
“原来是君如啊,快进来快进来。”两人马上换上了笑脸。
莫君如气鼓鼓地噘着嘴:“哼,这还差不多。”
大小姐莫君如来了,叶飞和方白羽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给她让了座。
莫君如才不往那脏窝里跑呢,来到桌子边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之后又夸张地吐出去:“这么冷啊!”
叶飞赶紧用三昧真火给壶水加热,眨眼的功夫水就开了,重新给莫君如满上。
没想到君如瞪了他一眼道:“你想烫死我吗。”
白羽快要笑出声,赶紧敞开壶口让冷风吹进去:“等等再喝吧,一会儿就凉了。”
“等?要等多久?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没想到莫君如一点不领情。
这次轮到叶飞笑了。
白羽和叶飞都看出来了,小妮子这是来找茬的,也只有她敢这么做。
两人面露难色,这可怎么办是好。
莫君如看两个大男人半天蹦不出一个屁,颐指气使地说道:“我坐着你们站着,是把我当外人了!”
叶飞和白羽蹭地坐到位子上。
莫君如看两个大帅哥这么听话,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道:“白羽哥哥,那个骚狐狸是怎么回事!”
两人这才明白,原来君如是看见了柳莺莺从两人的房间里走了出去,以为他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才气不打一处来的。
“你说的是莺莺师妹啊。”
“嗯?”
“不,不是莺莺师妹,是柳莺莺!”看莫君如面色不善,白羽慌忙改口:“柳莺莺半夜睡不着觉,我们用几只狼崽子打发她走了.”
“真的?”
“真的。”
莫君如总算笑了,没想到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好啊,白羽哥哥,原来你们是把人家当要饭的了,是在打发人家走呢!”我的天,不知怎的柳莺莺竟然去而复返,站在了两人门口。
这一下,可是热闹了。
这一夜,可真的不太平。
……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的叶飞和方白羽站在了演武场的操场上,白羽向一众青年弟子们介绍道:“今天给大家伙介绍两个人,这位是叶飞,我的同门师兄弟,道号元正;这位是莫君如,我的师妹,蜀山之虎云烈的关门弟子。”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叶飞和莫君如冲着大家伙笑。
与他们面对面的都是年轻人,年纪相差不多,看这两人长得绝好,与魔教对战的时候又展现出了惊人的神通,赶紧吧唧道:“师兄,你可真厉害啊,你出剑的时候大海都在颤抖。”
“想学吗,教你啊!”
“真的吗,我怕自己学不来。”
“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
“师兄你真的愿意教?”
“当然了。”
“我想学。”
“学也是以后的事情,咱们还有工作呢。”方白羽制止了两人,毕竟现在正事要紧,“叶飞和莫君如以后就跟我一组,作为我的副手……”
“慢着!”白羽话说了一半就被叶飞打断,“说清楚为啥我要做你的副手。”
“你不感到骄傲吗?”
“完全没感觉。”
“不感到荣幸吗。”
“你想太多了。”
“我是师尊任命的,你不服从我的管理就是和师尊过不去。”
“那好吧,我怂了。”
“废话真多!各位,这两个人以后就是我的副手,见到他们就如同见到了我,他们说的话就代表我说的,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好了,去工作吧,各位小组组长留一下。”
队伍走了,小组组长留下,方白羽将六峰之外的人一个一个引荐给叶飞认识:“这是华陽峰刘华陽。”
走出来的是一个脑门很大的男人,叶飞记得他的师父,微笑道:“尊师无间道人身体还好。”
刘华陽显然没想到叶飞认识自己师父,问道:“你认识家师?”
“山上见过。”
“师兄记忆力可真好。”
“还行吧。”
“师父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自然,华陽峰人擅长长生的手段,长寿是必然的。”
“这你也知道。”
叶飞微笑,刘华陽向他拱手:“看来师兄你不光实力超然,记性也很好。”
“还好还好。”
刘华陽退下去了,方白羽引荐下一位:“这位是普陀山普陀上人。”
“普陀山我去过,人烟稀少,高峰林立,适合仙人隐居。”
“比不上七座主峰山清水秀,灵力充沛。”
“你横炼功夫很好吧。”
“试试?”
