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北招过马跃和周乙两人,说道:“这次父皇恐怕又是要御驾亲征了,漠北数千里,途中多有危险,父皇身边虽然有雄兵十几万,但世上多有万一之说,按照道理,作为儿子应该为父亲效劳,但你们也知道,父皇英明神武,有些事情不愿意假借别人之说,北击漠北,只能亲身为之,而孤这次恐怕也要坐镇京师,两位将军要跟随大军北上,孤认为你们在建功立业的同时,应该护卫天子,这才是臣子们应该做的事情。”
马跃先是面色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说道:“臣子护卫天子本身就是臣子们的责任,殿下放心,臣就是拼着性命也要护卫陛下的安全。”
“大漠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次出征,诸皇子随行,若是有什么紧急之事,一定要联系殿下,不能有任何的懈怠。”虞允文正容说道。这次出征可不是千里这么简单,约有万里之多,谁也不知道其有盖世计谋,也算不准这些。
马跃和周乙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心中顿时沉重起来,李定北吩咐一番也计算了,但现在虞允文也跟着说一番,事情就有些问题了,不过征讨漠北而已,哪里有什么麻烦的,此去不过数千里地,快马也不过十天半个月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不知道虞允文为何会如此叮嘱。
“两位将军真的以为这次是征讨漠北不成?小小漠北,哪里需要陛下亲征的,麾下这次是深入西方,沿途所向披靡,非数年不得回来。”虞允文叹息道:“当然不排除,这次大军出击,诸王会跟随左右,率领大军进攻。”
马跃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没想到李璟的计划居然这么宏大,居然想着进攻西方,大军跨越数万里之遥,难怪李璟对西征居然做出这样的安排,连征兵的要求都不一样。
“将军可是后悔了?若是后悔也没事,此事关系到将军的身家性命,还是需要认真考虑。”李定北言语十分亲切,不在意的说道:“所以父皇才会在西征之中设下了许多限制,就是担心此事。”
“殿下说笑了,我等军人闻战则喜,哪里会错过这样的大战,末将只是因为陛下的雄心壮志所震惊。”马跃顿时正容道,这个时候,不管心中是不是后悔,马跃都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将这样的话说出来,否则的话,以后将不会有出头之日。
“很好。”李定北大喜,又叮嘱了一番,才让马跃和周乙两人退了下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定北叹息道:“不知道为什么,父皇现在坐拥天下,麾下战将无数,雄兵百万,征讨天下这样的事情应该交给将军们去做,为何父皇要亲自上战场呢!从中原到西方,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地方,也不知道要冒多少危险,父皇若是有一个万一?”
“陛下需要的不是江山,而是这种情怀,将天下都掌握在其中的情怀,这才是最重要的。”虞允文叹息道:“陛下才三十多岁,身强力壮,活到七八十很正常,这个时候,若是不找点事情干干,他会绝对很无聊的,所以陛下才会亲征。”
李定北听了面色一愣,最后一阵苦笑,这个或许是最好的借口,他看着不远处的皇宫,说道:“这么说来,孤只能是长期劳累与案牍之间了,想要纵横天下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真想跟父皇说说,这天下应该留点地方给我,免得日后没有用兵的地方了。”
“殿下,亏空的事情准备如何去办?”虞允文有些担心的说道:“冒然说出来,恐怕会让满朝文武都对殿下不满。像那曹璟,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吗?他知道的很清楚,到现在都没有向陛下说出来,就是因为他知道,此事一旦说出来,满朝文武都会找他的麻烦。”
“难道事情就这样不成?”李定北有些不耐烦。
“殿下可以先让人查清楚这些官员们借钱是干什么用的,臣可是听说有人用朝廷的钱,在外面放印子钱。不如从这方面来下手。”虞允文低声笑道:“然后让别人将此事捅到御史台那边去,御史台的那些官员们肯定会出手的,这样一来,殿下就不用自己直接出手。”
“先生可是知道什么?”李定北看着虞允文,说道:“先生这句话里好像有什么吧?朝中有人放印子钱,这个人先生还认识他?”
“这个,正是谢韬。”虞允文迟疑道:“臣也是前些日子偶然之间才发现此事的,此人不仅仅是借了朝廷的钱,还借了张先生的钱,不过,此事张先生应该不知道,国事繁忙,张先生从来就不为钱的事情担忧,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谢韬?”李定北笑道:“原来是他,嘿嘿,听说晋王之事,就是在里面跳来跳去,也是他劝张夫人将女儿送入宫中的。一心贪图富贵,倒是让人想不到,此人居然还想放印子钱。这可是喝人血的钱,胆子真大。”
“他不仅仅喝人血,一般人的血他都不喝,他喝的是那些商人的血,先找各种理由,对那些商家动手,逼的商家资金周转不灵,自己这个时候就下手,一方面从官面动手,一面挥舞着钱财,他用低价收了对方的店铺,这样还让人无话可说。用朝廷的钱成全了自己,这样的人不去当商人,真是亏了。”
“表面上还正义凌然,这样的人也能教书育人?”李定北勃然大怒,一开始,他还认为虞允文是为了报复一下晋王,但此事说出来之后,才知道,虞允文只是想借谢韬这个重要人物,掀开这个盖子而已,让人都重视此事。当然,这里面也有恶心一下晋王的意思在里面,一举两得。
“所以这样的人不除掉,日后也不知道会坏了多少人。”虞允文低声说道:“张先生最近可是低调的很,唯独此人终日在燕京学府之中说晋王如何如何,端的可恶。”
“自身不正,不管背后靠的是谁都没有用,张先生不行,晋王不行,就算是父皇也不行。姐夫,动手吧!趁着父皇还在京师。”李定北肃容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