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防线,兄弟们!”
阿庇斯站在城头,眺望着远方那一大波即将到来的攻势,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尽管在高卢,自己曾经也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但是时间过去那么久,在罗马奢华的贵族别墅里享受久了,对于战事,反倒有了一丝恐惧与不安。
塔楼上的军团步兵已经重新将石弹和巨弩装进弩砲的卡槽中,克里克弓箭手抓紧难得的时机休息,他们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拉动而酸痛不已,在这座营寨下方,已经堆满了布鲁图斯雇佣军的尸体,但是他们仍然有数量惊人的大队人马。
午后,龟甲阵掩护着大部队填充了沟壑,随后,大量布鲁图斯的军团士兵搭着云梯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
无数的标枪再次在空中飞舞,黑色的沥青被洒下城墙,士兵们扔下火把,将城墙下方的地面点燃,随后,被点燃的军团步兵痛苦的惨叫,疯跑着,烈火包裹在他们身上,厚重的盔甲束缚了他们的行动,许多人在还未脱下盔甲的时候便无力的倒下,全身焚烧着浓烈的火焰。【】空气中传来阵阵刺鼻的烧焦味。
在阿庇斯的防御工事前,出现了一道由火焰组成的防护带……气急败坏的布鲁图斯命人架起投石器,而前线的部队却在指挥官疯狂的命令下继续前进。当火焰熄灭的时候,大量的军团步兵又再次涌上,他们用攻城锤不断撞击营寨的大门,整座城门都在瑟瑟颤抖着,不断有木屑粉尘从城门上方洒落下来,塞克拉斯已经带领众多老兵蹲守在这座城门后方,随时准备拼死一战。
随即,在阵阵不安的脚踏声中,布鲁图斯的雇佣军渐渐爬上了第十军团老兵防守的土墙。然而,等待它们的,却是罗马军团另一种致命的守城工具。阿庇斯提前让士兵造好的铁钉滚木此刻在奴隶们的操作下被扔下城楼。恐怖的重量让许多布鲁图斯的士兵甚至放弃攀爬,直接跳下云梯。事实证明他们的苟且是正确的,那些还在云梯上的军团步兵被滚木强大的重量瞬间压倒,整座云梯都断折被压在了地上,被击中的军团步兵更是惨不忍睹,血肉成泥,铁钉扎在这些士兵身上,血花四溅。
甚至这些粗大的圆木滚动时还将整个尸体拖动了起来,随着圆木一起翻滚,布鲁图斯的佣兵们在恐怖的画面前惊恐的四下逃窜。
惨死在城墙下的布鲁图斯雇佣兵不计其数……
然而,对方的指挥官是一个疯子……他下达了不许撤退的命令,谁退下来,他便亲自上前,结果逃兵的性命。
前面是恐怖的城防,后边是丧心病狂的指挥官,还有一群督战队。被雇佣的士兵就像一群牲畜般被再次赶上战场……在一轮轮的进攻下,雇佣军终于爬上了这座营寨的城墙之上。
双方在城头展开了血淋淋的厮杀。
拉比艾努斯大吼着砍断一名正在攀爬云梯的罗马士兵的肩膀,而后一剑刺进了他的眼眶,死去的军团步兵毫无挣扎的倒下,滚落到后边跟上的军团步兵头顶,随后,整排的军团士兵都跟着跌落下来。但是,其它地方的情况则没有那么乐观,阿庇斯所在的位置,已经有大量的布鲁图斯军团步兵涌上城头,同样的装备和武器,让战事进行得如此缓慢,却如此残酷而血腥,罗马短剑如果没有捅到致命部位,经常不会一剑致命,这就导致了许多人受伤流血后还在战斗,他们手捂着伤口流血的地方,简易包扎后如果还能战斗便继续撑在前线上。
阿庇斯用大盾拦下一名布鲁图斯佣兵的攻击,随后用右手的短剑刺进了对方的肚皮。伴随着痛苦的惨叫,布鲁图斯军团佣兵的身躯整个黏在了阿庇斯身上,腹下,却是汨汨而出的血水。被刺杀的佣兵痛苦的倒在阿庇斯身上,嘴里不断吐着红白相间的血沫,随后阿庇斯用盾牌抵住对方的身躯,然后将短剑狠狠的从对方身躯里抽离。雪白的剑刃染上了鲜艳的红色,血水浓浓的滴落下来,俨然是一片地狱般的场景。
塞克拉斯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营地的大门被攻破,大量的军团佣兵涌进营地内,在同样的战术下,双方都持着大盾短剑互相刺杀,战线上,到处是飙溅的鲜血,军团步兵的身躯被刺得千疮百孔,一名十军团的老兵甚至被几名布鲁图斯的雇佣兵围攻致死,锋利的短剑一剑剑的刺下,挑断脚筋,刺破肋下,扎进胸口,最后割断喉咙,如此血腥的战斗在军营的每个地方展开。
新兵对战争的幻想在此刻破灭,他们见到的,不是以一敌百的英雄,战神,而是一个个平凡而野蛮的普通人,他们上一刻用手中的武器挑开敌人的喉咙,下一刻被有可能被敌人的短剑斩断臂膀,当浓烈的鲜血喷射出来的时候,一切便只剩下血淋淋的屠杀,就像屠夫无情的结束牲口生命一般。
阿庇斯翻滚着接近一名色雷斯战士,而后短剑自下而上的突刺,割裂了他的裆下,尽管这是一种很无耻的战斗,但是为了活命,只能如此。
血腥的战斗进行了一整天,直到天黑的时候,布鲁图斯的雇佣军也没能完全突破阿庇斯组织的防线。气急败坏的布鲁图斯被几名忠心耿耿的老兵抬下战场,他的双手还紧握着短剑,浑身颤抖着,嘴里念着不清楚的语言,卡西乌斯连忙过去,安抚布鲁图斯的情绪。
而阿庇斯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应该说十分糟糕,白天的肉搏战让军营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受了伤,大约百分之三十的士兵已经无法活动,重伤之下能不能熬过今晚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明天布鲁图斯再组织起一次像今天白天里的攻势,阿庇斯知道,那样自己定然扛不过。而一切的希望自然就祈盼在安东尼和屋大维的援军可以顺利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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