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不明白这帮人在学习上为什么这么费劲儿。
潘应举起拳头道,“少得瑟,不然我真揍你了啊。”
刘善死撑道,“你们嫉妒你们直说呗,书本上就那么点东西,你们也学不会,也真是没辙了啊。”
“就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没等潘应动手,何舟就一脚踢了过去,说多了都是泪,他的学习成绩自然也不差,可是跟一比较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早起晨读,刘善在呼呼大睡。
他挑灯夜战,刘善逃课去网吧。
他题海战术,刘善课堂随便听一听,也能考的比他很好。
“都是姓刘的,这差距也忒大了。”刘佳伟不甘心的很,要不是因为是一个村里的,父辈关系又极好,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疯玩的,伤害不起啊。
念书那会,每次出去玩,他老子总会说,人家刘善玩,人家有能耐拿第一,你个倒数第一的,出去玩你心安吗?
他想争辩,他不是倒数第一,但是仔细想想,和倒数第一也没区别了,解释没有意义。
他的整个学生生涯,都活在刘善的阴影里。
同样是做错事,老师骂他惹是生非,不求上进,而刘善就是勇于突破,活动能力强,同样是逃课,老师得第一时间喊家长,不遵守校纪校规的学生是没希望了,而刘善呢,就变成了敢于向传统课堂挑战的素质教育实践者,品学兼优。
潘应道,“有本事去跟陈发棋比啊,人家天才,你顶多就是有点天分。”
刘善道,“那也比你们强。”
何舟好奇的问,“你也保送直博了,听你这口气,你是不准备去读了?”
刘善道,“其实吧,在国内继续读,是不怎么中意,我问了李沛,新加坡或者美国那边大学的情况,申请倒是没问题,可一想,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就有点怵,不读吧,我又有点不甘心,都读到这份上了,不给自己镀层金,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期望啊。”
“别给自己贴金,只要刘叔同意,你想出国就出国呗,没人能拦着你,”何舟叹息道,“我是没指望出国了。”
老娘对他的最大期许就是大学毕业,然后回家掌舵,出国的机会非常渺茫。
几个人一边喝,一边聊,陈发棋又端着一个杯子走了过来,“我敬你们一杯。”
她个子小巧,明眸皓齿,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
“谢谢。”大家一起举杯。
潘应问,“你春节不在家多过几天?”
陈发棋笑着道,“马上要开学了,多待那七八天没有什么意思,刚好我爸爸来这边,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陈叔叔来了?”刘善笑着问。
陈发棋点点头,“我爸爸想扩张南方二三线城市的市场,所以亲自考察一遍。”
刘佳伟道,“能让陈叔叔亲自出马的生意,肯定不是小生意了。”
虽然不清楚陈有利具体从事的是什么业务,但是他晓得,这地位,这财富肯定是不能低的。
陈发棋突然问,“你们都在李庄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潘应道,“是啊,我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你怎么问这个了?”
反正这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发棋道,“我明早跟我爸爸一起去给李叔叔拜个晚年。”
“李和叔?”刘佳伟不确定的问。
陈发棋点点头,“是啊,你们有要回去的吗?明早可以一起。”
潘应笑着道,“我们是早上才过来的,再说我们开学比你早,可就不来回折腾了。”
陈发棋抿抿嘴,淡淡的道,“那很遗憾呢,李叔叔家我是第一次去,怕紧张,想找你们作伴的。”
刘善道,“李叔平易近人的很,没什么紧张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陈发棋接着问,“李览哥哥和李怡妹妹回来国年没有?”
潘应道,“一个在韩国,一个在美国,没时间回来。”
“哦,难怪。”陈发棋喃喃道,“棋呆子呢。”
“什么?”潘应听得不怎么明白。
“没事,习惯了自言自语,抱歉,”陈发棋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你们慢慢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把最后一杯酒喝完,出了酒店。
她发现她还是不适合来这种娱乐场所,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不管是去KTv还是在酒吧,所有的安保,甚至是经理都是盯着她看。
招呼司机,开车回到了和爸爸下榻的酒店。
陈有利正坐在大厅和三个人谈事情,看到她走过来,就招招手,“老闺女,你过来。”
“爸爸,”陈发棋朝着站起身的三个人颔首微笑,算是打招呼了,“我不打扰你们谈事情吧,我先上楼了。”
陈有利道,“老子早晚要把事业交给你的,你可以在旁边多听听。”
“爸爸,你喝酒了?”她不想在外人的面前谈这些家事,她上面还有哥哥呢,她只是一个女孩子,早晚是外姓。
“胡话呢,别以为老子没读过书,就听不懂你的话,你道明叔、兴民叔,还有纪波叔,咱们一起赤手空拳打天下,短说都有二十来年了,不是外人,没什么避讳,”陈有利认真的道,“你哥哥不争气,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以后家里还是要靠你。”
“爸爸,”看着父亲头上逐渐多起来的白头发,她突然生气一股心酸,“你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爸爸老了,”陈有利拍拍交叉在他脖子的手,“得服老,不能不认输,年轻会,我在毛子那,零下二十几度,我能光着膀子,现在呢,稍微受点寒,就挺不住了。”
张道明同另外两个人再次站起身,“陈先生,我们先走了。”
不好打扰人家父女说话。
“路上开车慢点。”陈有利朝他们挥挥手。
“叔叔再见。”陈发棋亲自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光凭这点就比你哥哥强。”人情事故上,闺女不输于人,陈有利很欣慰,“他是一点都不通相啊,眼高于顶,一旦我不在了,会让人给吃的骨头渣子都没有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