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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传看了苏仪的每一张答卷,竟然无一字错误,无一处纰漏,连那道极难的题目也能答对,不禁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随后众人又看向第二名的诸葛清的考卷。
诸葛清的立志一题,写的是希望自己以后能够当上高官,位列庙堂,文采还算可以,当时还引起了九尺的气势奇观。
但此刻一比起苏仪所作的壮志雄诗,诸葛清所写的志向立刻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众人直接将诸葛清的考卷丢在一旁,连评论都没有。
这些官员们也够讲义气,在读完苏仪的诗之后,竟然还真的留下来帮忙阅卷,将挑选出来的考卷递给皇甫院事。
按照惯例,县院事在审核完所有合格的考卷之后,会挑选其中的优秀考卷,写上评语,然后上交给郡城枢密院;郡院事收到辖下县城的递呈之后,会再次筛选其中的优秀者,打上评语后交给州枢密院;经过州枢密院的筛选之后,才会正式到达坐镇在总枢密院中的两位老元戎手中。
最后,老元戎会选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封考卷,亲自点评之后,令人抄写几十份分发给州枢密院,然后州枢密院再一级一级地传播下去,将这份考卷张贴在每个县每个村的公告栏处,作为县试的范文供人学习。
但皇甫院事提起笔,正准备给苏仪的诗写上评语时,却总觉心中感慨万千,竟然不知道从何下笔。
面对苏仪的这首诗,皇甫院事有太多的话想说、想写,但最终,他心中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一个字。
战!
皇甫院事郑重地在苏仪的诗后写下这个字。
不多时,所有优秀的考卷被筛选了出来,不多不少,整整十份,苏仪的考卷被皇甫院事郑重地放在了最上方,其上的“十筹”二字闪闪发光。
随后季县令将武试的成绩单也整理了出来,苏仪的第二个“十筹”赫然印在其上!
季县令甚至还动手画出了苏仪所创的“挺举之法”的动作流程图,将苏仪在武试中所创的奇迹丝毫不漏、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了画纸之上,并写上苏仪在武校场授业时的解说。
众人围过来一看,纷纷称赞季县令的画工精湛,完美展现出了苏仪力拔十筹的英姿。
随后皇甫院事手按虎符,利用武庙独有的龙脉通道将这些考卷送往郡枢密院。
郡枢密院内。
郡城的黄老院事看完苏仪所写的诗,心中惊叹之情久久不能自已,诸多感慨满溢于胸,竟然和皇甫院事一般不知道从何下笔,只得感叹一声,写下了第二个“战”字。
随后黄老院事一看素水县的武试成绩单,差点没手一抖,把自己的胡子给扯下来。
“双、双十筹?!”
黄老院事惊呼,再一看苏仪所创挺举之法的动作图,在脑海练兵场中模拟了一番,顿时惊为天人,觉得从前的举重方法竟然如此不堪!
“又是文武双十筹,又是自创挺举之法,还能写下这等奇诗,这苏仪,千古麒麟儿也!”
黄老院事整理完全郡的考卷,又选出了十份极其优秀的考卷,最后将苏仪的考卷、素水县的武试成绩单以及挺举之法的动作图郑重地放在了所有考卷的最上方,送往州枢密院。
州枢密院。
此刻已是深夜,本应是仇英彦院事的阅卷之时,却只听见枢密院阅卷房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顿时门框崩碎、木屑横飞,从漫天粉尘的阅卷房中,钻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来。
这中年男人英姿勃发、威武不凡,在冲破房门之后,立刻往枢密院门口走去。
阅卷房陪同阅卷的几人一齐追出来,其中一人大喊道:“仇院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素水县,见千古未有苏十筹!”仇英彦头也不回地说道。
“可您还有一堆工作压着没做呢!”其中一人焦急喊道,“您去年渡江杀蛮,整整失踪了一年,老元戎当时怪罪下来,要不是您归来时已经晋升豪杰,恐怕这南徐州的院事就要换人了!若您今年再耽误工作,两位老元戎非得千里隔空一指碾碎我们不可啊!”