“不必了,只是觉得横练功应该在蜀山大力推广,对于体质较弱的仙人有奇效。”
“可惜横练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是啊,可惜了。”
“这位是猴山石头猴。”方白羽引荐了下一位。
叶飞定睛打量此人,看他身材瘦小肩膀上却站了一只体型壮硕的猴子,微微一笑:“猴山的功法可真是神奇。”
“我的猴子拥有千里眼顺风耳。”石头猴骄傲地说。
“敌情的侦查和汝阳的防卫工作都是猴山的修士完成的。”白羽补充。
“失敬失敬。”叶飞拱手。
“各尽其责而已。”石头猴打了个哈哈。
“这位你已经认识了,落霞峰女帝的弟子柳莺莺。”介绍到柳莺莺,白羽的面色有些难看,犹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莺莺却像是把夜间发生的事情全忘了,对着叶飞说道:“大帅哥,记得我吧。”
“终生难忘。”叶飞忍不住撇嘴。
“嘻嘻嘻,能让大帅哥记在心里,人家好开心呐。”柳莺莺一如以往的没正经,无时无刻不在搔首弄姿挑逗别人,叶飞倒是没什么,只是其他人有些守不住,阳刚之气甚足的楚方甚至流下了鼻血。
莺莺银铃般的笑。
最后一位!
只见一个汉子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几乎被缠成了木乃伊,却非常激动地走过人群,走到叶飞面前握紧了他的手。
“叶飞!”
“你是……”叶飞定睛打量对方,从绷带缝隙中露出的小眼睛里,仍旧辨认不出对方的身份,只知道是个男的,直到面前之人的眼睛充血变红流下了眼泪,叶飞才想到对方的身份:“行渊?”
“你总算想起我了,好兄弟。”
“原来你在啊。”叶飞惊讶,九幽一别他让行渊上蜀山将万骨血阵的事情禀告掌教,自己则继续留在九幽,本以为行渊定然留在山上修养不会下山参战了,没想到他不仅随军出征,还受了重伤被绑成木乃伊,想来昨日没见到他,就是因为身上的伤太严重了吧。
却见到行渊越哭越是伤心,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最后哭成了泪人:“叶飞,弟兄们都死了,都死了!”
“弟兄们都死啦?”叶飞的手颤抖起来。
“死啦,全都死了!他们作战英勇冲在第一线,结果遭到重创。师父死了,弟兄们也死了,你是我活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叶飞!呜呜呜!”行渊一个大男人接连遭受重大心理打击,心情自然非常难受,叶飞是他活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了。
后者将木乃伊一样的行渊紧紧抱住,对他说:“有我在就足够了,我会帮助你在桐湖开派的。”
“我一定会完成师父的心愿,将兄弟们的寄托化作力量,打败魔教勇敢地在桐湖派开派,让桐湖派自此在九幽兴盛繁衍下去。”
“你能做到的。”
叶飞万万想不到,继白眉上仙仙逝之后,桐湖派的师兄弟们在正邪大战之中相继惨死,现在只剩下了行渊一个人独存,以行渊备懒的性子也终于变了一个人,变得有担当了。
这很好,人总要长大的。
行渊身上的伤很严重,差一点就会死掉。昨天与魔教大战,桐湖派的弟子们为了给师父报仇,一个个战斗非常英勇,只可惜实力欠缺,面对血魂一波波的冲锋深陷重围,相继惨死,最后就剩了行渊一个人苦苦支撑,要不是叶飞和方白羽吸引了血魂的注意力,行渊现在恐怕也是一具尸体,更惨的情况是被修罗血海吸收。
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万幸!
