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气势如虹,长刀翻转,马超满地翻滚,长枪斜里勉力格挡,却根本没有起身的机会。
亲卫给他争取的时间不够,张辽的武力丝毫不差于他,甚至犹在他之上,落了下风就没那么容易扳回来了。
张辽心中也是暗惊,从马超长枪上传来的力道让他知道,锦马超名不虚传,他顿时爱才之意,但他同样知道,马超是桀骜不驯、野心勃勃之辈,从那双眼睛就能看出来,而且战场上绝不容留情,否则给了马超机会就麻烦了。
他大刀凌厉,眼看就要将马超逼到无处可逃了,突然斜里一杆大刀格挡过来,从刀上传来的力道极大,一下子挡住了张辽强势的一击,张辽不由一惊,定眼看去,使刀的却是个与马超年龄相仿的青年,没有马超英俊,但浓眉大眼,臂膀粗壮,眼神凌厉,也是个丝毫不差的高手。
“庞德?”张辽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名字,叫了出来,那青年一怔的神情让张辽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而就在这一瞬间,马超已经趁机一跃而起,赶下一个亲卫,跃上一匹战马,大吼一声,长枪朝张辽刺来。
此时,张辽才真正领教到了马超的枪法,枪尖点点锋芒,疾快、凌厉、狠辣,张辽的钩镰刀一时竟然锁拿不住,索性与马超大战起来。
一旁庞德救了马超后就退后,也不围攻张辽,而是杀向其他亲卫,张辽见状一惊,自己的亲卫虽然勇猛,但却挡不住庞德这般高手。
他看着马超势若疯狂的攻击,突然大叫一声:“马腾!韩遂!”
双眼震惊的看向马超身后,又迅速收刀后退。
马超一愣,张辽脸上震惊的神情太逼真了,再看到张辽后退逃走,马超只以为父亲真的来了,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只有自己的骑兵,不见父亲。【】
他霎时间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恼羞成怒,还来不及回头,手中一紧,张辽已经夺住了他的长枪,他立时发力回夺,枪身上传来的力道却让他险些一个趔趄,寒光一闪,张辽钩镰刀已经朝他握枪的手臂斩了过来。
马超大惊之下别无选择,只能松手弃枪,张辽又一刀将战马砍翻,将手中长枪遥遥抛出十余丈,刺死两个敌骑,另一手钩镰刀又朝再次落地的马超砍去。
果然,那边庞德看到张辽再次将马超逼到绝境,急忙又来援助,张辽哈哈大笑,与二人战成一团。
马超失了自己的长枪,从旁夺过一杆长矛,与庞德合战张辽,不过他此时被张辽几番算计,心中怒恨交加,失了本心,加上长矛不顺手,战斗力反而不如平常了。
张辽力战马超与庞德,他的亲卫营在与马超骑兵的战斗中也占据了上风,亲卫营的强大不但在于勇力,而且在于配合,左右两屯亲卫使了回马枪后,前后两屯匆匆装了几支弩箭,立时发弩支援,配合紧密无间。
反之,马超的连连失利让他手下骑兵士气大跌,战力弱了不少,难以抵挡亲卫营的猛烈攻击。
张辽许久没有这般大战过了,但他平时没有耽搁过习武,武艺丝毫没有拉下,反而更加纯熟,马超和庞德一时也占不得上风。
张辽有空去观察其他地方,不过这一分神观察,他不由大惊,因为他赫然看到数百骑绕过了他们,朝貂蝉和伏后追去。
这支骑兵正是韩遂派来的兵马,一直跟在马超后面,没想到此时突出奇招。
而此时,貂蝉和伏寿她们里谷口还有百步距离,而那支骑兵已经拉开了弓弦,竟然是骑射兵。
张辽钩镰刀一拦,奋力将马超和庞德拦回,大吼一声:“撤退!”
