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兑走了一阵,回头看了看埋葬弥勒的山岗,心中惆怅道:“想不到像弥勒这样的狠角色最终也和其他觊觎天机盒的武道人士一般,落了个埋骨荒野的下场……这天机盒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却又为何,江湖中人连天机盒中到底是什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都不知道呢……”
一边走着,邹兑一边沉眉思索,心中始终不能平静,一路无话。原本活泼的小玉儿看他心事重重,也不敢打扰他了,抿着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邹少侠,你走错了!”
时莫的喊声忽然响起,惊醒了沉思的邹兑。邹兑这头,见到时莫赶了上来,指指右边的道路,说道:“邹少侠,我们应该走那边的小道。”
方平笑道:“呵呵,邹大哥在发什么呆呢!”
邹兑走回了正道,众人又继续赶路。小玉儿悄悄走到邹兑身边,调皮的眨眨眼,说道:“邹大哥,别再发呆了,陪我说说话吧!”
邹兑点点头,笑道:“小玉儿,这几天你和我们在一起快乐吗?”
“当然了!”小玉儿笑弯了眉毛,“我觉得和你们这样一路的走,很有意思呢!”
看着小玉儿那天真无邪的笑脸,邹兑忽然觉得很开心,笑道:“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更多的地方,你可别喊累。”
“谁喊累谁是小狗!”
小玉儿耸耸白皙的鼻子,一脸的鄙夷。
邹兑哈哈大笑。
此时,方平却轻轻叹息了一声:“自从认识邹大哥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高兴……”
时莫没领会方平的意思,笑道:“高兴好啊!这世间有太多不高兴的事,邹兑少侠高兴,我们该替他高兴!”说完,大声地笑了出来。
哑哥也“咿咿呀呀”赞同时莫的话,咧嘴无声的笑着。
方平却苦涩地笑着,抬起了头,看着蓝天。头顶上纯净的蓝天快乐而宁静,充满着活力,她曾经只想流浪于江湖,遗忘自己,做那快乐的风,那微笑的云,但现在,她却更渴求某个人能意识到她的真心,在她的身边关怀她……
“难道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女人终究渴望一个归宿……”
方平口中小声喃喃了一声,却没人听到。
约中午十分,天上飘起了雨,一行五人来到了一座叫“骆水”的小镇。小玉儿一路上不停的和邹兑说着她想去的地方,像草原啊、沙漠啊,几乎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说光了,她说得高兴,淋着雨也丝毫不在意。
邹兑看到小玉儿满脸的雨水,怕她着凉,于是转移话题,指着自己的肚子道:“小玉儿,去这些地方都需要力气,要有力气就得吃饭……”
邹兑话未说完,小玉儿已经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好啊!好啊!我们去吃饭!”
五人转了一转,选了家小河边的酒店,进店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
五人用完了饭时,那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邹兑舒服地靠在窗边,和众人闲聊说着话,小店里不时飘出一阵笑声。
此时的邹兑心中有了一种仿佛多年都没有过的轻松和愉悦的感受,心头那种莫名其妙的焦虑感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店外,雨下得正紧,细柳随着风在雨中起舞。方平透过雨雾,看到远处的茶山上有几个身着红衣的采茶女在冒雨采茶,忍不住小声吟道:“春已末,翠色惹人醉,烟雨秀,碧玉谁家属?云手卷红袖……”
小玉儿听得出神,柔声道:“方姐姐,这首词真好听……”
这时,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女子走进了小店,她一脸的憔悴,一进店后,目光就四处张望。
方平一下认出了那女子,先是口瞪目呆地不敢相信,随后激动地站起,朝那女子喊道:“虹彩!”
那女子也看到了方平和邹兑,却愣愣站在原地,娇弱身躯颤抖不已。邹兑吃了一惊,迅速上去,却见虹彩眼中闪着泪花,容颜憔悴,不由吃惊道:“虹彩,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平也上前来,抱住虹彩,安慰道:“虹彩妹子,你别哭,有什么事你和我们说。”
虹彩抹着眼泪,怔了怔,声音黯淡地低头道:“爹爹死了……”
邹兑等一怔。邹兑首先反应了过来:“曾伯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虹彩按捺悲痛,说道:“前些日子,蕊儿生病了,爹爹离开了村子去山里采药,结果他的尸体被神秘人送了回来,因为他没有遵守规定,擅自离开曾家村……”
虹彩的话,瞬间又让方平回到了曾家村那恐怖的日日夜夜,不由得遍体生寒。而邹兑却是捏紧了拳头,双目喷火,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口中怒吼道:“这王八蛋!”
虹彩继续说道:“神秘人说,作为人质就应该有人质的自觉,然后他不让我收敛爹爹的尸体,而是让我来找你们,警告你们,不将盒子按时送到武帝手上,整个曾家村将鸡犬不留……”
邹兑脸上现出无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平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忽然拔剑,一剑把旁边的一张桌子削成两半,脸色苍白地道:“该死的神火教,该死的神秘人!”
虹彩哭泣得更厉害了,一旁的小玉儿看得心中实在不忍,落下了几颗同情的泪,说道:“这位姐姐,你不要太伤心了……”
邹兑心中也不安,安慰虹彩道:“虹彩,你别哭坏了身子……”
在众人安慰下,虹彩缓了过来,抹着眼泪渐渐停止了伤心哭泣。她从怀中去除一封牛皮纸包裹的信,递给了邹兑,说道:“邹大哥,我在路上无意中捡到这样一封信,我觉得很重要,就带来了……”
邹兑打开了信封,看到信上写道:“天机盒再现江湖,近日有人将押运天机盒前往神箭堡,有兴趣者可亲身去看个究竟。”信就短短几行,落款处也未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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