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端木和宇,连同身侧的十余位参议长老顾不上再去思考这一战的结果,轰然应诺:
“谨遵武尊之令!”
十余位参议长老的声音震荡云霄,声震四野。?? 而通天塔之中,当白鹿武尊的声音透过水月光幕传出时,姬崇光坐在虚空石座上,身形微微颤动了一下,一言不。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咆哮失态,他整个人反而是彻底的平静了下来,眼神归于死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虚空石座之上,剩余的参议长老大部分微微摇头,一时间种种或快意、或惋惜、或阴沉的目光来回扫视,姬崇光对这些统统恍若不觉,如同一尊沉默无声的雕塑。
虚空上,白鹿武尊转过头来,笑道:
“有过必罚,有功必奖。小友,这一次你力挽狂澜,挫败新朝的嚣张气焰,也维护了联盟尊严,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大可以提出!”
“要求么?”
听闻此言,岳平生的目光一动,想起了什么,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我要联盟内部关于神弃遗迹来历的所有资料,还要新朝建朝时期的所有资料!”
神弃遗迹的中那些奇特的图腾,包括联盟这数百年来的探索,必然已经收集到了不少信息,这些说不定就和幕后存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要查阅新朝建朝时期的资料,则是为了从中探究那位开朝大帝秦无一的线索。
议院联盟作为北荒大地的主宰者,在情报方面的积累和底蕴远远不是别的情报组织机构所能比拟的,这数百年来联盟所积累的资料信息里面,有很大的可能有岳平生所需要的信息,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极难得的机会光明正大的查阅。
而岳平生的这些要求在提出之时,端木鸿等人实打实的惊诧了,不明白岳平生为何会提出这么一个古怪的要求,神弃遗迹还好说,查阅新朝建朝时期的资料又有何用?
“神弃遗迹,新朝建朝时期......”
白鹿武尊沉吟了一下,意外而又奇怪,却也没有询问岳平生要查阅这些资料的意图,开口道:
“这些要求算不得什么,小友就只有这些要求?”
他的本意是以实质性的补偿来安抚岳平生,却没有想到岳平生提的要求这么简单。
岳平生目光直视着白鹿武尊:
“还有最后一点,不知道有些事情,我能否向阁下请教?”
白鹿武尊朗声笑道:
“小友,老夫大概能猜到你想问些什么,就是你不说,老夫也打算邀请你与我一叙!”
他回过头来,看向通天塔的方向:
“不过在此之前,小友请随我来。”
说罢,白鹿武尊当先迈步,法相之身带起一抹炫丽的光辉,向着神罗武都行去。
岳平生仍在心中揣摩着刚才的那一战,一言不的紧跟而上,而端木鸿包括在场的诸位宗师见到事情告一段落,纷纷松了一口气,等到白鹿武尊与岳平生从身前而过时,跟在后面,向着神罗武都行去。
飞掠中,诸多宗师眼神对视,私下互相传音交流着:
“想不到,白鹿武尊的一击这个人都能够接的下来......着实恐怖!”
“的确如此,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并没有拿出之前杀死帝重生的那种手段,否则的话这一下交手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对上了白鹿武尊,这个人败的不冤!”
岳平生可能不清楚,但是这些资历深厚的宗师们还是有人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这位白鹿武尊的实力,哪怕就是在联盟硕果仅存的几位炼神巨擘当中,都是十分强大的存在。
五百余年前,新朝还未成立,大荒神朝穷兵黩武,横征暴敛,将天下武道势力、宗派视为鱼肉,肆意凌辱,暴虐无道,让这个天下陷入了黑暗时代。
而新朝、武道界强强联手,揭竿而起,横推数万里,攻破了大荒神朝的核心神京,彻底的终结了大荒神朝一千多年的统治。
攻破神京的那一战,是天崩地裂的绝世一战,不知道多少的高手陨落其中,而这位白鹿武尊不仅参与了那一战,还存活至今,这样的活化石,一身武道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哪怕他们不清楚白鹿武尊具体的武道境界,仅仅是这份资历,就充分的说明了白鹿武尊之强大,完全不是普通炼神巨擘能够比拟的。
所以在他们看来,岳平生虽然一招就败在了白鹿武尊的手中,也是虽败犹荣。
通天塔之中,随着以白鹿武尊和岳平生为的众人逐渐接近,姬崇光眼中色彩漆黑,如渊如狱,所有的耻辱、恶毒、暴虐全部消失不见,似乎潜藏到了眼中最深刻的黑暗之中。
转瞬之间的功夫,白鹿武尊、岳平生以及身后两三百位的气道宗师掠过了城池中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喧嚣人潮,来到了议院通天塔之前。
立于议院通天塔之前,白鹿武尊豁然开口,声音辐射四面八方,笼罩了方圆数里,城中几乎绝大部分的人这一刻心中都响起了一个沧桑却威严的声音:
“参议长老姬崇光,触犯联盟禁令,即日起卸任参议长老之职!禁止走出通天塔!等候调查结果,公开审判!”
这一刻,普通的民众还在愣神时,所有宗师强者的心中都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姬崇光,彻底的完了!
姬崇光身为神芒军军主,位居参议席前列,是军阀一系的巨头之一,实力盘根错节,无比的雄厚,论起权柄是真正顶尖的几个人之一。
而一位炼神巨擘插手这件事情,仍凭姬崇光这些年来苦心经营,有众多参议长老的支持,也没有丝毫的作用。这件事情几乎可以说是确凿无疑,姬崇光自己都无法狡辩、抵赖,这些支持者没有哪一位敢于在炼神巨擘的插手下明目张胆的帮他说话。
一位实力强横的武道强者,执掌着一只庞大的军团,位于北荒权力金字塔的顶峰,而他的权力之路却转眼间走到了尽头。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