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仁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了,他右手捂着左胸,似乎极为痛苦,而且肚子还饿的咕咕叫,可稍稍抬头,见刘孟还在那里敲着鼠标,只好埋下头继续装死。
就在这时,刘孟那边的电话响了。
刘孟接了电话嗯嗯嗯应了一会,忽然大声道:“李逵牛肉?给我跟紧了!”
许建仁心中一惊,这些日子刘孟每天都在找姬云,可姬云神龙见首不见尾,刘孟始终没能抓住,而前段时间所长曾偷偷告诉过他,姬云在李逵牛肉上班,没有大麻烦。
此刻听到李逵牛肉四个字,许建仁心中一紧的同时,耳朵竖的更高了。
可听了半天那边都没动静,正准备抬头去看,忽然一本文件夹狠狠就砸在了他头上。
“跟我走!”刘孟出现在了他身边。
许建仁急忙站起身来,战战兢兢问道:“去…去哪?”
“该你问了吗?”刘孟又是狠狠一文件夹,锋利的边缘砸在头顶,许建仁感觉头皮已经破了。
他不敢怒,更不敢言,木讷地点点头,缩着脖子跟刘孟出去了。
“唉,姬先生有特意功能,也不知道他是否算到即将有危险到来了。”许建仁心中苦涩,对姬云的情绪也很复杂,如果没遇到那家伙,自己那脏病也许就治不好了,可遇到他了吧,又整出这档子事来。
“喂,哥啊?”刘孟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许建仁一听刘孟的称呼,脸色顿时大变。
曲向东!
“嗯,找到了,等到了目的地,我再通知你吧!”刘孟挂了电话,冲着许建仁冷笑:“许警官,那天在小区门口,是谁要杀你?”
许建仁心中叹息一声,又来了,上次周志才他们带着他去市局,就是这样问的。
“是…是姬云。”
“很好,那你胸口的伤,就是姬云做的吧?”刘孟说着一手撕开许建仁衣服,原本一点疤痕都没有的胸口,此刻却缠着纱布,露出好大一片殷红。
许建仁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哼哧哼哧一会,咽了口唾沫,这才点点头:“是…是他…”
刘孟淡淡一笑,放开许建仁的衣服,笑道:“那王八蛋还挺有反侦查意识的,但今天总算是让我逮到了他的行踪…”
刘孟说着,有电话来了。
“云上人间?哈哈,那不正好是我哥的地盘吗?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到!”
四方街,云上人间酒楼。
高朋满座,李老头正在招呼着各方生意伙伴,姬云就坐在旁边,心中有些懊悔。
早知道这么多人他就不来了,这种生意上的事情他是一窍不通,坐在这里又吵又闹,简直是浪费时间。
一开始大家见李老头带着一个年轻人一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或者是什么大人物的孩子之类的,可一看姬云那一身地摊货,再听李老头介绍说是一位小友,这群人立刻就不再关注姬云了。
饭局嘛,一开始都是吃,边吃边说,吃完再玩。
姬云看着那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最低的一盘都要几百块,忽然觉得饿了,于是不管不顾海吃海喝,引得满座之人无一不露出满脸嫌恶之色。
李老头一如往常,很热情,虽然跟其他人说着话,但还是时不时的让姬云多吃点。
吃饱喝足,姬云准备去解个手,于是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刚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见一个人一边扣着裤腰带,一边走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
两人四目相对,姬云眉头一皱,那人却眼睛一亮。
“好小子,自己送上门来啦!跟我过去一趟!”这人自然就是刘孟。
姬云不屑摇头,自顾自地走进洗手间。
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刘孟却不见了。
姬云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在意,一路向李老头那个包厢走去。
可就要走进去的时候,身旁一扇门忽然打开,一个大汉冲出来,一把抱住他的腰,就将他扛了进去。
姬云没有反抗,门被忽然打开的时候他就猜到是刘孟在捣鬼,这事情他也想尽快解决了。
壮汉将姬云扛进来,狠狠一掼就想将姬云摔在地上。
熟料姬云的身子忽然变得柔软无比,顺着他的力道在半空中完成转体,双手反而抱住了大汉的胳膊,顺势一扭,那大汉庞大的身躯直接就被姬云来了个过肩摔的动作,‘轰’的一声后背狠狠砸在了地毯上。
姬云拍拍手,这才转头四顾。
嗬,加上陪酒的女人,少说也有三十多人,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站着的,坐着的只有六个人,还有一人却是跪着的。
姬云心中一冷,这跪着的人,居然是许建仁。
坐着的六个人中,刘孟赫然在其中,此时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除了刘孟之外,还有五个人,正中两人一胖一瘦,身边站着几个陪酒女,两人左拥右抱,玩的不亦乐乎,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视若未见。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两个梳着板寸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潮流女性。
“刘孟。”姬云微微一笑,“我早就想找你了。”
他此话一出,那两个玩女人的齐齐住手,然后伸手将女人推开,第一次看向姬云。
“你就是姬云?”那精瘦男子笑眯眯的问道。
“好像很嚣张似的。”旁边秃顶的胖子摇头轻笑。
姬云索性不说话,看了眼许建仁,缓步走了过去。
“姬先生,快走!他们要害你啊!”许建仁呼吸急促,忽然间大吼一声。
他吼声刚落,身后站着的一个人抬脚就像他头上踩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却不是许建仁发出的,而是那动手之人。
此刻正抱着腿嚎啕大叫。
众人一愣,转头看去,就见地上一只高脚杯还在打着旋,居然没有摔碎。
一只高脚杯?
众人脸色一变。
姬云已经走到了许建仁身边。
他抬手一拉,却听许建仁闷哼一声,疼的冷汗滚滚。
眉头微皱,姬云扯开许建仁的衣服,就见左胸口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纱布上一片血红,甚至还有鲜血正在滴落。
“谁干的!”姬云脸色阴沉下来。
“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地?”刘孟伸出大拇指指着他自个儿,一脸挑衅。
“小心!”刘孟话音刚落,他旁边一个板寸忽然大喝。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