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提亚人撤军了?”
“是的,今天清晨刚刚获得的情报,我们的骑兵进入了他们废弃的营地,没有找到一件武器和一袋粮食。而且,篝火已经熄灭多时。”
军团营地里,克莱恩详细的汇报了情况。但是即便这最新的情报,也不具有时效性,因为帕提亚人早在昨天夜里就已经出营了。只是阿庇斯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要绕开自己的营地,去进攻后方的城市,还是只是诱兵之计,引诱自己出营,而后在平原上歼灭自己。
从这里到安条克,几乎也全是大平原地带,中间没几座山峰,这样的地形,帕提亚人野战占足了优势。
“阿庇斯?”
看到阿庇斯没有反应,克莱恩多问了一句提醒到。
“哦,我是在想,苏莱纳的意思?她的目的是什么?将我们吸引出营,而后半路劫杀?还是真的不想与我们苦耗,直接冲着富饶的安条克城驶去?”
“这可不好说,但是我猜测两者都有可能……”
这不是废话么……阿庇斯在心里嘀咕着。出于前车之鉴的谨慎,阿庇斯随即命令全军继续修整,除了将伤员运回后方的各个城镇,其他人全部待在营地里,再观察两天再说。
罗马军团的举动让帕提亚人失望了,阿庇斯就像一头乌鬼,龟缩在自己的营地内,死活不肯出来。但是苏莱纳也不是就毫无办法。既然无法引诱敌人出击,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进攻安条克。
孤身深入并不是无路可活,相反,大纵深的切入,士兵无路可退,反倒会更加勇敢的攻城,拿下城市以获得补给,这种战术策略凯撒和庞培当年便屡试不爽,作为帕提亚军队的统帅,苏莱纳也想如此尝试。
结果,两天后,帕提亚军队一路疾驰,逼近地中海东岸的大城市,贸易之都——安条克城。即便经历了数次战乱,这里依旧是东西方往来贸易的中转站,城里的居民积累了充裕的财富,也成为了历来各国争夺的焦点。
而苏莱纳带兵一路西进的消息终于也让阿庇斯坐不住了,即便阿庇斯坐的住,他手下的士兵们也坐不住了,相比于内战,这些阿庇斯手下的公民兵们,更渴望与异族的大军决战,他们不仅可以在战争里获得掠夺的机会,打败异族还是荣耀的象征。此刻,士气高涨的军团步兵倒逼阿庇斯出战。【】
第四天清晨,所有人便在这样一种亢奋的情绪中带上武器,踏着紧凑的步伐,去追赶帕提亚联军。
然而,即便罗马军团的急行军速度是帕提亚人所不能比拟的,但是由于被拉开了两天的路程,帕提亚人还是渡过了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并在河对岸布置起了防线。
这条河流并不宽敞,也不是很深,但是步兵还是不能轻易渡河,水位至少会淹没脑袋,这样的情形下,如果强行渡河,对岸的人用弓箭和长矛射击,罗马军团将会死伤一片。
一个亘古不变的难题摆在阿庇斯和他的罗马军团面前。自古以来,军队的渡河战役,渡海战役都是最难解决的难题之一。但是,阿庇斯是谁?饱读兵法的穿越狗。嗯,就算不至于熟读各种兵书,但是对于历史上一些经典战役,还是可以熟读于心的。
眼前的情形让阿庇斯想起了亚历山大东征时著名的海达斯佩斯河会战,帕提亚军队不是印度军队,没有战象,但是骑兵众多,这些骑兵只要在岸边奔跑巡逻,便可以轻易的阻挡罗马重步兵渡河,就算渡河了以后,一上岸,敌人的骑兵也可以轻易冲垮还未结阵的罗马士兵。所以,如何分散这些帕提亚骑兵的注意,便成为了眼前渡河战役的关键。
好在三百年前的亚历山大大帝为阿庇斯留下了宝贵的经验。
骑兵在当天傍晚便返回,汇报了所侦查的情况,这条河流在当地人口中被称为希律比河,水量不大,但是蜿蜒亢长,最终汇入著名的幼发拉底河。当然,这个不是阿庇斯所关心的,阿庇斯关心的是骑兵找到的渡河地点。或许所有的河流都有着相同的地理特性,当河水经过弯道时,河岸往往会形成一个类似海岬的突出地带,地形学上称之为凸岸,这便是渡河的最佳地点,因为它距离对岸的距离是最近的,地势平缓。而且,由于泥沙堆积、土壤肥沃,河岸边的有茂密的树林,足以掩护步兵横渡小河。当然,此时的情形和当年亚历山大渡河的情形不同,河中心没有小岛,无法作为踏板使用。但是希律比河的河水并不如海达斯佩斯河那般深。水流也并不湍急,即便在夏季水量最大的时候。
在确定了这一战术以后,阿庇斯开始开会,将命令传达下去,每天,高卢军团的骑兵和日耳曼骑兵们所必须完成的任务,便是拖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在河岸边疯跑,卷起漫天尘土。以制造大军即将渡河的假象。目的只有一个,通过反复的来回奔跑,迷惑对面的帕提亚骑兵,直到最后麻痹他们,当帕提亚人看到罗马军队再疯跑狂奔依旧无动于衷时,那时候,便是渡河的最佳时机。而渡河所需要的工具阿庇斯早已准备好,那就是一路上都随军携带着的简易水上工具——羊皮筏。
“***的,老子再也不跟那个阿庇斯这样乱跑了!他就是一个疯子,只会虚张声势,一天三次,大吼大叫,弄得尘土漫天,但是没有一次是要真正渡河的。搞得我的骑手们疲于奔命,再这样下去,我整个人都要被他弄疯掉。要追击,你自己去追击吧,我在好好歇几日,这条河流虽然不够宽阔,但也不是那么好渡过的!”
连日来的奔跑,虚张声势终于起到了效果,第五天,帕提亚的骑兵队长弗瑞拉便受不了了,情绪趋于崩溃,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耕牛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罗马军团的骑兵走到哪,他们便要跟到哪,却没有一次是真正的渡河。连手下的士兵也开始发牢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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