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
已是傍晚时分,容家客厅坐满了家族人员。容家是修炼世家,此时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宇峰,照你这么说,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顶级的高人,这怎么可能?”
容老爷子与另外三大元老提前回家,并没有看到后来栖霞观广场发生的变故。
“爹,我也觉得难以置信,但这是我和三弟还有昌哥亲眼所见。本以为唐句生突破先天,在古武界已是绝对的霸主,咱们对上孟部长、宋家稳占上风,谁知道出了一个陌生的道士局势惊天逆转,爹,我当时觉的孟季忠和宋禹声隐藏的好深,好可怕。哪知就在这个节骨眼,那个年轻人出手了,他救下唐句生,还打的道士落荒而逃,真是不可思议。”
容宇峰啧啧有声,显然袁执的出手着实震撼了他。
容老爷子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唐先生总算没有倒下。宇峰,时间过去六七个小时了,想来唐句生已经平静下来了,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顺便打听一下那个年轻人的底细。”
“是,爹。”
容宇峰打电话过来时唐句生已彻底平静下来,伤势似乎也不是太要紧,只是他的心境极其糟糕,整个人的状态更像真实的八零老头。
“唐老,您不要紧吧,估计到您有事情处理,所以这么晚才给您打电话。”
“容老弟,有心了。我的伤已经好了。”
唐句生强打精神,在容宇峰等人面前永远要装出足够气势。
“唐老,我之所以没有登门探望,是怕打搅到客人。唐老,那个年轻人我方便见一见吗?”
唐句生立马明白容宇峰的意思,袁执的身份隐瞒不住容宇峰这类人。
“容老弟,我恒越剑派出了败类,白羽趁着我参加栖霞观交流会卷走了我所有的宝物,还请容老弟多费心,撒开大网捉拿这个贼孽。袁公子已经第一时间帮我去追了,所以一时我无法安排你们见面。”
“什么!”
容宇峰大惊,很快他心下了然,唐句生吃相太过难看最终惹怒了弟子,看来这贺砚山的宝物彻底与自己无缘了。
“唐老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办这件事。唐老,这个袁公子······”
“哦,袁公子是东山大学的学生,我记得郭传明似乎给你提到过。容老弟,袁公子秉性怪异,你不要过分打搅到他,否则吃了亏谁也帮不了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
挂掉电话,容宇峰惊疑不定,立即给郭传明打电话过去,了解袁执的所有信息后他目瞪口呆。
“什么?”容老爷子又被惊了一次,“你是说这个年轻人是于长洲的外孙?”
“宇峰,我知道于长洲这个人,工作能力是有的,可惜总感觉飘忽不定,所以一直未有重用。不如就从于长洲入手,交好这个年轻人。”
容宇峰叹口气,“爹,于长洲上个月被查出肝癌晚期,此时大概正躺在医院化疗呢。”
······
林飞杰在医院处理完手脚和鼻梁的伤势回到家的时候,林居山正好了解完栖霞观发生的惊天大战,震惊之余他还是先去看孙子的伤势。
林飞杰坐在沙发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鼻梁上一块药棉粘贴不正,显得很是滑稽。客厅中林家大大小小十余人不停安慰他。林居山一进来,几乎认不出这个一向疼爱有加的孙子。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抓到了没有?”林居山怒气勃发。
客厅中其他林家人也都疑惑,先前询问林飞杰他就是不说,此时听家主发火,所有人再次看向林飞杰。
“爷爷,”鼻梁断了,林飞杰的声音也变了,“爷爷,他······”
林居山一跺脚,“说!他到底是谁,林家人啥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爷爷,他就是在擂台上救下唐老的年轻人,呜呜······”林飞杰的憋屈终于发泄出来。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客厅一下子寂静,连林飞杰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林居山懵了,这些年来,像林家这样的大家族对唐句生的依赖越来越重,这类人是超乎世俗的存在,怎好轻易得罪。
“杰儿,你给我说,你怎么会得罪了这种人?”