叶飞打开须弥芥子袋,从其中拿出一粒药丸,喂给行渊:“吃了吧,对你伤势的愈合应该有帮助。”
行渊服下后,身上从内而外的闪耀光芒,灵力游走,水汽蒸腾,便如老树蜕皮脱胎换骨,不一刻功夫行渊身上的绷带居然一一掉落,伤势恢复如初。
刘华陽精通炼丹之术,眼见叶飞随手一颗仙丹却有着起死回生的妙用震惊不已,“师兄真有经天纬地之才,居然连一手炼丹之术也已登峰造极,佩服佩服。”
“天材地宝充沛,丹药的效果自然强些,过奖了。”叶飞微笑回应。
炼丹之术说来复杂,其实简单,关键就在于天材地宝的选用。药人登山一战之前,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种种危险,将辛苦积攒下的天材地宝炼了整整三炉神丹,这些神丹都交给了叶飞以防不测,药人死后自然被叶飞继承了。
刘华陽却是摇头:“叶师兄太谦虚了。”
叶飞微笑,不置可否。
行渊破茧重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叶飞身上的招呼,后者被搞得好生烦恼,却也不方便推开他。方白羽从旁看了却有些不是滋味,他本以为叶飞只有自己一个好兄弟,真朋友,可实际上叶飞刚一回来,不少人就对他展现出了非凡的友谊,令白羽感觉怪怪的。
“好了好了,一个大男人羞是不羞。”叶飞终于忍无可忍,将行渊硕大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推开,后者一副小迷弟的样子喜极而泣:“总算还有你,总算还有你。”
叶飞苦笑。
“好了,大家各忙各的去吧,散会!”方白羽看两人没完没了,唯有宣布解散会议,毕竟战事紧急,每个人都很忙。
众人散去,唯有一人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叶飞,“叶飞,我要和你单独聊聊。”
冷宫月!
……
两个人!
自从南山一别,叶飞和冷宫月再也没有过单独相会的经历,今天是头一次,还是冷宫月主动提起的,只可惜叶飞已不是当年无牵无挂的少年。
树婆娑,人憔悴,看似意气风发,其实目光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清澈与透明。
叶飞穿着青色的道服,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此时此刻却唯独映照出了冷宫月的影子。
“昨天晚上你在吧?”叶飞开口,目光却垂下了。
“你果然知道。”冷宫月生平第一次话这样多。
“知道,你比你师父纳兰明珠去的更早。”
“是。”
“如此说来,我们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听见了。”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飞,我想听听你和若雪的故事。”
“当年我下山传道不是一个人,而是若雪随行,她下山之前没有告诉你们,起初我想送她回山上毕竟旅途危险,可是耐不住若雪软磨硬泡,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于是我俩结伴于山下行走。
传道的日子苦的很,我和若雪朝夕相伴渐生情愫,私定终生只差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惜啊,在帝都之内,我受到佛宗高手的攻击,濒死之际若雪挺身而出为我挡了致命的一掌,用自己的命换下了我的命,身体化成飞灰,灵魂被击碎,我这才保全了一条性命,带着她唯一的一片灵魂碎片离开帝都。
本来至此若雪应该是死了,可是我有一件独特法宝,在法宝内部的世界可以作为天地主宰为所欲为。我在那里重塑了若雪的身躯,再远赴九幽找到若雪支离破碎的魂魄,合二为一终于将她复活了,可是复活的过程中出了些问题,使得若雪不能离开山河世界来到九州。
话是如此,若雪始终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
听着叶飞的描述,冷宫月的目光沉了下来,对他说:“你放心,我来不是要你背叛若雪,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月,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们不可能有结果。”叶飞反而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的,不过我想最后拥抱你一次,可以吗!”咬着嘴唇,冷宫月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叶飞犹豫了一下道:“好!”
相聚十米,两人迈开步子走近了对方,青衣和白衣重叠,冰冷和火热交汇,冷宫月身上的寒意对叶飞没有丝毫影响,甚至被他身上不明的热力压制住,使得两人的拥抱非常顺畅。
冷宫月紧紧地搂住叶飞,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记忆中的感觉,却已来到了离别的时刻,天意弄人,造化弄人,为何要让她如此痛苦。
其实,宫月之所以要求彼此拥抱,便是要最后确定一次,到底那种感觉还在不在,到底叶飞是不是南山下的那个人。现在她终于确定了,叶飞就是,就是那个能够无视她体内的寒力与她紧紧相拥的男人,是那个在南山月下救了她性命的男人。
冷宫月哭了,哭的很伤心很伤心,叶飞想哭却忍住了,他不能给对方任何幻想,因为纳兰若雪才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抱着,越抱越紧,不愿松开,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当相交的身影逐渐分离时,冷宫月再也不愿直视叶飞,捂着脸跑远了,留下那孤独的影子站在原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
叶飞魂不守舍地离开了演武场,方白羽就在门口等他,“了断了?”白羽虽然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却全程没有偷看,而是给两人留足了隐私。
“了断了。”叶飞浑浑噩噩地向前走,随随便便地回答他。
“你对宫月有情吧。”白羽在他身后说。
“无所谓了,我的妻子只有一个人,便是纳兰若雪。”
“苦了你了。”
“和若雪的苦比起来这都算不上什么。”
“她用命救了你,便永远住进了你的心里。”
“她本就住在那里。”
“好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以。”
白羽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日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影子越拉越长,却也越来越远。
纳兰明珠在阴影中现身,看着失魂落魄的叶飞深深地叹息一声:“总归,这个小子还是有良心的。”
……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过后,正邪双方都需要修整。
轩主府的会客厅内,掌教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场间的气氛极为压抑:“各位应该都知道,咱们中间出了魔教的内应。”
没人答话,也没人回应掌教的目光。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我们要不惜代价的将这个内应找出来!”
