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能不能战败整座金钱宗的真传弟子,在那群天才当中力拔头筹,抱得美人归,这一点庞红月可不敢肯定。
她了解徐言的修为,踏入修行界三年而已,又离开了金钱宗两年之久,现在更是渺无音讯,不知生死,可是庞红月也没有了其他办法,只能怀着最坏的打算,任凭楚灵儿胡闹。
大不了一死罢了,连死都不怕,还怕设立召夫擂么。
庞红月不怕,楚灵儿更不怕,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这次有了由头,立刻大包大揽了下来,跟她的红月姐保证,在年底之前,一定将这场召夫擂弄的人尽皆知。
许满楼不是自谓天纵之才么,那就战败整个宗门的真传弟子好了,反正也是宗门的一场大型试炼,多冠上一个招夫的名头十分简单,就当这场三年一度的宗门演武,第一名的奖励多了一位美人而已。
铜镜前,将庞红月按在椅子上的小公主,替自己最好的姐妹梳理着秀发,望着镜中的倩影嘻嘻笑道:“如此美人,必然要惹得今年的宗门演武更加火爆,这才叫红颜祸水嘛,看那些男人为你打打杀杀多有趣,嘻嘻。”
“美么……”
庞红月的俏脸依旧白皙,苦笑着轻声自语,如果徐言得不到消息,或者争不来第一,那么她庞红月就自己血染擂台好了,把命留在擂台上,这样别人就不会将她抢走了。
……
“大师,我美么?”
天云寺的禅房之内,一身贵气的女子正盯着面前的年轻方丈,质问着突如其来的问题。
“美与丑,在贫僧眼中皆如浮云。”
高深莫测的方丈习惯性地抬起单手,想要打稽首,后来想起自己如今是和尚不是道士,又不着痕迹地将另一只手也抬了上来,双掌合十,宣佛号。
“女施主美艳无双,院中的猪猡一样美不可言,所以美丑之说,贫僧分不出,辩不开,更看不到。”
嘀咕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说辞,徐言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无可奈何。
“大师这是在骂人家喽,拿我和猪比。”
美艳的妇人叹息道:“哎,我知道自己很美,可是为何生不出孩儿呢,我那相公也常常施舍一些穷苦人家,老天却不给我们个孩子,大师,您帮帮我吧,天云寺里的母猪一次都能生得出十八只猪崽,一定是大师佛法高深,小女子求大师普渡。”
前来求子的女人,是迁牛镇一户大户人家的夫人,因为多年无子,这才前来天云寺求子。
自从让那些和尚们买来了几十头肥猪犍牛,徐言原本打算用来吃的,没成想一头老母猪居然生下了十八只猪崽,消息一传出去,于是天云寺成了求子的圣地,徐言这位年轻的方丈更被当做送子的佛爷,一些多年无子的贵妇人,即便一掷千金也要求得大师相见,虔诚得犹如朝拜神灵一样。
在齐国本就大名鼎鼎的天云寺,经此一事,变得越发出名,徐言这位方丈可被烦得不轻,那些发疯般的女人见不到方丈誓不罢休,直闯禅房的都有,其他和尚拦都拦不住。
“想要求子,不难。”
徐言眉峰一挑,故作高深地说道:“想要子嗣,修桥铺路种大树,积阴德,聚阳善,自然可以血脉传承。”
“大师呀,我家也算豪门大户,修桥铺路的善举没少做啊,前些年妾身喜欢吃梨子,我家相公耗费白银千两,特意种了一座果园,怕不得有几百颗梨树呢。”
贵妇人一副幽怨的神态,取出一个小木盒,推了过去,里面是整整五百两纹银。
“只要大师能帮妾身怀上孩儿,日后定有重谢。”
看了眼木盒里的银子,徐言眼皮直跳,别说银子,给他金子都没用,他又不是真的和尚,他可是修行者,而且这个忙也帮不了啊。
“那是你家种树种得少了,树为木,粮亦为木,回去开采出百亩良田,分给百姓去种,这样积德会积得快些,用不了两年就能有子嗣了。”
徐言实在没心思理睬这些想儿子想得发疯的女人们,胡乱说着。
“真的!多谢大师指点,多谢大师指点!”
贵妇人翩翩万福,几乎是跳着出的禅房。
开荒种地而已,有钱的人家,还在乎百亩良田么,大不了花钱雇人去开荒。
打发走了一个,后面还有,徐言可没时间和这群贵妇人打交道,把天云寺原来的老方丈拉了过来,让老和尚重新当回方丈,徐言算是撒手不管了。
“国主,老衲可不懂求子啊。”老方丈愁眉苦脸。
“简单,告诉他们回家种地就行,以后别来烦我,谁在来烦我,就把谁的腿打折!”
徐言怒气冲冲,留下句吩咐,离开了禅房,搬到天云寺后院的空房。
这是不得清静……
想起老母猪生的那十八只猪崽,徐言没好气地自语着:“求子?猪儿子全都进我肚子了,找我求子有什么用,莫名其妙!”
不在理睬天云寺的琐事,徐言取出一块圆形的晶石,正是千眼王蛇的晶魂禁。
碗口大小的晶魂禁,细看之下已经遍布着细小的眼睛印记,虽说蛇眼印记细如针眼儿,在徐言的左眼中仍旧清如毫厘,整块晶魂禁上的印记差不多满了,只差最外侧的一层。
蛇魂还有,千眼蛇的蛇皮却被用光了。
“还差百张蛇皮,差不多能完成这块晶魂禁,千眼王蛇,会不会当真钻出来呢?”
思索着晶魂禁炼制成功之后的麻烦,徐言决定暂时放下这份晶魂禁为好,既然蛇皮用光,什么时候收购到蛇皮再行炼制。
收起晶魂禁,徐言闭上双眼,运转起辟云诀,就此陷入修炼当中。
从初春乍寒,到盛夏炎炎,从秋来霜落,到冬日雪飞,随着丹田中的灵气渐渐形成了一个愈发精纯的灵气团,徐言住在天云寺已经接近一年之久。
灵气成团,代表着筑基之境的圆满,只要将灵气团形成透明的丹体,便可抵达真正的虚丹之境。
境界的高深,并未带来丝毫的喜悦,每当徐言望向夜空中那轮明月,埋在心底的思念都会如泉涌一般。
直到一次被噩梦惊醒,这三年来第一次进入梦乡的徐言终于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在梦里,徐言经历着一场恐怖的恶战,看不到自己的对手是谁,却在必死之际,身前多了一具柔软的身影。
他梦到了自己的娘子,为了救他,被一把长剑贯穿心脉……
午夜梦醒,穿着僧袍的徐言没有留下一句话,带着一身冷汗,就此离开了天云寺。(未完待续。)。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