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厚听了面色一变,冷哼道:“真是糊涂,你对他忠贞,他就对你忠贞,你信不信,只要大唐皇帝开口,向他索要你,王楷毫不犹豫的将你送给大唐皇帝。”
“父亲,大王不会如此的。”任氏摇摇头,仰着脑袋说道:“大王对我十分宠幸,岂会让女儿是陪别人,大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女儿也不能独活在世上。”
“若是皇帝陛下要求你入宫,否则的话,王楷就会被杀,你又将如何?”任元厚不屑的说道,自己的女儿真是天真,还以为王楷这样的人会对一个宠幸到极点,像他这样的人,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性命或者利益,这些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不,不可能的,大唐皇帝威震天下,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怕传扬出去,为天下人耻笑?”任氏失声笑道。她从来不会认为李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国之君的风范。
“哼,仁慈都是针对自己人的,我们乃是高丽都是大唐的敌人,对待自己的敌人,哪里需要什么仁义可言,女儿啊!为父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就算不为父亲考虑,也应该为自己考虑吧!再不行,你也要考虑一下王楷,现在唯一能救王楷的就是你了。”任元厚哪里会同意自己的女儿殉节的,他还指望着和王穆一样,凭借自己的女儿而成为大唐中的要员呢!
“父亲,不要说了,且不说大唐皇帝乃是正人君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算是,女儿也不会让他得逞的。父亲,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任氏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背对着任元厚,却是要将任元厚赶出去。
“好,好。”任元厚面色冰冷,冷笑道:“真是女儿大了,现在更是高丽王后,已经将自己的父亲都忘记了。只是不久之后,不仅仅你的父亲,还有王楷,还有你自己的人头都会被大唐皇帝割下来,悬挂在城墙上。”任元厚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任氏面色苍白,望着自己父亲的背影,这个时候,她并不认为任元厚这是在欺骗自己,相反,这种情况还真是有可能,难道真要如此?任氏摇摇头,若真是如此,她宁愿死在屠刀之下,可是想到王楷那俊秀苍白的面容,心中又生出无限的不舍。
且说那任元厚见离开了任氏房间,面色阴沉,就想着离开驿馆,再想其他的办法,忽然面前出现一道靓丽的身影,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玉人,不是金氏又是谁?
“裕贞见过任大人。”金氏盈盈下拜,低声说道:“还请任大人救妾身一命,妾身不胜感激。”
“我与任妃的谈话你都听见了?”任元厚双目中一丝杀机一闪而过,冷森森的说道:“你可知道这些话若是传到王楷耳中,你我都会死的。”
“任大人,高丽王自身难保,既然入了大唐,那就不再是高丽王了,又岂能杀得了你我,在这里,唯一能决定你我生死的人只有大唐皇帝,对吗?”金裕贞美目中闪烁着一丝讥讽,说道:“只要能让天子接纳我们,我们都不用死了。任大人,妾身还年轻的很,所以不想死。而任大人才华横溢,日后也有大好前程,也不应该死在这里,对吗?”
“你很聪明。哎!可笑我那女儿,是一个老实人,却不知道老实人活不长。”任元厚一声长叹道。
“姐姐还是姐姐,只要妾身在一边劝说,肯定能让姐姐回心转意的,大人放心就是了。”金裕贞见任元厚已经答应,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只是不知道大唐皇帝会不会看上我们,我们可有这样的机会接近大唐皇帝。听说大唐皇帝身边美女无数,甚至连我高丽的王太妃都成为皇帝陛下的禁脔,他会看上我们这样的残花败柳吗?”
“别人老夫不知道,但大唐皇帝肯定会的,他最喜欢的是敌人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任元厚淡淡的说道:“记住了,现在你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外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一定会让你见到皇帝陛下,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大人放心就是了。”金裕贞得意的说道。如何吸引君王的注意,如何魅惑君王,这是她们这些宫廷女子的本能,金裕贞在没有后台的情况下,能让王楷带着她逃走,足见她的本领不简单了。可惜的是,王楷自认为金裕贞对自己忠心耿耿,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枕边人为了自己的性命,早就开始谋算着投入他人的怀抱了。
“你准备如何救我女儿?”任元厚忽然询问道。虽然任氏不答应自己的计划,但作为父亲,到底还是有一些血脉亲情的,忍不住询问道。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恐怕会让姐姐受点委屈。”金裕贞想了想,眼珠转动,有些为难的说道。
“受点委屈无所谓,比丢了性命,受点委屈算什么呢?”任元厚忽然叹息道:“王楷那里就是一个祸根,谁跟在他身边都会倒霉。”
金裕贞听了点点头,以前的王楷,跟在身边自然是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现在不行了,大唐皇帝肯定会杀了王楷的,这个时候留在他身边,就是找罪受。她想到任氏,若不是任元厚在,这个王后之位哪里会轮到任氏,凭借自己的手段,王后之位应该是自己的,现在好了,就算是到了大唐,就算她忤逆了任元厚,任元厚还在保护她,想到这里,金裕贞心中就有些不满了。
别看两人姐妹情深,平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在王楷的宫中,想要和平共处几乎是不可能的,王楷的战斗力可不如李璟甚多,满足一个人尚且不行,如何能满足两个人,天长日久,两女之间必有矛盾。
“哼,这次借了你父亲上位,再救你一命也算是报答你了,只是日后就不一定,凭你的姿色尚且不足以冠绝六宫,手段也不如我,日后如何和我争下去。”金裕贞盈盈而走,美目之中却是在思索着如何解决眼前之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