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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将相和

龙帅心中暗骂,不是老子客气,而是老子的钱客气,没看刚才你那德行,一张卡一句话,真够贱的!

当然这话他嘴上是万万也不敢说出来的。

车子一路开到孙振涛家里,迎接龙帅的,当然不是孙振涛本人,而是他老婆。

李秘书是老熟人了,就跟回到自家一样,笑道:“嫂子,领导呢?”

“和继宏聊天呢!”孙振涛的老婆是做生意的,在蜀都冬熙路开了个婚纱摄影公司,已经在蜀州有好几家分店了,名气颇大。

“又是为继宏感情上的事情啊?”李秘书苦笑摇头。

“是啊,你们领导看不起人家是个孤儿,而且那姑娘的养父是个生意人,你家领导很不满意,天天做思想工作,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孙夫人一脸无奈,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儿子的女朋友还是挺满意的。

李秘书笑笑,虽说这年头自由恋爱了,但门当户对的说法在华国百姓心中却是根深蒂固的,所谓跨越家族的爱情,很多都是戏剧中提到的而已,那是美丽的泡泡,现实就是一只火辣辣的巴掌,一巴掌下去,什么都得听现实的。

他也不好掺和,“哦,嫂子,这位是琼州龙家的龙帅龙先生,龙家有心在咱们蜀都投资一些大事业呢!”

孙夫人瞥了眼龙帅,年轻人虽然还算英俊,但那满脸的谄媚之色,就让人不喜欢。

“他投资大事业,你带他来找你们领导做什么?”孙夫人转身去做自己的家务。

龙帅一阵尴尬,倒是李秘书神色如常,如家常便饭一般,习以为常了。

“坐吧!”示意龙帅坐下,李秘书做到了对面,笑道:“听说前段时间你的龙湖客栈出人命了?”

龙帅一愣,干笑道:“李秘书面前,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的确是出人命了,不过是武道世界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掺和。”

李秘书点点头:“是啊,听说死了个厉害人物呢,曲向东的老仇人,最近领导正关注这事情呢,可能会对你有点不满!”

龙帅急道:“武道世界的事情,我们真的没法管啊,再说了,曲向东做的事情,我也不敢管啊!”

李秘书哼道:“就是因为武道世界的事情,领导才烦心!”

“怎么说?”龙帅不解。

“你知道曲向东那个老仇人叫什么吗?”

龙帅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看过那人的订单信息,上面写的是盛世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了。”

“是他本人,就是这个盛世长!”李秘书深吸一口气,一脸不满的摇头道:“曲向东不知道他的现在的身份,这人来头不小,这些年都在海外发展,牵扯到一个让人头疼不已的势力!”

“势力?”一听牵扯到势力,龙帅心中一惊。

“没错,你知道历史上的粮船帮吗?”

“粮船帮?”龙帅木呆呆的摇头。

“那青帮呢?”李秘书笑道。

“青帮?”龙帅当然知道,很出名的,和洪门、哥老会是后现代的三大帮会之一,但在时代变迁和国家面前,他们也就是土鸡瓦狗,早就完蛋了,据说在国内混不下去,都跑到外面去了。

“难道那盛世长是青帮的人?”龙帅心中暗骂曲向东,你他么的去找个其他地方啊,跑我的龙湖客栈干啥啊?这下好了,搞不好龙湖客栈都得陷进去。

“我们得到线报,盛世长的确是粮船帮的人,而且职位不低,他的师父应该就是粮船帮现在的大佬,隐居唐人街,遥控福尔摩沙!”

李秘书正色看向龙帅,“你想要打通关系,首先要做的,就是从曲向东那里打探到究竟是谁帮他杀了盛世长,这对于我们很重要!孙副厅和领导都非常在意这件事,你明白的!”

龙帅呆了好一会,这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粮船帮啊,沃日哦!

据说也就是现在福尔摩沙的合法社团啊,因为家里是做远洋捕捞的,有时候会与福尔摩沙的船只有摩擦,所以他还曾了解过,因为帮头甚少,有迟暮黄昏垂垂老矣之像。

主要原因,乃在于传承上出现问题,按照古法粮船帮规矩,师父收徒弟,必需师访徒三年,徒访师三年,学规矩仪注一年,总共七年时间,方可入会。

清朝漕运时代,弟子的品性必需严加考核,通过层层考验,才可正式进家,经由试链后,方能上大香,最后开法收徒。

然而,内部战争期间,许多前人限于时间空间问题,匆匆收徒,急于传承香火。很多开法师父,进家甚至不到三年,连盘道认亲之法都不甚明白,更不用论修行论道,亲教徒弟。

许多规矩法典,亦因战乱之故,遗留大陆,所以造成师父不知道要教徒弟什么,一般人也不知道进入青门可以学到什么,自然无法光大门楣。粮船帮虽不用七年收徒,但至少还要查明从学者是否端正。

粮船帮因帮头迥异,规矩仪注诸师传承均有不同,无法统一,隔帮盘道条口对不上,师父间意见相左多,更有人质疑某帮头一帮到底,无法团结,致使清门弟子无所适从,难以昌盛。

但虽然如此,粮船帮无疑还是最神秘的帮派,当然神秘不在于福尔摩沙,而是在海外的分支。

海外的分支是真正从华国走出去的,秉承了最严谨的粮船帮规矩,收徒极为严格,如果盛世长真的是大佬的徒弟,那事情可就彻底大条了。

“问问曲向东不就行了?”龙帅心中憋屈,但他知道这事情其实跟自己没多大瓜葛,李秘书这是在给他敲大棒子呢,官场上打交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都是利益为目的,他猜到了李秘书的用意。

“曲向东最近活跃在隔壁陇州,要过几天才回来!”李秘书适可而止,龙帅屁都不是,他们真正要的是龙家。

龙家这些年在福尔摩沙的情报网建立的不错,他们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粮船帮的情况,龙家是不二人选,否则的话,上次龙帅找到他的时候,他早就一脚踹了。

毕竟,福尔摩沙现在还没有回到华国怀抱,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涉及到敏感的政治问题,就都得靠边了。

“淑华啊,你待会出去多买点菜,晚上除了副书记之外,还有老五要来!”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而后就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后面跟着一个白净的年轻人,只是带着一脸委屈。

“老五?他来干什么?又要求你办事了?”孙夫人从厨房走出来,瞪眼说道,“你们帮了他那么多,可你现在还不是个副的?”

