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山匪的几年经历,杀人越货张河不怕,但是在四大家族的庞家放火,他可不敢。
为了让张河放心,徐言只好交代一下。
“你不放火,自然会有别人放火,庞家混进来了外人,只要你在放火之前赶走屋子里的活人,庞家这么大的豪族,还怕你烧几处房子么,放火是为了救人,等着别人放起大火,可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徐言这么一说,张河顿时精神了起来,他可不笨,能爬到镖局掌柜的地位,靠的就是个机灵劲儿。
“言哥儿,你不会害我吧,真有人要在庞家放火?”张河疑神疑鬼地问道。
“你值得我去害么?”徐言臭了对方一句,听得张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一个小掌柜的,的确不值得徐言害他。
“那好,我找几间没人的仓库,半个时辰之后,庞家一定浓烟滚滚,火势滔天!”张河咬了咬牙,又问道:“言哥儿,那些混进庞府的外人怎么办?”
“不管他们,你去通知大管家,就说府里遭了贼,放火之前先让庞家人乱起来,省得一个个住在屋子里没有准备,再被烧死了。”
“这事儿好办,我一定办妥。”张河狠狠地点了点头,将那粒筑基丹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记住,半个时辰一过,庞府必须要起火,绝对不能晚了!”
徐言再次叮嘱了张河一番,而后牵着小黑出了庞府。
只要庞家不烧死人,就算整座庞府烧没了都无所谓,以庞家的家业,根本不差一座大宅,徐言这番安排已经算比较稳妥了,至于会不会出现意外,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金酒街的尽头,自从夜幕降临,宽敞无比的青石广场周围已然聚集起人山人海,连一旁的竹林里都站满了人。
五年一次的钱宗东家之争,算得上今年最大的一次热闹,吸引来的各方势力数不胜数,更有无数百姓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
广场上临时搭建着两座一样大小的木台,半人来高,十丈长短,四角点着巨大的风灯,照得木台上亮如白昼,除了四大家族真正的高手之外,没人敢靠近木台十丈以内。
四大家族的家主全都有筑基境的修为,筑基境的高手一旦比斗起来,剑气纵横之下,十丈开外都能开石裂碑。
离着近了看热闹那是找死,真要人家一道剑气飞出来,砍死都没处去伸冤。
除了两座木台附近是一圈无人之地,广场的周围几乎站满了人,为了这次争夺东家的比斗,衙门特意派出了军兵镇守,人太多,这要是乱起来,踩死人都有可能。
有官府出面,周围的百姓们看热闹看得更加理所当然了,不时指点着四大家族的方向议论纷纷,甚至有不少赌坊在开庄押赌,赌注最高的已经超过了万两白银,还有那些调皮的孩子们,时不时的在广场外围或者竹林里点起爆竹,卖点心小吃的商贩穿插在人群之间,叫卖声不绝于耳。
大年夜里,金酒街的尽头堪称满京城最为热闹的地方了。
徐言离开庞家抵达金酒街,用了只有一刻钟,当他看到两座木台上空空如也的时候,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
没晚就好。
虽然到了地方,徐言却发愁了。
人太多,堪称人山人海,四大家族的人早就占据了各自的位置,距离木台不远,徐言来得太晚,想要进去就只能挤。
没办法,徐言总不能高喊自己是太清教法师,那样一来肯定能让出来一条通路,但是隐藏在人群里的纸扇门门主,可就会生疑了。
为了自己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大计,徐言不得已之下,开始在人群中穿梭,遇到个戴着皮帽的老汉还把人家的帽子给抢了来,扔下几两碎银子,那老汉先前大怒,后来喜笑颜开,一个劲的作揖。
把皮帽扣在头上,加上那个不伦不类的眼罩,徐言认为只要不来个正对面,萧雷是认不出自己的。
当徐言在人群中好像个泥鳅一样往前挤的时候,一座木台上已经站定了一人,正是许家的家主,许志卿。
等了一天多,许志卿也没等到万大财来说明真相,到了这时候他也不能再开口询问了,为了给万大财留些颜面,而且他根本不相信万家会背叛许家,所以许志卿决定等这场东家之争结束之后,在与万家提及许少闫之死。
许志卿宁可相信万大财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愿意在这种东家之争的紧要关头伤了两家的和气,至于纸扇门这个盟友,许志卿更是早有打算。
登上木台,许志卿扫了眼四周,目光显得阴沉冷冽。
这番钱宗东家之争的开场词,四大家族还是要说上几句的,本该由庞万里这个现任东家来上台说话,可是直到此时庞万里也没出现,许志卿这才代替庞万里登上了木台。
看到许家的家主登台,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五年一次,东家之争,是我钱宗历来的规矩,这一届也不例外。”
许志卿气沉丹田,洪声喝道:“我钱宗既然是江湖宗门,大普正派,这次比斗,就有请三山五岳的江湖朋友做个见证,号令正派,掌管钱宗,大普第一门派的这份荣耀,很快就会见分晓!”
一声见分晓,许志卿的目光徒然掠过一层寒意,拔剑在手,昂首立于木台之上,那架势看起来十分惊人,木台不远处的许家阵营顿时爆出一阵欢声雷动。
别人眼中的惊人,在徐言眼里就是唬人了,因为许志卿的气势的确不凡,可惜他的对手连影子都没有。
钱宗东家之争,规矩十分简单,先两两对阵决出胜者再进行最后的一局争夺,最后一局谁胜出,谁就是下一任的东家,也就是说,一位家主只要连胜两场,就是钱宗的东家了。
规矩虽然如此,但是四大家族的人都知道,五年一次的钱宗东家之争,其实只有一场而已。(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