“掌门师兄觉得内应是谁?”尹秋水一边合上了手中的扇子,一边望向掌教反问。
“正因为不知道内奸的真实身份,所以他的存在才最为危险,也非常致命。”
“掌门师兄觉得怎样才能揪出这个奸细?”
“我希望咱们能互相监督,如果发现可疑的行动立刻禀报我。”
“你是要我们彼此猜疑喽?”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我是不会怀疑自己同袍的。”
“那秋水你倒说说看,谁是那个内应。”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自己不会对同袍下手。”
蓬莱岛主眼见两人语调越来越高,站出来打圆场道:“其实掌门的意思不是要咱们彼此怀疑,而是注意身边可疑的人和事,一旦发现了端倪马上进行举报。”
“哼。”
“秋水师兄,我觉得掌门师兄说的是对的,毕竟现在情况特殊,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被一个内奸坏了事情,导致汝阳城城门被攻破了,大家一个都跑不了,都要死无葬身之地。”没想到,第一个为掌教说话的同门,是向来低调的紫露峰峰主雪姬舟。
这一举动别说尹秋水没想到,连掌教都没想到,因为尹秋水和雪姬舟从之前的行动来看,是一致行动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同进同退,此刻突然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显得不正常。
面对雪姬舟的突然倒戈,尹秋水眼角抽动了两下,显然也没料到对方会如此,难道他两人间出现裂痕了?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尹秋水不说话了。
雪姬舟笑嘻嘻地道:“秋水师兄不要生气,今夜取了好酒姬舟亲自向你请罪。”
“不必,我承受不起!”
蜀山七座主峰是一个复杂的环境,一方面他们是利益共同体,有着推翻方栦主峰自立的共同目标,另外一方面他们又各怀心思。
从主峰地下绵延不绝的地道可以推断出,六座主峰之间一定是有密谋的,可是他们不会都是魔教的内应,有的人借助六峰联合企图颠覆蜀山的根基,达到帮助魔教击溃蜀山的目的,而有的人只是单纯的为了获得权力。
在掌教打压楚天涯,让他再也抬不起头来之后,雪姬舟和尹秋水就显露了出来,他们两个似乎总是一致行动,今日不知为何产生了分歧,而更古怪的是,一向游离世外跟在别人身后的雪姬舟突然站出来帮掌教说话了,他是觉得互相监督也找不到内奸?还是想将计就计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没人知道为什么,连掌教心里都没底。
其实掌教在山上的盟友真的不多,同辈之间几乎只有云烈和雷闯值得信任。
咳嗽了一声,掌教续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照我说的去做,互相检举,互相监督,争取早日找到藏在咱们中间的老鼠屎,居然向着井水下毒,把内奸揪出来我要他生不如死。”
其实掌教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揪出内奸,就是利用明月峰的红尘绫将在场的众人引入幻境,将他们心中的秘密窃取出来找到内奸所在,可他知道,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秘密都守不住了,他们是不会同意的,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互相监督的方法,说是互相监督,谁又能监督的了谁呢。
“可以散会了吗!”楚天涯目光冰冷地看着掌教,被掌教使用了一招反间计,把亲生儿子架到头上掌管白鸟峰,楚天涯对掌教是有恨意在的。
“散会吧,六峰峰主来一下,咱们需要将城内的结界修缮。”
“是,掌门!”