说罢一拨象龙就朝貂蝉和伏寿追去,战斗的亲卫本就占据上风,得到撤退命令后,仍是数人一组配合,弩箭加长枪阻拦,且战且退,马超手下损失惨重,一时竟不能追赶。
貂蝉和伏寿那边,随行护卫的中屯亲卫看到一支敌骑从侧翼包抄袭来,立时结阵拦截,他们趁着这段时间已经抓住时机装好了连弩,朝着冲过来的敌骑发射。
那支敌骑折损了数十人,却不再靠近,而是拉开距离放箭,双方开始对射,那一百亲卫的头盔铠甲占据优势,能抵挡不少箭矢,但耐不住敌骑太多,箭雨纷纷之下,不少战马受伤。
更严重的时,敌骑指挥的将领一眼看出了亲卫营的弱点所在,连发数箭朝貂蝉和伏寿射去。
貂蝉的剑术不差,在马上回身一连格挡开数支箭矢,却不防一支箭矢射中了她的战马,战马一声哀嘶,貂蝉抱着伏寿滚落在地。
中屯亲卫见状立时结成人墙护在她们身前。
张辽见状大急,立时加快速度,领着撤退的亲卫营朝那支骑兵杀去,想要围魏救赵。
不想那支骑兵将领极为狡猾,竟然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只是采取骑射手段,并不近战。
张辽见此情形,知道绝不宜恋战,当务之急还是退入谷口最好,他当即不再理会那支骑兵,一拍象龙,带着亲卫营朝谷口奔去。
他的象龙速度最快,到了落地的貂蝉和伏寿身边,钩镰刀往马鞍上一卡,一跃下马,看到二女并未受到箭伤,不由松了口气,二话不说,一手挟了一个,直接放上了象龙,而后又跃上马背,朝谷口疾驰。
亲卫营紧紧跟在他身后,而那支骑兵也紧咬不放。
象龙风驰电掣,虽然驮着三人,却第一个驰入了谷道,张辽又驰入数十步之深,直到亲卫结阵将谷口牢牢守住,他才彻底松了口气,跃下象龙,将伏寿和貂蝉接了下来。
貂蝉只是面色惊色,她习练武艺,方才并没有受伤,伏寿却是秀眉紧蹙,轻轻坐倒在地,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张辽见状一惊,忙问道:“皇后,可是哪里受了伤?”
他打量伏寿周身,伏寿戴着他的头盔,裹着他的衣甲,并未中箭。
伏寿蹙眉低声道:“兄长,妾身左脚踝疼痛,怕是扭着了。”
张辽不由皱眉,看向貂蝉:“小玉,看看皇后的脚踝伤势。”
貂蝉急忙抬起伏寿脚踝,除下罗袜,看到她皎洁如玉的脚踝此时却明显肿了起来,她不由低声道:“将军,是骨头错位了。”
张辽也看到了,他皱眉道:“小玉,可有把握?”
貂蝉看了一眼伏寿,咬唇道:“婢子没把握,只怕正错了,加重皇后的伤势。”
张辽犹豫了下,道了声失礼了,迅速伸出手在伏寿脚踝上一捏,喀啪一声,伏寿不由痛呼,貂蝉也听得咂舌,她方才都不忍下手,只觉得张辽下手太狠了,全无怜香惜玉之意,更没有对皇后的敬畏之意。
不过张辽这一手,却一下子将伏寿的骨头正位了,他看了一眼面色通红的伏寿,转头道:“骨头虽然正了,但还不能吃力,皇后便乘我的象龙罢。”
伏寿用衣裳遮住足踝,下意识的摇头:“那兄长也要乘麽?”
张辽摇头:“已到谷中,我已不用再乘马,切记,如果遇到战事,立时伏在马背上,我会在一旁守护,皇后尽可放心。”
伏寿点了点头:“多谢兄长,此次都怪妾身,若非妾身拖累,兄长必能败敌。”
张辽摆摆手:“保护皇后才是第一位的,此番也是我大意了,才使皇后受惊。”
伏寿苦涩的笑了笑:“这几个月来受的惊吓还少麽?经历了鸿门亭的绝望,妾身早已将一切看淡了,倒是这两日跟着兄长最是心安。”
张辽默然,看谷口亲卫以弩箭阻挡了敌骑,敌骑几次进攻不成,已经退了回去,他从马鞍上取了钩镰刀插在地上,一把将伏寿抱上了马背,道:“天子那边还有李傕千数兵马追击,须尽快赶过去,听闻杨定已经逃走了,不知董承和杨奉能抵挡多时?”
伏寿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张辽,又看向了前面。
张辽又将貂蝉也抱上了马背:“小玉,机灵点,象龙颇有灵性,只要你与皇后不落马,危机时候它也会带你们去安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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