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的大军离开涉县是一个漆黑的晚上,大军缓缓而行,直接杀到了磁山山脚下,大军在磁山扎下了大营,消息传到宿元景的耳中,宿元景心经胆战,连夜加强了武安的防御,心中更是想着是不是应该撤回大名府。
李璟当然不会在乎宿元景此刻的心思,他想着如何奔袭洛阳,大军攻克磁山也是为了威胁宿元景的,在公孙胜率领步兵进入磁山大营之后,李璟交代了一番,深夜率领大军返回昭徳府。
就在李璟领军准备袭击草原的时候,西安州城墙上,任得敬望着城外缓缓而行的队伍,脸上闪烁着一丝恐惧来,这是西夏的铁鹞子,虽然不错,只有数百人,但是这数百人带来的气势却是排山倒海一样,摧毁着城墙上众人的心底防线。
任得敬只是一个通判,但是在西安州却是一言九鼎,没有人敢于他为敌,现在的西安州是属于秦凤路,是西北边陲的重要地方,若是以前,这个地方肯定是驻扎着重兵,但是现在不一样,西军北伐幽州,西安州的兵马少了许多,而李乔率领大军进入关中,谁都知道缺兵少将的秦凤路迟早会落入李璟之手。所以现在虽然李乔的大军并没有深入西安州周围,可是西夏公主李青萝的车驾经过西安州的时候,任得敬也不敢对李璟的女人下手,更不要说,对方还是西夏的公主,身边带着数百铁鹞子,在西北这个地方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抵挡的。
“大人,公主今夜准备在城外扎营。赫连将军派人前来知会大人一声。”这个时候,有士兵小跑了过来,对任得敬说道。
“该死的家伙。”任得敬面色阴沉,说道:“这些西夏人真是可恶,听说西夏公主的銮驾每天只走三十里,哼哼,还真的以为这样能够躲避和亲的命运吗?李璟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任得敬对李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他现在西安州的王,西安州的土地大多都是属于任家的,按照李璟的要求,这些土地日后都要归还给贱民的,虽然李璟也会给钱,但是土地在手,每年收的租子就能值不少钱,哪里还需要李璟给钱。
“兄长,你观西夏军队如何?”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笑呵呵的说道,却是没有将任得敬的话放在心里,他是任得敬的弟弟任得恭,任得恭生的比较儒雅,和任得敬、任得聪不一样,任得敬多方面发展,任得聪孔武有力是任氏三兄弟中武艺最高的人物,掌握着任氏家族的私兵,任得恭却是擅长于计谋。
“李乾顺虽然死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西夏军队乃是虎狼之师。否则的话,以西夏弹丸之地,如何能抵挡我大宋的进攻。”任得敬想也不想的说道。
“兄长,现在天下形势如何?”任得恭又询问道。
“自然是战乱四起,草莽英雄纷纷出现,妄图逐鹿天下,金人、李璟等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余的人宋室僵而不死,西夏吗?日落西山,但是却能依照地势而维持不败。”任得敬坐镇边陲,掌控西安州,自然是有几分手段的,听了之后,顿时笑呵呵的说道:“不过相比较而言,我还是看好李璟的,他的手段对于我们来说,是狠毒了一些,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些政策能够吸引下面的百姓为之效命。加上他年纪轻轻,手下精兵猛将不计其数,关中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秦凤路迟早也会落入他手,两个地块连成一片,何人是他的对手?”
“其实不然。”任得恭笑呵呵的说道:“兄长看到的只是李璟的优点,但并没有看见他的弱点,李璟看上去十分凶猛。但是他却是无根的浮萍,不能失败,一旦失败,就是他的末日,看看他南征北战,是朝廷眼中的叛逆,逼死了李乾顺,是西夏的仇敌,金人崛起在东北,他却夺取了幽州,是金人眼中的目标,均田地得罪了天下的士绅,这样的人,四面树敌,就算得到了一时的荣华,也富贵不了多长时间。”任得恭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的得意来,就差手上少了一把扇子,就能自称为诸葛亮了。
任得敬先是一愣,很快点了点头,李璟最大的问题就是树敌过多,甚至可以说,举世皆敌的地步,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自己若是投奔了他,日后若是再次战败?任得敬皱了皱眉头,心中更是有些不悦了。
“那你的意思呢?李乔的大军很快就会席卷整个秦凤路,那个时候,就算我们反抗,忠于朝廷,也不可能抵挡李璟的兵马。”任得恭摇摇头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任得敬点了点头,他虽然掌控西安州,但是对于李乔的大军,还是没有任何抵挡的机会。
“投靠西夏,将西安州送给西夏,相信眼下李璟目光都是放在中原的,我们面对的也只是李乔的大军,西夏人占据西安州,就等于掌握了进入秦凤路的入口,这样一来,也有足够的时间和力量抵挡李璟的进攻;而来兄长也能进入西夏高层,若是能离开西安州,前往西夏国都,那就是最好了。”任得恭得意的说道。
“此事要认真思考一番,我先去见见公主,不管是在西夏也好,或者是在李璟的阵营中也好,都不能得罪了公主。”任得敬心中已经有了意动,他摸着胡须说道。
“不错,这个时候是要去见见公主,既然他们一天只走了三十里路,说明西夏上下都不希望公主嫁给李璟,甚至公主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公主乃是西夏皇帝的姑姑,若是能让西夏公主为我们说话,兄长在西夏肯定能如鱼得水。”任得恭赶紧说道。
“进入西夏高层不会那么简单的,想象郭药师、张迪这些人就知道,想要受到西夏人的信任,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也需要付出更多的东西。”任得敬摇摇头,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思索来。任得恭想了想,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