“女人家哪来那么多的话?你以为我是拍婚纱照的顾客呢?”孙振涛瞪了眼老婆,看到李秘书和龙帅,顿时笑道:“小李啊,你可算是来了!”

李秘书起身笑道:“同志,你不会是棋瘾犯了吧?”

“嘿,还是你小子了解我!”孙振涛哈哈大笑,招手道:“继宏,拿棋盘过来!”

那白净年轻人,自然便是孙继宏了,也是罗瑞婷的男朋友,上次聚会的时候,还曾替姬云出过头顶撞过曲向东呢。

他一言不发,走到书房将棋盘抬出来,放在茶几上站在一边。

“你们年轻人有话说,却陪陪客人!”孙振涛始终就没看过龙帅一眼,一边啪啪啪的摆棋子,一边说道。

孙继宏看了眼龙帅,见龙帅欠着身子显然是想要问好的,结果孙振涛没有理会他,此刻正杵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于是走过来倒了一杯茶,递给龙帅。

龙帅总算是化解了尴尬,心中恨不得抱住孙继宏狠狠亲一口,恩人啊!

那边棋盘上已经杀的山呼海啸,这边孙继宏不说话,龙帅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伸长脖子看着棋盘,怎奈他对棋术一概不知,听人家炮二平五马八进七叫的多欢快,可自己啥都不懂,见孙振涛吃了李秘书一个车,很想赶紧拍手叫好来着,却又怕自己不懂装懂说错了话,憋的好不难受。

“你好,我叫孙继宏!”好在孙继宏终于发话了,这样的行径,在龙帅看来简直就是跟他老子一样,这是官场上故意玩人的把戏吗?

“龙,龙帅!”龙帅伸出手,握了握手,忽然心中一动,凑到孙继宏耳边,低声道:“你妈妈不反对你们的事情,好像还挺喜欢你女朋友的,你可以从你妈妈那里做文章!”

孙继宏一愣,诧异地看向龙帅,而后起身道:“我去一下卫生间!”

孙继宏一走开,龙帅又陷入了尴尬,足足看着人家下了三盘棋,正主总算是来了。

来人是个一脸慈祥的半百男子,但剪的极为工整的平头却让他的气势陡然锋利了几分。

龙帅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公安厅的老大羊金龙,他脖子上那道醒目的伤疤,就是他的勋章。

十几年前跟云州过来的一帮毒贩巷战留下的,也正是因为这块勋章,他才有当上了老大。

当年曾在春晚上露过面,被评为十大感动华国的人物,燕京高层曾亲自颁过奖。

“老绵羊,你可算是来啦!”孙振涛二人撇下棋子,迎了上去。

龙帅早就起身跟了过去。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在下棋,我家小李估计要被你带坏了!”羊金龙笑道,径直走向棋盘。

“哟,这是将相和的节奏啊!”棋盘上小李的红子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而孙振涛这边还有一个相。

这种局,显然是一方故意为之的。

“哪能够啊,这小子精着呢,你看看,愣是把一盘棋下到这种地步,肯定是他在让着我啊!”孙振涛哈哈大笑,一旁小李跟着傻笑。

“将相和,将相和,你说我今天能和这个相和了吗?”羊金龙抓起那只黑相,眯眼问道。

孙振涛沉吟道:“大家目前的局面都是各有所需,我想应该可以吧!”

羊金龙悠悠吟道:“廉颇曰:‘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而蔺相如徒以口舌为劳,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贱人,吾羞,不忍为之下。’宣言曰:‘我见相如,必辱之。’相如闻,不肯与会.相如每朝时,常称病,不欲与廉颇争列.已而相如出,望见廉颇,相如引车避匿……”

“相如曰:‘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相如虽驽,独畏廉将军哉?顾吾念之,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於赵者,徒以吾两人在也.今两虎共斗,其势不俱生.吾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雠也。’廉颇闻之,肉袒负荆,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曰:“鄙贱之人,不知将军宽之至此也.”卒相与驩,为刎颈之交……”

这种局,显然是一方故意为之的。

“哪能够啊,这小子精着呢,你看看,愣是把一盘棋下到这种地步,肯定是他在让着我啊!”孙振涛哈哈大笑,一旁小李跟着傻笑。

“将相和,将相和,你说我今天能和这个相和了吗?”羊金龙抓起那只黑相,眯眼问道。

孙振涛沉吟道:“大家目前的局面都是各有所需,我想应该可以吧!”

羊金龙悠悠吟道:“廉颇曰:‘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而蔺相如徒以口舌为劳,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贱人,吾羞,不忍为之下。’宣言曰:‘我见相如,必辱之。’相如闻,不肯与会.相如每朝时,常称病,不欲与廉颇争列.已而相如出,望见廉颇,相如引车避匿……”

“相如曰:‘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相如虽驽,独畏廉将军哉?顾吾念之,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於赵者,徒以吾两人在也.今两虎共斗,其势不俱生.吾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雠也。’廉颇闻之,肉袒负荆,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曰:“鄙贱之人,不知将军宽之至此也.”卒相与驩,为刎颈之交……”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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