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花园小区不算远,十分钟不到,闻裕哲就赶到了现场。?
“死者名叫段鸣旗,二十四岁,无业。尸体眼球突出,全身青,无外伤,和前几例相同。”
“报案人呢?”
“报案人是他的父亲,正在另一个房间接受询问。”
“查过他的社会关系和迁移轨迹了吗?”
“正在查。”
这时,一名警察走了过来,将一本日记递给了闻裕哲。
“闻队,这是死者父亲交给我们的,说是段鸣旗的日记本。”
“好。”闻裕哲接过日记,翻开。
说是日记,但实际上段鸣旗也并没有每天写东西,只有在生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的时候才会记下来。第一页上写的是2o1o年9月1日的内容,最后一页则是2o16年7月26日。虽然这本日记并不算厚,可里面记载的东西却整整跨越了六年的时光。
闻裕哲并不打算仔细看,直接翻到了2o12年七月下旬的部分。
“廖鹰!”闻裕哲突然喊道,“你过来看一下这段话。”
廖鹰看向了闻裕哲所指的位置,读道:“2o12年7月25日,晴。昨天去了那个所谓的‘乡间一日游’,太失望了,就是一个落后的小村庄,和宣传图片上一点都不一样。不过,好在空气清新,自然风光也还算可以,大家一起烧烤也挺开心的,我就不和旅行社计较了。说来有些奇怪,自从回来以后,我就总有一种忘记了什么事情的感觉。好像,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这是个重要线索,”闻裕哲说,“四年前必然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导致了今天的连环杀人案,但是段鸣旗日记中只说‘想不起来’,显然信息不足,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这个2o12年7月24日的‘乡间一日游’,好好查一下,都有哪些人报名参加。如果恰好是我们现的死者,原因就完全确定了。接下来,我们集中警力,查出罪犯。”
闻裕哲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连环死亡案”改称为了“连环杀人案”。
“是!”
廖鹰转身走出房间,立刻将闻裕哲的指示安排了下去。
看着廖鹰的背影,闻裕哲再次陷入了沉思。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搞清楚那些人的死亡原因。
难道真的是毒杀吗?毕竟,无论这些人有意或者无意中惹了什么人,他若要向这么多人展开报复,仅凭武力,有些鲁莽。凶手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毒杀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目前还没有得到关于凶手身份的任何一点信息,凶手来无影去无踪,任何监控录像中都没有留下半点影像,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照理说,一个人,无论多么小心,总要留下痕迹的。除非……
闻裕哲看向段鸣旗的电脑,音乐软件还在播放,他打开的网站也还都开着,不难判断出段鸣旗当时正在上网。室内没有什么混乱之相,看上去并没有生过打斗,凶手有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趁其不备突然下手。也就是说,死者死亡当时,凶手确确实实是在这个房间里的,而不是通过提前在其饮食中下毒造成其死亡,因为电脑前的椅子显示出死者曾经因为慌乱而站起过,并且音箱线被扯掉,说明当时生了让死者感到危险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是,尸体处在房间最里端的角落,与电脑桌距离较远,如果是事先投毒,死者感到身体不适,理应是向卫生间或电话移动,而不是角落。回到刚才的推论,凶手当时在这个房间里,他是如何下毒的?强迫口服?还是注射?
闻裕哲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做了很多对比分析和推理,但无论多么合理的推理,最终都会走进死胡同,似乎这世上一切的破案方法对这个案子都不适用。
这怎么可能呢?凶手难道不是人?
闻裕哲打了个激灵,晃了晃脑袋,打开了窗透透气。
“闻队,刚刚接到消息,说是在一辆高级轿车里现了犯罪嫌疑人蔡姣彗的身影。”一个年轻警察走进房间对闻裕哲说。
“什么?在哪里?”
“刚进市区不久,目前位于海源西站附近。”
“跟踪监视,随时报告情况。”
“是!”
同一时间,罗亚森车里。
“我说,后面有人跟踪。”罗亚森平静地说。
“看到了。”师远说。
“失误,应该让蔡姣彗坐在你们俩中间。这下好,我们搞不好要被当成共犯。”罗亚森说。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刘潋微微蹙眉说道。
“既然他们跟踪我们,我们索性就去刑警大队,反正,捉拿凶手也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师远说。
“什么?你决定要选第一个目标?你觉得可能吗?”罗亚森提高音量说。
“还没有决定,最终要完成哪一个目标,还是要看事态的展情况。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信息,而这些可以通过警方来获取。不管怎么说,海源这边肯定是急切地想要破案,我们可以帮助他们。”师远说。
“你就不怕我们一进门就被他们关起来?”
“不会的。放心好了。”
说完,师远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后,将手机收好,继续目视前方。
“你给谁打电话?”罗亚森问。
“你知道海源市公an局局长姓什么吗?”师远问。
“姓什么?”
“姓师。”
罗亚森没再问下去。
“闻队,他们好像朝着我们队来了!”年轻警察极为惊讶地向闻裕哲报告。
“怎么回事?”
年轻警察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名警察走了进来,说:“闻队,师局长刚刚给队里打了电话,说恭喜我们,这案子很快就会有重大突破,让您赶快回队里。”
“什么意思?”闻裕哲十分疑惑。
“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您赶快回去总没错。”
闻裕哲转头看了看卧室,又嘱咐了几句,便快步走出了段鸣旗的家。
一路上他都在暗自嘀咕,到底生了什么事,能够让师局长说出那样的话来?莫非是神探福尔摩斯降临了?
他自嘲地笑笑,叹了口气,但眼中却露出了一丝期盼。(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