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都是油子,打眼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在偷听,讳莫如深地对望一眼,沈飞走上前,假装出关心的样子:“没事吧,若雪,你怎么进来了?”
纳兰若雪被问得脸一红,尴尬地说道:“我关心宫月,所以……”
“那正好,冷宫月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不过身体依然虚弱,你们不要动了,干脆在这里歇一晚吧。√”
“谢谢沈哥哥,谢谢云师叔。”
老乞丐咳嗽了一声,道:“你好好照顾她,我和沈飞出去走走。”
“是,师叔。”
老乞丐和沈飞相继走出了屋,纳兰若雪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对着眉眼紧闭的冷宫月呆呆地愣。
因为怕再出状况,两人并未走远,就在屋子外面坐下,沈飞卖力地折腾了半宿,浑身疲软,没心情练剑了,倒在草地上一时半刻便已睡实,进入了梦乡,梦里面化作一只漂亮的蝴蝶,飞啊,飞啊,周围始终都是光秃秃的岩石,好不容易看到了草丛,正兴奋地准备降落,空间里却忽然起风,风势越卷越大,沈飞明明看到目标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到达不了,反而距离越来越远,直到一阵强风呼啸而过,变成彩蝶的他眼前一黑,消失在风雨的最深处。
沈飞惊醒,却是纳兰若雪半跪在身边,摇晃他的手臂。这么近的距离,这样迷人的夜色,干柴与烈火,沈飞控制住心里的浮躁,稍稍躲闪开,道:“若雪,你不照顾宫月,怎么在这里。”
“宫月睡得很实,屋里面太黑,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
“屋内是闷了一点,要不你在这里歇歇,我去陪她吧。”
他想要起身,却被纳兰若雪极尽温柔地挽住胳膊,“沈哥哥,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干嘛总是躲着。”
“若雪妹妹这么可爱,漂亮,我怎么会躲你呢。”
“真的不会吗?”
“当然了。”
“那你就坐下陪我聊聊天嘛。”
“若雪啊,不是我不愿意陪你,但你不担心宫月体内的毒素会复吗。”
“我当然担心啦。”
“那就乖乖的在这里休息,我和你换岗,去陪冷宫月。”
沈飞从纳兰若雪的纠缠中挣脱,好不容易起身,却被一双冰凉的玉臂从后面环住,“沈哥哥……”
极尽温柔的气息,男人的本能让他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但理性又再不断提醒他,千万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两相纠结,就像两只恶魔在耳边低语,一个让他放纵自己,一个让他坚守阵地。
冰凉的触感又近了一分,香艳的呼吸令人迷醉,沈飞快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树上传来一声有意无意的咳嗽,是老乞丐的。如一碗冰水兜头泼下,沈飞瞬间清醒过来,推开纳兰若雪,低着头走进了屋。后者泥软在地,嘤嘤哭泣起来。
当清晨的第一缕日光从窗**入,冷宫月终于睁开了双眼,视线中陌生的环境,想必就是南山草庵了。
“总算是赶上了。”她內视片刻,现毒素尽清,经络强健,隐隐约约的,内丹的力量似乎更以往,“云师叔的丹法果然不同凡响。”
她活动身体,准备起身,却在床边上现了一个熟睡的男人,男人坐在床下面,头叩在床上,姿势很别扭,却能一直坚持,可见对自己关心。
冷宫月马上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因为整个蜀山,也只有那个人留着刺猬一样的短。
她不想打扰对方,或者说,不想应对四目相对的尴尬,悄悄起身,尽量减少声响。沈飞睡得真的很沉,全程没有醒来,冷宫月总算放心了,悄悄地走出屋子,掩好门,找到纳兰若雪径直往东山去了。
直到两女从视线中消失,老乞丐才一脚踹开屋门,对沈飞喊:“别装睡了,人都已经走了。”
沈飞慢慢地抬起头,又哪里看得到一丝睡意。
“就知道你是装的,窝囊废。”
“多谢师叔成全。”
“给我好自为之吧。”
……
东山,玄青殿,
邵白羽负手而立,眺望远方,青天碧水衣青蓝搭配,较往日的一袭月白沉稳了许多。吕相和王善水恭谨地站在他身后,为昨日的恩义而来。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二人的目的却不单单为此,沈飞和邵白羽就如两座灯塔,崛起在蜀山峰巅上,两人的未来无可限量,跟随这样的人,绝对要比势单力薄,被六峰高徒们每日欺负来的强。
所以,二人的站姿如同邵白羽刚收的小弟,护卫在大哥的身后,随时听候差遣。
邵白羽并没有推辞他们的示好,本性的孤高与被满足的虚荣心正在互相对垒,他的内心很纠结,纠结的结果就是默许了对方的行为,这会带来好处,例如壮大自身势力;也会带来坏处,例如需要仗义出手的机会可能增加。
直到莫君如走近,邵白羽才做出决断,拍拍那两人的肩膀,“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师出同门,互相之间没必要如此客气。”看两人都不放心,又添了一句道:“你们放心,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忙。”
吕相和王善水喜形于色,马上道:“我等必将一心一意听候恩公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这么严重,快去吧。”
二人有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因为蜀山等级制度森严,派系林立,如果找不到自己的靠山,很容易被欺负。
六峰高徒师出同门,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之间自然照顾,新入山的弟子们实力较他们本来就弱,彼此又不认识,势单力孤经常被欺负。特别是在掌教命令一干人等睡宿舍,吃食堂以后,学生们你来我往的,摩擦大大增加。
二人回到位子,莫君如刚好走来,看着那二人背影,问道:“白羽哥哥,你和他们说了什么?”(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