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谣言四起,但蜀王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或是准备蜀王成亲之事,或是准备大军出征的事情。上下一片忙碌,韩石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或是在吏部学习,或是在户部盘点钱财,或是在工部索要船只,整个人虽然消瘦了许多,但整个人却很有干劲。
甚至整个蜀王府都是如此,唯独蜀王李定江,终日缩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真的是在准备着大婚一样,整个人都消失在燕京里。
但燕京中的流言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几乎人人都在讨论蜀王离开燕京的事情,毕竟这是第一位分封皇子至万里之外,那里是一片不毛之地,有吃人的土著,有毒蛇猛兽,与中原截然不同,这已经不是出镇,而是贬谪,而这一切,就是因为秦王和蜀王的争论。
“嘿嘿,这下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本王身上来了,这些家伙倒是好手段,说本王不容于几个兄弟,日后哪位臣子还会帮助本王?”李定北冷森森的说道。当他知道外面流言的时候,就知道这些话是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只是他没有办法辩解,事情距离真相还是有点相似的。
“知道了又如何,流传出去又如何,有错误就是有错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的,当初和殿下主持此事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今日了。”虞允文有些不客气的说道:“难道殿下后悔了?”
李定北摇摇头,说道:“他办的事情本来就是有错的,本王说出来,并没有什么错误,若是说有错误的话,那也是因为他自己原因,本王之所以不高兴,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其他人,这个时候在一边煽风点火,这才是最可恶的事情。当初你我并没有此事的重要性,现在想解释已经很难了。”
“殿下说的极是。”虞允文也感觉到不好意思,谣言一出,两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有想到,这流言居然传的如此之快,而且还是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真的一样,这下两人就不淡定了。原本虞允文在朝野上下,声望很不错的,李璟定其为太子,朝野上下都是支持的,但此事过后,朝中上下未必没有其他的念头。
大家都知道皇位之争,你死我活,但表面上他们不会说什么的,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容,还能容下什么呢?
“现在?恐怕只能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了?哎!”李定北叹了口气,有些不甘,还有一些感叹。三佛齐是什么地方,对于那些商人来说,或许是赚钱的好地方,有不少黄金等待着这些商人去勘探,不少的奴隶青壮,等待着这些商人去掠夺,但对于大唐皇子来说,那里就是蛮荒,就是不毛之地,甚至意味着死亡。
“此事或许能求助于陛下,毕竟这件事情!”虞允文没有说下去,这件事情,虽然看上去是李定北起的头,但实际上,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李璟,若不是李璟突然来一个神助攻,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么快就来一个册封,谁也没有想到。
“算了吧!这个时候父皇恐怕更烦,扈姨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当初扈成被杀,扈姨娘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让蜀王远离中原,非奉诏不得返京,扈姨娘高兴才怪呢!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在西苑闹了,你去见父皇,扈姨娘不把你杀了,也会找你麻烦。这个时候连我都不敢去。”李定北扫了虞允文一眼,不屑的说道。
虞允文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刚才的话,哪里还敢说下去,谁知道扈三娘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若真是像李定北所说的,那自己就亏大了。
“殿下,扈娘娘骑马冲进西苑了!”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李定北和虞允文两人听了面色一变,吓的赶紧战了起来。
到底是儿子理解自家状况,整个西苑一片狼藉,一个美貌妇人骑着战马冲进了西苑,她手执长鞭,长鞭所向,所有的花海尽数被焚毁,亭台楼阁之间已经焚毁的不成样子了。在她身后,紧随着一些侍卫宫女,脸上尽是慌乱之色,却是不敢上前。
李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看着远处策马奔腾的红衣,嘴角荡起了一丝笑容,目光深处多了一些笑容,当年的扈三娘不就是如此吗?
“陛下小心。娘娘不可啊!”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接着听见一阵疾风朝自己的脑袋而来,吓的面色大变,右手深处,电闪雷鸣之间,将长鞭抓在手中,喝道:“够了,气也发了,还想怎的!下来,就你这暴脾气。”
“你!”扈三娘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格外的委屈,娇躯颤抖,凤目中含着泪水,骑在马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不将娘娘扶下来。”李璟瞪了远处的两个宫女。
“不要你们搀,我自己能下来。”扈三娘倔强的眼神看着李璟,就想着自己下来。李璟见状,叹了口气,走上前,亲自将扈三娘搀扶了下来,扈三娘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你们退下去吧!”李璟摆了摆手,让众人退了下去。等众人退下去之后,才揽着扈三娘的香肩说道:“你为蜀王的事情而来?”
“陛下,您也太心狠了,蜀王才多大,十几岁而已,就将他贬到万里之外,还让他非奉诏不得还京,您,您这是让我们娘俩永生不得相见啊!那三佛齐是什么地方?是一片蛮荒之地,听说那里面的土著还吃人,遍地都是毒蛇猛兽,您,您好狠的心啊!”扈三娘想到这里顿时一阵痛哭。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贬,这叫册封,裂土封王,怎么,你还不高兴,难道和其他的皇子一块册封吗?那个时候,可就不会如此模样了,哼,更何况,什么叫蛮荒之地,难道将中原封给这些皇子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自己的地盘也要朕送给他,那让他们练武习文做什么?我李璟的儿子就应该有打天下的能耐,若是没这个能耐,那就老老实实的当着种马,为大唐绵延子嗣,你却问问,他蜀王可愿意否?”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