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雷必达,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请你务必加紧行军速度,安东尼的预备队马上就要统治罗马了。布鲁图斯只是一个愚昧无知的刺客,他即便有万全的准备,也无法面对怒火滔天的罗马平民,而安东尼会趁势取得罗马的大多数权力。屋大维即便拥有凯撒遗产的继承权,没有军队做支撑,对安东尼也无能为力。而雷必达,我的友人,你应该知道让安东尼统治罗马,罗马会是怎样的下场。所以,请你务必加快军团的行军,轻装部队和骑兵先到,辎重和重步兵可以不同时抵达,只要我们帮助屋大维稳定局势,形成三头之势,我们今后便有了统治罗马的希望和可能,而如果我们不帮助屋大维继承遗产,局势很快就会被安东尼所掌控,单单凭我们自己的力量,亦无法与安东尼抗衡。”
阿庇斯的秘密信件由塞克拉斯携带,连夜奔向正在从西班牙赶来的雷必达军团。在阿庇斯看来,现在是罗马最危险的时候,也是自己最有机会的时候。屋大维是凯撒的合法继承人,但是凯撒死得太仓促,并没有给他留下一支军团,没有军队撑腰,一切权利便是不稳定的,只有帮助屋大维对抗安东尼,才能稳定罗马现在的局势。而后,等到雷必达大军压境,罗马便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那时候再跟安东尼谈判,后三头才能形成。
“特尔提拉,我的妻子,现在你准备跟着我走吗?凯撒已经遇刺死亡,罗马混乱不堪,你的哥哥布鲁图斯明天将在元老院门前举行演讲,但是我认为那是自寻死路,罗马的平民已经愤怒了,他们不会在意布鲁图斯所谓的共和,民主。他们只知道凯撒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好处和利益,控制不好的话,愤怒的群众甚至会冲上台,将布鲁图斯撕成碎片。届时,安东尼会在场,我不知道他会如何鼓舞民众。总之,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了。塞维利亚你的母亲或许不会有危险,因为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她与暗杀凯撒案有关。而且,元老院的人会保护她,这点倒是问题不大。但是你必须选择了,亲爱的,是跟着我,前往屋大维家中,加入这场战争,还是留在你母亲那里,躲避这一时的混乱。”
阿庇斯写信催促雷必达的事并没有让特尔提拉知道,等到塞克拉斯走后,阿庇斯才找到特尔提拉,问询她在这场纷争中的意见和立场。然而,令阿庇斯倍感欣慰的是,特尔提拉没有多想,便决定站在自己这边。
走出门的时候,由克莱恩带领的一支“全副武装”的护卫队已经站在庭院里,整装待发了。一周不到的时间,阿庇斯和拉比艾努斯便将这支队伍凑齐了,一共五百人,全部是留在罗马的第九第十军团老兵,只是他们的装备不再是军团统一的锁子甲,大方盾,而是各自临时凑品而来的杂七杂八的破铜烂铁,是的,柳木盾,凯尔特长剑,圆形盔,短标枪,总之各类武器应有尽有,他们不像是一支护卫队,更像从地痞帮派里走出来的流氓,但是战斗力却是有的。
“母亲,遗书是否安全?”
当阿庇斯带领的这支地痞流氓大队走进屋大维家中的时候,屋大维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随即问起了身后的阿蒂娅,准备公布凯撒的遗书。
“安全的,但是遗书必须由卡尔普尼亚来宣读。因为,只有她有这个权力当众宣读这份遗嘱。”
阿蒂娅平静的说到。阿庇斯感慨着屋大维和他的母亲都是遇事如此冷静的人。此刻一步走错,下半辈子可能就会面临无尽的牢狱之灾或者痛苦的折磨,而现在,他们却还如此冷静。
“卡尔普尼亚……我担心她会遇到麻烦。”
阿庇斯装作无知的样子担忧的说到。
“不会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阿庇斯,但是安东尼不敢拿她怎样,在遗书公布之前,卡尔普尼亚都是安全的。”
屋大维胸有成竹的说到。
……
“罗马的公民们,凯撒不是一个贤君,他一手破坏了共和国的根基。罗马,自暴君手里解脱,便不能再落到暴君手里,凯撒手握太大的权力,元老院已成空壳,共和已成假象。我,和卡西乌斯,马塞卢斯为罗马铲除了试图称王的暴君……”
“去你的共和!去你的高贵理想!你就是一个刽子手,是刺杀凯撒的元凶!”
“将他拉下来,撕碎他的袍子,挖出他的眼睛!”
第二天布鲁图斯和安东尼在公民广场的演讲情形完全符合阿庇斯的猜测,瘦弱忧郁的布鲁图斯颤抖着走上讲台,对着密密麻麻的罗马市民公开演讲,大谈共和,理想,却被愤怒的民众指责。罗马的平民只知道凯撒执政的这几年间,自己重新有了工作,有了食物,有了薪水。而布鲁图斯,这个无知的夸夸子弟却在阴暗的角落里,暗杀了他们的领袖。人民无所谓凯撒是独裁还是民主,他们想起凯撒征服外族时给罗马带来的无上荣耀,给他们带来的丰富战利品。这便足够了。
布鲁图斯的演讲一度被打断,愤怒的群众犹如潮水般涌向讲台,如果不是布鲁图斯提前雇佣了大量的打手,现场的气氛早已无法遏制。而安东尼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并且命令身边的士兵偷偷下去,去拿取一件特殊的“道具”。
“市民们,罗马的公民和自由民们,现在,请安静下来听我讲几句。”
随后,在平民们愤怒的情绪中,安东尼站上了讲台,举起右手,示意下面的市民们安静下来,他有话要说。
作为凯撒的幕僚,同党,民众对安东尼的印象远比布鲁图斯来得好。至少,安东尼在凯撒遇刺时曾想保护他。单凭这一点,安东尼便足以取得民心。
安东尼一上台,人群的目光便集中到这个凯撒最有可能的继承人身上,而布鲁图斯则很识趣的下台,躲到角落里,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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