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黑马一看就知道不凡,而马上的骑士也是一名神采飞扬的青年,锦衣玉带,眉宇间一丝冷傲。
这几匹马高速就朝着木桥冲来,以木桥的年久失修,哪怕是承受一匹马加一个人都有问题,更不用说几匹马同时冲上木桥了。
牛满是个善良心肠的,立即挡在了路中央,挥手阻拦道:“快停下!”
见到牛满的动作,跟随着黑马的几名骑士有些犹豫,其中一人开口向黑马上的青年道:“少爷,有人挡道,我们……”
黑马上的青年冷嗤道:“看那样子是想求什么帮助,本少爷哪有那闲心!不理他,冲过去,敢挡路就撞死他!”说着,一马当先地快马加鞭,反而又将速度提升了一些。
“喂,你们……”
牛满万万没想到他一片好心的阻拦,对方竟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还直接无视他的横冲直撞而来。
关键时刻,邹兑伸手拉了牛满一把,黑马等几匹马几乎贴着牛满冲撞而过,搅起大片的尘土,黑马上的青年还回头鄙视地扫了牛满和邹兑一眼。
“这些人怎么这样!”
牛满气得浑身发抖,身上那可怜的紧绷着的药师袍都微微作响,差点被撑破。
邹兑撇撇嘴,望着绝尘而去的几人,说道:“不用生气,他们把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有他们的苦头吃。”
果然,邹兑声音才落,那青年就带着几个随从冲上了木桥。木桥的状况,如何能够承受几匹马同时上桥,立即就剧烈摇晃了起来。
一片惊慌惨叫间,那青年和几个随从试图调转马头回来,却是已经晚了,只听“咔嚓”声响中,木桥轰然倒塌,那青年和几名随从连同胯下的马一同摔入了下方河流之中。
“活该!”
牛满不解气地讽刺了一句,也懒得多理会那青年等人,直接带着邹兑绕路而行。
因为木桥的垮塌,牛满和邹兑不得不多饶了一大截路,直到来到“长春镇”时也没能追上前方的队伍。
相比落寞的长夏镇,这长春镇果然如同面摊老板所说的一样繁华,但见商队络绎不绝,人来人来,车来马嘶,那古老的城墙和城门虽然沧桑,却维护得很好,没有如同长夏镇一般的风化欲倒的迹象。
牛满和邹兑走进了长春镇,一路却遇到了不少药师,其中牛满认识的不算少。几句交流之后,牛满苦着脸向邹兑道:“大哥,因为来的药师太多,长春镇上的客栈都几乎爆满了,我们可能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邹兑笑道:“找都还没找,你怎么就能肯定呢。就算没落脚的地方也没事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邹兑这样安慰牛满,但随后和牛满一路找了七八家,却家家都已经客满。
邹兑感觉一切就要如同牛满说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了,心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带着牛满最后来到了长春镇一座装修华丽的客栈前。
因为大乾各地药师的齐聚,现在连长春镇中设施破旧的小客栈都住满了,眼前这座装修精致的客栈只怕更是没什么希望。邹兑和牛满互相看了一眼,就要转身离开,这时那客栈掌柜却是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说道:“两位是要住店吗?”
牛满大喜:“掌柜的,还有房间不?放心,价钱不是问题。”
那掌柜自然知道药师都是不差小钱的主,忙客气笑道:“有,有!刚好有一位客人因为有急事,提前退房走了,空出了一间客房,两位也是来的巧,要是晚来几分钟,这客房只怕要被别人订去了。”
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牛满问了掌柜一下价格后,虽然价格比平时贵了三倍有余,但牛满还是爽快地掏钱,打算订下房间。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怒气冲冲的吼声响起:“哎呀,终于找到你们两个王八蛋了!竟敢算计本少,本少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死字怎么写!”
声音之中,几道身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将邹兑和牛满围住。邹兑和牛满定睛一看,却不是那骑黑马的青年和几个随从是谁?
牛满人高马大,脑子却不笨,已经听出了黑马青年是什么意思,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回击道:“什么算计你?明明是木桥有问题,我们出于好心示意你们停下,你们自己不听,要一头冲上木桥,差点把我都撞了。现在你们跌落下水后,现在到反过来要怪我们,还讲不讲理?”
那黑马青年却明显是个不讲理的,磨牙哼道:“你他-妈-的会有这么好心?鬼才相信!一定是你们先将木桥弄坏,然后想拦下我们敲诈一笔!”
邹兑也被气乐了,冷笑道:“这位兄台这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那黑马青年却继续胡搅蛮缠,恶狠狠地道:“我管你他妈的好不好笑,我们的马现在一死两伤,你们必须赔钱!你们好好打听打听本少是什么人,不赔钱的话,哼哼……”
邹兑和牛满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黑马青年根本就是趁机勒索,和他讲理其实是在浪费口水。就在牛满满肚子的怒气,就要开口时,忽然一个冷哼声传了过来:“赵天一,你又在欺负人?”
那叫赵天一的黑马青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忽然听到这话,竟是身子一颤,面色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恐惧,干笑着转身道:“哪里,哪里,我和这两位兄弟开玩笑的……”
邹兑和牛满顺着赵天一的目光望去,却见一名身着华贵黄色锦衣的公子缓缓走了过来,他头顶一个金色黄冠笼着发髻,人倒背双手,面对淡然微笑,从容不迫,那不凡气质让人印象极其深刻。
这黄姓公子个头不高,身形有些瘦小,却皮肤白皙,相貌俊美得过分。邹兑隐隐感觉这黄公子的面容有些熟悉,但仔细想来想去,却又一点都想不出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打什么地方来的,只能无奈,暂时作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