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尾就有一座太清教的道观,平日里香火旺盛,到了地方,徐言没走正门,而是从后门将萧梦押了进去。
其他的纸扇门弟子被送进了大理寺,官家如何审讯,徐言是不管,估计那位大理寺卿只要听说与他这位天门侯有关的案子,一定不会来找他过问,他只要将萧梦关押好,等到明天晚上送给陈都就行了。
徐言很有自知之明,天门侯在大普各路高官的眼里就是最大的刺头,谁会特意找他去过堂,尤其那位大理寺卿,估计恨不得辞官不做,也不想再见到天门侯了。
纸扇门的少门主被擒,这个消息徐言觉得十分有意义,不但能让那些潜入京城的纸扇门弟子拼命救回少门主,还能将身处局外的太清教也拉进这趟浑水。
还真是一场大热闹啊……
想象着纸扇门的人与万家杀在一起的时候,再回头冲向太清教的情景,徐言不由得嘿嘿直乐,他最喜欢看热闹了,尤其是天大的热闹。
进了道观,吩咐那些太清教弟子将萧梦捆成了麻花,嘴巴堵死,眼睛蒙住,找个柴房一扔,外面留着十来个身手不错的道士把守,这还不够,徐言对着那个太清教的小头目吩咐道:“把他的腿打折,胳膊打断,顺便再把丹田毁掉。”
手折腿断,丹田被毁,这个人就算彻底废掉了,萧梦不能留,还不能现在杀掉,所以徐言只能先废掉这位少门主了。
“这……言法师,这样不太好吧?”
那小头目有些迟疑,道:“虽然他腿断手断,丹田被毁,可是他还能喊能说,能看能听啊,我认为,眼睛这种没用的东西不该留,耳朵也一样不该留,舌头最好也一并切掉,这样一来,他就再也没有威胁了,任凭他有筑基境的修为,也是再无用武之地,虽说我们是正派,但是对付邪派的高手可不能心慈手软呐。”
徐言有些吃惊,他忽然间发觉对面这个不起眼的太清教小头目,根本就是知己嘛。
“你看出他是筑基境的高手了?”徐言似笑非笑地说道。
“弟子眼拙,刚才太乱没看出来,我曾经有缘见识过一次储物袋。”着,满脸的献媚模样,从萧梦身上翻出来一个小皮袋子递给了徐言,道:“法师大人见多识广,应该看得出这东西有什么用。”
其实对方不说,徐言也看到了那个小皮袋。
见到小头目如此识趣,徐言自然不会小气,接过储物袋,指了指萧梦那柄被一并带回来的长剑,道:“这袋子是不是储物袋暂且不论,里面应该装着些邪派之人的赃物,本座先收下了,至于那柄染了粪的下品法器,你自己留着好了。”
萧梦的储物袋被收在身上,不过长剑上可沾满了那位老太太泼出去的屎粪,徐言嫌恶心没要,那小头目可不嫌弃,头点得跟鸡吃米一样连连道谢。
下品法器对于先天武者来说可是真正的宝贝,除了大家族的嫡系,很少有人能在武者的时候就拥有法器,那个陈都手下的小头目地位不高,管着百十来人而已,他是没资格拥有法器的,尽管沾上了秽物,仍旧抱着萧梦的长剑不松手了。
“既然是陈法师座下弟子,定然是名号不凡之人。”徐言没有深说,对方已经明白了。
“弟子常海,陈法师座下,就驻扎在这座长青观,管理一些杂务,年初才破开的第三脉。”名叫常海的道士施礼答道,神态无比恭敬,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徐言呵呵一笑,道:“三脉之后,也该筑基有成了,本座观你面相似有大福之人,或许来年,你就能达到筑基境。”
“借法师大人吉言!”常海的腰躬得更低了,眼里现出了一丝惊喜。
常海从徐言的话里听出了招揽了意味,如果能得到筑基丹,对他来说才是天大的好事,他可不想破开六脉,再说他也没能力破开第六脉,三十多岁的年纪才堪堪达到三脉先天,距离宗师根本遥不可及。
“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别让他死了就好,明天四大家族选东家的时候,陈法师也会到场,记住了,在东家之争开始之后,再将他交给陈法师。”徐言的笑容一敛,沉声说道:“树荫随风,忽大忽小,找个阴凉的好地方,可不太容易。”
大树底下才好乘凉,徐言说得隐晦,那位常海可听得仔细,连连点头称是。
陈都手下像常海这种小头目多不胜数,常海在陈都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可是他如果暗中投靠到徐言这边,那可算得上开国的功臣了,因为徐言刚刚成为的法师,手下根本就没人。
常海如何取舍是他自己的事,徐言只要萧梦能在明晚被送到陈都手里就行,所以他不惜耗费一把低阶法器来拉拢住常海这个小头目。
吩咐完,徐言离开了柴房,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柴房里有落刀的响动夹杂着痛苦的闷哼,看来那个常海已经下手了,落在这种心狠手辣之人的手里,萧梦算是彻底废了。
听到响动,徐言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这座长青观。
“常海,张河,名字都不错嘛,海河是一家啊。”走出道观,徐言低声自语:“如果弄到些筑基丹,一定先给那个常海一粒,这种好帮手,难找哦。”
元山寨的张河已经算是徐言的一个心腹了,要是多了这个常海作为内应,徐言在太清教的处境或许会好转一些。
常海可不知道徐言在教主眼里的地位,他要知道徐言也是个随时可以被教主舍弃的工具,他也根本不会凑过来套什么近乎。
天色渐晚,徐言决定回庞府,先去了趟梅香楼把小黑抱出来,这才回到了庞府后宅的秀楼。
庞盈花是庞家的嫡系子弟,却并非庞万里一脉,有自家的院落居住,不会住在庞红月的秀楼,徐言回来的时候,那个讨厌的女人早就不在了。
“明珠,去后厨把肥九叫过来,姑爷今天胃口好,要吃顿好的,热水也烧上,姑爷要沐浴,忙活一天,乏累不堪呐。”
回到秀楼,徐言跟个大爷似的分派着丫鬟们,不多时热水备好,徐言舒舒服服的泡在了庞家大小姐专用的竹桶里,竹桶极大,躺在里面跟泡澡堂子差不多。
徐言回来了,庞红月却没在秀楼。
此时的庞家大小姐正规规矩矩的站在老祖宗的面前,聆听着一些关于金钱宗的戒律与修行界的规矩,在庞红月身边,庞盈花不时也会插上一嘴。(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