仇英彦这才停下脚步,哀叹一声,回头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
即使是豪杰,也无法承受元戎的一指之威。
仇英彦面对苏仪所写的立志诗,沉吟半晌,挥笔写下了第三个“战”字。
只不过,在仇英彦将全州的考卷传送给京城的总枢密院时,仍然将苏仪的试卷和挺举动作图放在了最上面。
总枢密院,也被称为“国院”。
国院的占地面积极大,比十座县院加起来还大不少,比远处的皇宫的面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华丽程度却远不及皇宫,只有百来座各种机能的楼阁厅室耸立其内,作为人族的指挥中心而屹立不倒。
在国院的一角,有一座“评英阁”,专门为了在每次县试、院试、乡试和会试之中评选最具代表性的一封试卷而存在。
往年的评英阁,每次考试结束之后,都会为了谁的试卷该被评选为代表而吵的喋喋不休,但今年的评英阁之内,却出了奇的安静。
评英阁之内有二十几道座位,每道座位上坐着的人全都是“国院参议”的要职人员。
这些参议至少是豪杰等级的强者,最年轻的也已经有六七十岁,而最老的人早已超过一百五十岁。
而端坐在首位上的两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赫然就是当今人族的陈、韦两位老元戎!
但就是这些地位崇高的国院参议们,面对着面前的一封区区县试的考卷,竟然全都三缄其口,默然不语。
许久,才有一名参议打破评英阁之内的肃静,开口道:
“这苏仪所写诗文之雄奇,在县试创举以来,实属仅见。”
“我读此诗,心中羞愧同时,又战意勃发。”又一参议评价道。
“而且试卷无一错漏,难得十筹。”
随后又有几人附和,这些参议的评语都十分简短,但都直切要害,犀利非常。
“那便评苏仪的试卷为代表?”
“不可妄定,其他尚有几封试卷,堪为大才。”
“那便投票表决吧。”
这个提议出口,众参议都点了点头,投票,的确是相对比较公平的方式了。
但就在此时,一直端坐在首位上,闭目听议的陈老元戎缓缓睁开他那双灵动有神的双眸,启齿说道:
“战,战,战!”
说完三个“战”字,陈老元戎再次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陈老元戎的声音饱含天下威仪,好似洪水一般在众参议的心田之中搅动,所有人都只觉耳畔生雷,脑海中发出隆隆的巨响。随后众人面色一凛,只感觉全人族的气运都压到了他们身上,让他们喘不过一丝气来!
金口玉言,元戎钦点!
陈老元戎亲口钦点了苏仪的考卷作为本年度的县试代表!
其他考卷要么写着满满当当的大量评语,要么连评语都没有,唯独苏仪的考卷独树一帜,竟然只写着三个战字,得到了陈老元戎的钦点。
但众参议也不得不承认,唯有“战”字,才能完美诠释苏仪所写的立志诗。
投票表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许多想要推荐自己家族子弟的老参议心中无奈,但也不敢有丝毫异议。
“下一个议题,这苏仪所创的‘挺举之法’的确值得推广。但一旦推广下去,势必要影响到下一次县试,是否要提高下次县试的合格标准?”
这个话题一出,顿时点爆了在场的气氛。所有参议都各抒己见,有的认为公平起见,应该相应地提升标准,以表示对科举和祖宗规矩的尊重;但也有参议认为人族此刻积弱,正应该借助此法提拔大量的新晋武生,使其成为人族的预备人才。这个提议虽然藏私,但却是为了人族整体着想,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但坚持应该立刻提升标准的保守派同样很有很多,顿时间,在场的参议们分为了两派,吵的天翻地覆,双方谁也不服谁,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以至于半天没有得出结论。
这时,坐在首位的韦老元戎微微摇了摇头,道:“人族若灭,坚持祖宗之道又有何用?提高县试标准一事,推迟五年!”
此话一出,众人跟先前一样,再次耳边轰鸣,脑海一震;随后满脸憋红,气喘如牛,好像是受了什么酷刑一般。
韦老元戎也动用了“金口玉言”的钦点能力!
所有保守派顿时哑口无言,只得遵从。
在从前,这两位老元戎几乎都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只会在最后公布会议的结果。但让所有参议顿时大跌眼镜的是,今年两位老元戎却一反常态,强行钦点了两个议题的结果……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两位老元戎担心他们不把苏仪选成代表!
众多参议神色有异,心想这苏仪真不愧是天之骄子,“金口玉言”一生能够使用的次数极其有限,用一次就少一次,两位老元戎竟然把各自的一次金口玉言给了一名武生,简直前所未有!
不多久,会议结束,国院开始紧锣密鼓地抄写苏仪的试卷、并临摹季县令所画的挺举动作图,随后发布命令,令各州院事将苏仪的试卷和挺举动作图推广到辖下郡城、县城甚至是乡下,以供全人族的蒙童考生们学习。
这一夜,各地的枢密院前所未有的繁忙。
京城国院发生的一切,苏仪并不知情。
苏仪在宴会结束之后便回到了早已订好的客栈房间之中,但刚刚晋升武生的苏仪此刻却是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困意,便打开窗户,坐在窗边,让自己沐浴在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