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维,阿庇斯的军团已经密布在马西利亚和维尔塞莱一带,估计有四个军团,两万余人。?? ? 我们是不是该有所反击?我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将他在罗马的人铲除干净。给他一个警示?”
夏季,屋大维的罗马官邸内,年轻的阿格里帕正一身戎装的站在屋大维面前,汇报着前线的情况,虽然战争还未打响,但是包括阿格里帕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闻到了那浓浓的血腥味,正在意大利这片古老悠久的土地上扩散。
“你是说西塞罗?”
屋大维抬起头,若无其事的反问到。
“是的。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对这个老头下手吗?现在正是时候。我们已经掌握了他和阿庇斯密切往来的证据。那封阿庇斯妻子特尔提拉给西塞罗的书信。这是铁证了,这可以解释之前罗马城里生的一切。”
阿格里帕神采奕奕说着,眼里闪烁着兴奋而期待的光芒。
“还不是时候。这场战争暂时打不起来,阿庇斯是在虚张声势,安东尼才是我们主要的对手。你只需要带两个军团驻守在米兰,阿庇斯便无法轻易进入意大利境内。山南高卢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势力。西塞罗还有他的同党,我还有用处。现在还不是时候揭他们。对了,撒丁岛的造船工程进展得怎么样?”
屋大维平静的说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撒丁岛的造船工程?那里没问题,我已经将我的副将克莱德曼留在了那里。他会好好管理那里的事务。”
屋大维在大军压境之前仍然坐稳如山的举动着实让阿格里帕惊讶万分。但是作为屋大维的下级,他也不好询问太多,尽管阿格里帕知道只要他问了,屋大维都会告诉他。
“那就好。记住,这段时间不要惊扰西塞罗那群人。继续监视,而不要惊动他们。这些人接下来我还需要他们给我传递情报。”
接着,屋大维又继续叮嘱到。而阿格里帕也仿佛知道了自己这个童年挚友接下来的打算了。
……
“弗拉米尼乌斯的妻女在希腊染上疟疾身亡。阿庇斯,这个消息要让弗拉米尼知道吗?”
就在第十九军团和第六军团在意大利北部驻军准备南下的时候,一条“无足轻重”的消息传到了阿庇斯的军营中。李维乌斯坐在军帐内,和阿庇斯探讨着接下来的行程,被这样的情报打断了议题。
“唉,弗拉米尼乌斯,自作受啊。算了,将死的罪犯,让他知道这最后的消息吧。虽然这对他来说,十分残忍。”
听到消息后阿庇斯沉思了一会儿,便让卫兵将这则消息带回卢格杜鲁姆。让这个可怜而可悲的叛军之将得知这人生中最悲惨的消息。
……
“不!……”
几天后,在卢格杜鲁姆的城市地牢中,传开了一名罗马中年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嘶叫。卫兵试图过去喝止弗拉米尼乌斯的乱吼乱叫时,却被弗拉米尼乌斯死死抓住手臂。
“我要见阿庇斯,我有重要情报要向阿庇斯汇报!我有重要情报要向他汇报!”
卫兵看到昔日在战场上容光焕的弗拉米尼此刻就像一个乞丐疯子般出歇斯底里的叫喊,他抓住前来喝止他嘶吼的卫兵的手臂,疯狂的重复着那句告密的话。卫兵本想一棍击昏他,但是典狱长谨慎的处理了这一突情况。
“你有什么样的情报?”
“不,这件事只有阿庇斯能知道,我只会亲自告诉他。你们这些人,根本无权知道!”
弗拉米尼吼到。他像一头被关押在铁笼中的野兽。披着散,抓住任何靠近铁笼的人。
“跟我们说是一样的,我会将你的情报转告给阿庇斯。”
典狱长走过来,严肃而一本正经的说到。
“我要说的事情将会扭转一场战争的局面,如果你们传错了半个字,你们谁能担当这个罪责?!”
弗拉米尼乌斯在狂躁与悲愤中大吼到。尽管已沦为阶下囚,却不改昔日的将军风范。绝不卑尊屈膝。
“那我必须让人骑马去前线,请示阿庇斯。”
“快点吧,迟了,战争便要爆了。将会有无数的罗马人因为你的迟疑怠慢而丧命!”
弗拉米尼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悲伤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理性。
……
“你是说我剥夺我军权,散布我战死在日耳曼并不是屋大维的阴谋。而是安东尼指使的?”
最终,弗拉米尼还是在卫兵的严密护送下,来到了马西利亚,亲自见到了阿庇斯。而见面谈话的内容却让阿庇斯有些惊讶。但却不是完全的不信。
“是的。当时,希腊的战争已接近尾声,安东尼将目光重新瞄准了高卢。于是他给我安排了一系列的计划。包括万一夺权失败,将证据指向屋大维。所以,在我的办公室内,长期存放着一封与屋大维秘密往来的书信。它是伪造的。”
弗拉米尼乌斯悲愤的诉说到。
“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不说?”
小克拉苏逼问到。
“因为安东尼是我妻女,我家人的庇主。”
弗拉米尼乌斯悲痛的回到。
真是一个翻版的拉比努斯,只不过拉比努斯当初背叛凯撒,有一半是出于对共和国的忠诚与坚定信念。而弗拉米尼的叛变夺权,却纯粹是受了他人的胁迫与威逼。罗马贵族很多是无所谓妻女安危的,他们只是利益的联盟,少了正妻,他们完全可以娶下一任妻子。因为本身就没有什么情感的纽带。但是弗拉米尼不一样,他出身于罗马的骑士阶级,他的妻子在他年轻时便与他结婚。这大抵跟拉比努斯有些相像。所以,安东尼便是利用了这点,谋划了这起事件。直到今日,仍然让阿庇斯耿耿于怀。
只是突如其来的真相是否是真的真相?阿庇斯还不敢确认。毕竟,这也有可能是屋大维的诡计。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弗拉米尼,我曾经的同僚。”
阿庇斯听完汇报,一声叹息。
“我向朱庇特还有众神起誓。这是真实的。我不愿意看到更多的罗马人自相残杀,血流成河。这场内战本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
弗拉米尼悲愤的说到。失去了妻女,昔日的罗马将军再无牵挂,同时,残存的理性让他站出来,制止这场军团的内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