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贝里乌斯,你不应该让重步兵冲出营地,与那些城里的敌人厮杀。 X看看现在,我们的后路都被切断了!”
血战如潮的战场上,安东尼手下的资深百夫长提比斯埋怨起了自己上级首席百夫长贝里乌斯的决定。他几乎将军团带向了绝境。日耳曼骑兵正咆哮着冲击着军团的侧后方,不用多久,整支部队都会溃散。
罗马就在眼前,他们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那你有什么办法?别告诉我你要待在营地,眼睁睁的看着阿庇斯的人从我们眼前溜走!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快向安东尼汇报这里的情况!”
激战四起的战场上,尽管首席百夫长贝里乌斯不满自己下级这突然的冒犯,但是危机的情形下,他也只能让自己的部下先去干事,打完这场战役再说。
浑身是血的提比斯骑上战马,不顾一切的冲出战场。在他身边,自己的同伴和战友,正在被屠杀……
战斗一直持续到中午,当安东尼其他几个军团赶来驰援时,战场上已经只剩下数千具密密麻麻的尸体,大多数是叙利亚士兵和安东尼第三兵团的士兵,少数是阿庇斯阵亡的手下。
“该死的阿庇斯!他就像一条疯狗一般夺路而逃了吗?连自己手下的尸体都来不及收?”
马克安东尼站在血腥的战场上,愤怒的咆哮到。
然而,许多人却静默不语。他们等待着自己指挥官下一步命令,事实上,许多人希望安东尼下令,继续强攻罗马。因为城里的士兵已经被阿庇斯带走了大半。这时候攻城,胜算会大很多。
但是安东尼却在短暂思考之后决定撤退,解除围城。
这是他多年战场经验的总结,攻城方必须全力以赴的攻城,如果一边要面对背后的袭击,一边还要面对高大的城墙,会军心涣散。相当于被前后夹击,尽管城里的守军不多,但是也是一个隐患,罗马,近在咫尺,但是安东尼知道,自己不能冒险。何况,阿庇斯从北方调来的援军似乎也正在路上了。两军汇合,对攻城部队,便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多弥提乌斯,埃提乌斯,克里托蒂斯……我们准备撤退。”
安东尼一脸不悦的说到。
“将军,为什么?请不要下这样的命令,再给我们三天的时间,我保证带着我的人,攻下那座城门!”
埃提乌斯首先倡议到,他看到自己和手下的士兵经过六年的准备,才终于再次踏上罗马的土地,而就在这时候,军团却又要撤军了,于各方面来说,埃提乌斯和众士兵都感到不舍。
“不,不要违背我的命令,埃提乌斯。我知道你们不想撤军,我更不想,但是此时情况已经改变了。我们不能在腹背受敌的情况攻城。阿庇斯的援军正在赶来,我们必须先在城外,与他的主力决一死战,消灭其主力军团以后,再继续攻城。兄弟们,相信我,这样苦闷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们将会再次踏进罗马的大门,只不过这中间需要一个过程。试想,如果我们不撤军,继续围困城市,偌大的城市,我们的兵力必然分散,到时候阿庇斯率大军袭来,将我们的各个军团一一击破,那时我们该怎么办?今天的情景必将重现。所以,我们不得不撤军,重整兵力,与阿庇斯决战。决战之后,这座城市便失去了唯一的支援力量,届时,罗马将真正的成为一座孤岛。进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尽管对手下各种声音很不耐烦,但是安东尼还是用恳求的语气解释到。这些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将领和老兵,安东尼都十分重视。至少单纯从一个将军的角度来看,安东尼还是一个不错的罗马将军。
……
“感谢诸神,安东尼终于撤军了,笼罩在罗马上空的暴力之云退去了,多亏了阿庇斯!我们再次保留了祖先的荣耀与遗产,赞美罗马,赞美阿庇斯!”
安东尼解除围城的当天,全罗马的民众几乎都热血沸腾了,除了少数暗中支持安东尼的人躲在暗处冷眼看着这场欢庆。西塞罗奔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和各个集会广场,看上去如沐春风,就像老年得子一般,红光满面。而后,他披着洁白的托加,在扈从的守卫下,走进了高大而神圣的元老院。
“看看吧,他就像一个凯旋的将军,带着灿烂的笑容,走进这洁白的殿堂。然而,我不懂他究竟征服了什么?只是在开战的前一天,在广场上发表一篇鼓动人心的演说?哼,不过是阿庇斯的傀儡罢了。”
西塞罗得意满满的走进元老院,而元老院中的许多人,对他的到来却毫不欢迎。因为他实际上是阿庇斯派来用于控制元老院的,至少是阿庇斯派来监视元老院的。这座建筑原本是罗马寡头政治的代表,现在成为了阿庇斯一人的机构。凯撒,屋大维,再到阿庇斯,元老院的性质并不实质性的改变,变化的,只是换了一个又一个新的主人。
“说实话,我宁可安东尼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那样,我们或许还有一点自由与权力。”
“噢,别这样说,看看周围的人群,我们已经无法辨认哪些是敌,哪些是友。小心点,或许下一刻,就有人听到告密我们。再说安东尼未必好到哪里去,你忘了当年他和屋大维一起屠杀元老院的事?一样的血腥与残忍。罗马,进入了一个暴力的时代,谁有军团,谁便有话语权。”
两名前元老院元老在会议开始之前窃窃私语着。和民众不同,他们将矛头指向阿庇斯和西塞罗。原因很简单,自从阿庇斯进入罗马,他们便失去了施政的权力。一切文牍法案虽是由元老院发出,实际上经手人并不是他们。这种做法和凯撒时代几乎无异。原本元老们便已经没有多少实权,现在又安排了一个在民众中声望极高的西塞罗进来,他们连言论都要小心。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