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斯就是一头牲口,我们的主帅尅温图斯信任他,才与他联盟,并且在他最危难的时刻帮助了他,但是结果呢?牲口一般的阿比斯却在取得成就之后翻脸不认人,甚至派人暗杀了我们的将军。【】格涅乌斯家族的两个后裔皆死在这个恶鬼手下,**的,尅温图斯将军死得太冤了。”
“是的,太让人可恨了!阿庇斯,就是一头牲口,这样的人,我们跟着他能有什么荣耀可言?背叛朋友,背叛誓言的禽兽。”
马赛城的一家酒馆内,几名庞培的老兵聚在一起,一边摇晃着酒杯豪饮,一边不爽的议论着前不久发生的那件大事。在他们口中,阿庇斯成为了一头野兽,怪物,左一句牲口,右一句牲口的辱骂着,来缓解心头的激愤。然而,几名士兵并没有注意到,在酒馆角落的一个阴暗地方,一双尖锐的眼睛正盯着他们,那是布诺迪乌斯的手下,奉新首领的命令,监视着这群不安分,不守纪律的庞培旧党。
“不如投奔屋大维算了,至少屋大维不会言而无信。”
一名水手说到悲愤处,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酒瓶,一边情不自禁的大喊起来,惹得身边还余一丝清醒的同伴一阵捉急。连忙将他按在座椅上。
“你疯了吗?这里不是地下室,这里是酒馆,我们身边有没有阿庇斯的人,我们并不知道,你这样乱吼,太招人显眼。”
脸上带有伤疤的老兵水手压低了声音严厉训斥到。
但是显然,还是有其他人不满的情绪积压太深。
“怕什么?我宁可光荣的战死,不愿意这样窝囊的过完下半生!”
酒气满身的庞培老兵一阵咆哮。随后把桌子震得哐当响。
屋外的雨水漫漫,当天夜里,一群全副武装的大兵便稀里哗啦的突然闯进几名老兵逍遥快活的妓*院,将正在享受娱乐的几名庞培老兵抓了起来。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几名老兵被衣不蔽体的被带走。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躲在角落里,幸灾乐祸偷窥的那几个舰队卧底。
第二天,被秋雨洗白的旭日高挂空中,几名“叛变”的老兵被阿庇斯以各种奇怪的罪证当场处死在军营的操练场上。
随后几天,叛变时有发生,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被残忍的镇压了。对外,阿庇斯做了一回英雄,在民众那里,树立了光辉形象,对内,却做了一回屠夫,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收编是如何进行,并持续到最后的。最后,共有九百多名尅温图斯忠心耿耿的手下被处死。罪名各种各样。至此,尅温图斯的海盗舰队,顺利整编成为了阿庇斯的私人财产,船员也几乎经历了一轮洗牌。
然而,就在海军收编工作上“春风得意”的阿庇斯,却在内政治理上,遇到了难题。之前新《农地法》的改革,将高卢、日耳曼包括不列颠多余的土地分给贫民们去耕作和开垦。而现在,法案推出已快一年的时间,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有些贵族虽然将土地分出去了,而且签下约定,三年内不准拿回土地的处置权,但是当农民们辛辛苦苦将土地开垦出来以后,刚刚有点收获,这些见利忘义的贵族、富豪们,便想尽办法,撕毁合约,要拿回土地。因为所有权实际上还在他们手里。
为此,各地打官司的公牍文件剧增,堆满了司法官的办公室,而且这还是看得见的案件,多少平民根本没钱请律师,问题严重,出乎阿庇斯的料想。对此阿庇斯可谓愤怒至极,却无奈行省面积大了,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此刻,身边的人,除了马克西姆斯还在训练军团,其他的,全部投入到繁杂闹心的内政治理上。李维乌斯和小克拉苏也是整日忙得焦头烂额。这时候,阿庇斯才佩服起屋大维在管理国家上面的才华。意大利本土的社会结构和利益集团更加错综复杂,但是在屋大维的统治下,几乎没有发生严重的矛盾冲突。
而让阿庇斯感到愤怒的是,新《农地法》原本是效仿我邓爷爷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应该说是一个很优秀的制度,既能发挥农民积极性,又能增加创收,让荒芜的高卢和日耳曼快速繁荣起来。无奈这些手握土地资源的罗马贵族们,连一厘一毫的利益也不与人分享……数年战争,让奴隶数量激增,这些奴隶便是廉价的劳动力,只需要给吃住就行,连穿的都省了,而平民要拿走收成的四成,于是,短期不会有矛盾,长期下来,问题就来了。毕竟罗马现在还是一个奴隶制社会,现代的那一套政策,到了这个时代,或许就是个坑……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政策虽然是鼓励大家到各地开垦农田、荒地。但是,大多数平民还是选择在高卢开垦,甚至集中在首都卢格杜努姆周围一带开垦,几乎没有人愿意到日耳曼去开垦粮田……因为那里更加荒芜,气候更加寒冷,而且,几乎没有治安……一旦你有收成,可能还没来得及上缴,就被当地的野蛮人掠夺一空了。各种事务,让阿庇斯忙得有些心不从心。唉唉,或许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管理天赋的,阿庇斯从心底感慨着。每项改革看起来容易,实施下去,问题一大堆,即便眼前没问题,后期衍生出来的麻烦也很多,但是既然改革进行到一半了,便没有中途退出的可能,否则,今后,谁还相信你所说的话。
内阁……是的,阿庇斯又想起那个绝对的权力机构,培养一批值得信任的人,帮助自己处理这些琐屑的杂事,否则,现在就因为内政忙不过来,今后,更没有办法抽身出来到前线带兵打仗。但是现在时间紧迫,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培养出一批如此忠诚的手下,再说,即便培养出来了,人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时间长了,会有人背叛。唔……禁卫军……阿庇斯想到了这个名词……或许,有些组织的产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阿庇斯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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