掌教走下位子向着门口走去,经过雪姬舟的时候向他点头微笑,后者回以微笑,却忽然伸出手在掌门身上拍了一下,笑道:“掌门,您这些天真是太费心了,衣服脏了也不拿去洗洗,你看这上面都有土了。”
掌教扭头一看,还真看见肩膀上脏了一块,心说这几天真是太累了,连衣服脏了都不知道,当下说道:“谢谢!”掌门的衣服脏了可与普通人的衣服脏了不一样,掌门无论处在什么状态,无论是行走还是睡觉或者练功,始终有一层护体罡气萦绕在身上,所以身上的衣服是不会被外尘弄脏的,现在肩膀上却脏了一块,看来是这两天用力过度,仙力不能覆盖全身了。
雪姬舟给他拍净尘土,掌教迈开大步继续向着前方走去,雪姬舟跟在了掌门身后,蜀山的仙人们相继离去,会客厅内只剩下了岛仙,蓬莱岛主是他们中最大的那个。
“翠兰轩主,你过来!”岛主威严肃穆地坐在位子上,斜眼在人群中找寻轩主。
后者本来站在最后,听了岛主的招呼赶忙走过来,跪在地上:“岛主有何吩咐。”
“轩主,你可知错!”没想到蓬莱岛主猛地一拍桌案,给轩主来了个下马威。
轩主赶忙叩拜下去:“岛主明示,臣下何错之有?”
“你与蜀山掌教眉来眼去的以为我看不见吗,别以为有掌教撑腰我就奈何不得你,不要忘了你始终是蓬莱的人,是星家族的贱民!”
“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方某人绝无勾结他派之心.”
“我劝你老实点,否则正邪大战一过有你好看的。”
“岛主在上,如果您不相信方某,方某人愿意以死谢罪。”
“算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饶你一条小命,不过你要抓住机会戴罪立功,如果再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岛主圣明。”轩主深伏于地,蓬莱岛主满意地笑了,他早就看轩主不顺眼,今天总算教训了他。
众人退下,轩主将一盒子珠光宝气呈了上去,蓬莱岛主笑的更开心了。
……
是夜,蓬莱岛主坐在床上冥想修炼,忽然有人敲他房门,他睁开眼睛,将流离青火盏抓在手里,踱步过去开门,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竟然是雪姬舟。
雪姬舟明明是个男人,长得却比女人还美,动作比女人还媚,以至于岛主一眼认出了对方。
看他手上握着一个酒壶,喝得醉醺醺的,这是向朝华峰主尹秋水赔罪去了吧,喝醉以后闯入了自己的屋子?
岛主正想说话,没想到雪姬舟一股脑地扑在他的身上,手上的杯子和酒壶激撞地叮当乱响。
蓬莱岛主好生尴尬,却闻到一阵奇香扑来,再望向雪姬舟,忽然发现对方有着男儿之身,可真的是绝美,比之落霞峰的女帝还要勾人心魄。
“喝……我们再喝一杯。”雪姬舟是真的醉了。
蓬莱岛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儿工夫,倒下来的酒水已然浸透了他的衣衫。蓬莱岛主赶忙向后躲,没想到雪姬舟顺势跨过门槛:“对,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
蓬莱岛想要拒绝,不过雪姬舟比女人还要纤细的手掌已经摁在了自己身上,心里面“噗通”一下,拒绝的动作便也慢了几分,任凭雪姬舟为他擦拭洒在身上的污渍。
蓬莱岛主有些乱,沉默地看着雪姬舟最终决定将他请到屋内,冷风从门外吹来,雪姬舟打了个寒颤,蓬莱岛主为他倒好了茶水,雪姬舟却仍然自斟自饮,甚至要和蓬莱岛主一起分享,岛主本来是拒绝的,可实在拗不过他便也喝了起来,就这样,本来冷清的夜不再无聊了。
……
同夜,白羽站在掌教的书房里,后者面向窗口背对着他。
“护城结界之所以出现缺口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掌教幽幽地道。
“果然内奸就出在六座主峰峰主之中。”
“怀疑对象已经很少了,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将那个人揪出来。”
“就差一点证据了。”
“我们只需静观其变,那个人一定还会有动作。”
“他还会冒险?”
“他不愿意冒险,可是炎真会逼他冒险。”
“您的意思是?”
“我太了解炎真了,那是一个心肠歹毒,愿意竭泽而渔的人,不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炎真是不会收手的。”
“这么说来咱们要多加小心了。”
“是啊,不知道他会从哪里攻过来。”
“要不要找人盯着六峰峰主。”
“不必了,盯也顶不住,容他去吧,他会自己露出马脚。”
“徒儿遵命。”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