“爷爷,”林飞杰根本不敢说起因是一个尼姑,“爷爷,他二话不说就打了我,最后还警告我离安茹君远点儿。”
······
袁执的心情不错。尽管失去了白羽的踪迹,但是消除了与安茹君之间的隔阂,他整个人浑身轻松,倍感惬意。袁执也听从安茹君的建议,早点返校别落下课程。
如果安茹君知道袁执一直旷课,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与安茹君分开不久宋惟彦打来电话。
“袁执,今天去栖霞观没事吧,也不见你回个电话。”
“哈哈老宋,一切顺利,今天在栖霞观把姓林的教训一顿,刚才又和安茹君一起吃饭,我现在心情大好啊。”
“真的?!老袁,这才像个爷们。好好好,既然吃过饭了就来我家,咱们喝几杯,看你俩携手相爱,我特么比谁都高兴。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几句话说的袁执大为感动,“好,咱们多喝几杯。”
半个小时后袁执重又来到庄严气派的宋府,只是进门时被一个同样进入宋家的中年人盯看了几眼,连宋惟彦与中年人打招呼,那人都恍若未闻。
中年人是被惊呆了。反应过来的他快速进入宋老的书房,此时书房内有五六人陪在宋老左右,气氛很是沉闷。交流会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柯振海现在躺在医院,宋禹声和孟部长绝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此时几位古武者对唐句生心有余悸彻底胆寒。这就意味着从此宋孟阵营长期要被容家、林家压制。
“宋老,我刚才看见那个年轻人进了宋家。”
宋禹声看着刚进门的许冲雷,柯振海重伤,此人算是宋孟阵营如今修为最高的人了,所以耐心问道:“什么年轻人?”
许冲雷仍然激动,“就是在栖霞观救下唐句生的那个年轻人。”
“什么?!”宋禹声惊得站起,其他人也都瞪圆了双眼。
“没错就是他,从服装到长相,我肯定就是他。他刚和彦少爷进的宋府,看样子和彦少爷关系非常好。”
宋禹声好半天才回过神,“那个谁······,广明,你立刻去小彦那里,把他和他朋友请过来。”
袁执宋惟彦聊了没几句,刚把酒拿出来,宋惟彦的堂伯宋广明敲门进来。
“惟彦,禹叔请你过去一趟。”
宋惟彦诧异,“爷爷现在让我过去?可是·····好,袁执,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惟彦,你爷爷知道你来了朋友,所以想一并请过去坐坐。”
宋惟彦这回真懵了,“······好,袁执你跟我一块儿吧。”
进入爷爷的专用客厅,宋惟彦再次一惊,客厅里除了爷爷,还有六人,这些人虽然常来宋家,但是宋惟彦也略微有些印象而已。而且这些人看见宋惟彦、袁执进来,俱都起身震惊恭敬的样子。
“来来,呵呵,小彦,这就是你的同学吗?还不给爷爷介绍介绍。”
尽管宋惟彦越来越疑惑,但此时看爷爷对自己的同学这般热情,他当然很高兴。
“爷爷,他就是我同学袁执,是我最最好的哥儿们。袁执来燕京看望他外公,昨天就来咱们家了,只不过昨天爷爷忙没机会拜见。”
宋老爷子的嘴唇一哆嗦,“呵呵,原来是袁小友,快快请坐。”
“宋爷爷好,本来明天一早我就要返回齐河,惟彦偏要我来家里再坐坐,打搅了。”
“不打搅不打搅,袁小友今天可是去过栖霞观?”
袁执还未说话,宋惟彦已经抢答,“咦?爷爷你怎么知道?去栖霞观还是我送袁执过去的。”
宋禹声尽管已经相信了许冲雷的话,但此时得到验证,宋禹声仍然眼皮一跳。那六人更是齐齐变色。
客厅内一时寂静,宋禹声赶紧说道:“小彦,听说你要请同学喝酒,能不能算爷爷一个?”
“当然算。太好了袁执,我爷爷今天可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
“咳咳,广明你让厨房送菜过来,另外把我的藏酒拿出来。许先生你陪我坐坐,其他人都下去吧。”
袁执早看出这六人是古武修炼者,而且肯定是目睹过自己在栖霞观出手。这时古武者都艳羡的看着许冲雷,许冲雷则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哇,太给劲了,连最宝贝的限量版窖藏茅台都拿出来了,爷爷,到底有什么喜事今天你这么高兴。”
“呵呵,最大的喜事就是袁小友来咱们宋家做客了。”
宋惟彦认为这是爷爷的客气话,此时许冲雷已抢着给各人倒满了酒。
袁执先端起酒,“感谢宋爷爷盛情款待,我先敬宋爷爷一杯。”说着,袁执和宋禹声碰杯,还示意许先生、宋惟彦。
许冲雷连忙欠身回礼,先一步喝完杯中酒。
宋禹声心情大好,“哈哈,袁小友太客气,来,干杯!”
三四杯酒之后,宋惟彦终于察觉到气氛诡异,“爷爷,你是不是要让袁执去做什么事,什么情况你明说啊。”
宋禹声尴尬一笑,“呵呵,小彦,不是你想的那样。”
袁执心里释然,拍拍宋惟彦的肩膀,对宋禹声说道:“宋爷爷,我和惟彦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好,好。”听到这句话,宋禹声已经激动的站起,“来,今天高兴,我再陪袁小友喝一杯。”
许冲雷更是掩不住的兴奋与激动,连带看宋惟彦的目光也恭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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