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历练即将结束的时候,徐言的身影飞出了海渊,费材也在这时候醒来。? ?
等到了岸边的悬崖,费材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经历了这辈子最为恐怖的一次历练,这些天费材认为自己始终在噩梦里。
吞吃活人的巨灵水母,珊瑚区域的敌人围杀,海底塌陷,被五彩蚌夹了一天,随后是恐怖的灯笼兽,要说最可怕的还是最后那张吐泡泡的大脸……
费材的心挺大,即便如此,他也恍然若梦,尽管醒来,仍旧两眼直,直到看清了围上来的同门,看见了安然无恙的大师姐,费材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徐师兄……我们活着出来了。”费材两腿软,被两个同门搀扶着。
“是啊,活着出来了。”徐言的脸色有些苍白,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态。
不装不行,岛主王语海就在一旁。
“海底,还有我们临渊岛的人么?”一位金丹长老走上前来,查验了一番徐言与费材的伤势,沉声问道。
徐言摇了摇头,费材更没看见同门了,他一直昏死来着。
“海底坍塌之后,你们是不是掉进了一大片焦石里?”王昭看到两人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上前问道。
“好像是焦石洞里,很阴森的地方,有贝壳还有大嘴,我看见好大的獠牙,吓死我了!”费材嘀嘀咕咕讲述着他所遇见的经历,听得王昭莫名其妙。
“什么大嘴獠牙,你们遇到虎头鲨了?”
“虎头鲨是小事,我们遇到的是灯笼兽啊大师姐!”
费材的一句灯笼兽出口,周围临渊岛的门人加上长老在内全都大吃了一惊,连岛主都转头望来,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灯笼兽!”王昭惊讶道:“你们怎么脱险的,海底的大坑里居然还有灯笼兽!”
“我们……”费材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怎么脱险的,不是他想不起来,而是当时被吓昏了。
“躲进一处海底洞窟,等灯笼兽走开我们才脱险。”徐言开口说道。
“灯笼兽一旦追杀猎物,大多不会放弃。”一位金丹长老带着狐疑的目光说道。
“好像有其他修士经过,灯笼兽才改变了目标,要不然我们也不敢出来。”徐言神色如常,应对自然。
“怪不得,看来海底坍塌的大坑,促使海渊与外面的海底相连,否则灯笼兽不会跑进海渊里。”
金丹长老望向岛主,道:“岛主,看来明年的海渊历练,怕是要取消了,一旦海渊与外海相连,危险的程度绝非筑基修士能应对。”
王语海点了点头,道:“金丹入则海渊震荡,筑基入则生还无望,如此险地,应该称为死地才对,来年临渊岛门人禁止进入海渊。”
说罢这位岛主不再停留,起身飞去,回归了宗门。
筑基境界的修士历练,还惊动不到元婴强者,若非海渊出现震荡,王语海根本不会亲自来查看,如今临渊岛的弟子归来近半,尤其王昭已经回来,王语海不再担心,提前离开。
元婴一走,其余海岛前来压阵的金丹终于松了一口气。
面对元婴,金丹修士的压力可不小,尤其这一次海渊出现了震荡,如果临渊岛的王昭真在海渊落难,元婴岛主大怒之下,说不定会生什么变故。
距离历练结束的时间没剩多少,临渊岛一方只归来半数弟子,称得上伤亡惨重,其他海岛大多如此。
一次海渊历练,足有上千人参与,归来的不足一半,堪称历年来伤亡最重的一次海渊历练。
“大师姐,最多的收集到了多少灰囊啊?”费材吃下了长老放的丹药,精神好了许多,嘴里还不闲着,好奇的询问道。
“我收集到了七个,已经是最多了。”王昭说着看向徐言,她很想知道这位身手不凡而且来历神秘的徐师弟能收集到多少。
“最多的才七个灰囊啊,那么说我也有机会拜入地剑宗了!”费材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徐言手里的灰囊多达十八个,分给他几个就好。
“我们收集到了十八个。”徐言直接交出所有的灰囊,道:“名额应该有我们两个吧。”
“这么多!”王昭惊讶道:“算你们一人九个都比我还多,你们两个都有名额,回去之后准备准备,我们很快就要赶往西洲域了。”
得到王昭的肯定,徐言这才放心了下来,只要能抵达西洲域,他才有机会调查一番天鬼的来历,或许能就此解开小瓷瓶的谜团。
“你们遇到小霜了么?”王昭看向海渊深处,有些担心地说道。
“遇到了。”徐言点头道:“我和她约好一天之后在一处洞口汇合,我被灯笼兽困住,等脱困赶到的时候,并没见到小霜的踪迹。”
“她还没出来……”王昭叹了口气,眼中的担忧之色更重了几分。
“小霜应该不会有事,放心吧。”徐言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小霜的古怪只字未提。
“大师姐,那个王女冷秋蝉,在海底杀了不少人呢。”费材压低了声音,在王昭耳边说道:“我和徐师兄看到冷秋蝉提着很多人头骨,都是新鲜的!”
哗啦!
费材话刚说完,深渊中响起水声,崖顶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一道剑光从水面冲出,很快飞到了岸上。
上岸的,正是女儿岛的冷秋蝉。
此时这位王女脸色苍白,眼中遍布血丝,气息微弱,好像与谁大战了一场,登岸之后,立刻盯住了王昭这边。
“她的骷髅头呢?”费材小声的嘀咕着,王昭则毫不示弱的回望,在临渊岛就算冷秋蝉再凶也不敢出手杀人。
“你被选中了……”
冷秋蝉的嘴角轻微动了动,没有开口,徐言的耳边响起一道传音。
“你是我的猎物,也是我选中的男人,我会让你在极乐中死去,以你的头骨,盛放我们新婚之夜的交杯之酒!”
阴森森的冷语,带着无尽的杀意,冷秋蝉的眼底仿佛在迸溅着怒火。
如此恐怖的威胁,听在徐言耳中却犹如玩笑,他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对面的女子,嘴角动了动,没出声音,也没有传音出现。
冷秋蝉明显看出了徐言的嘴型,那分明是说着一个无声的‘滚’字,这位王女恨恨地哼了一声,架起飞剑冲天而去,当她飞起的一刹那,来自不同海岛的金丹修士纷纷神色剧变。
“金丹灵力!”
几声惊呼在悬崖边响起,而冷秋蝉的身影早已飞远。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