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难得的幽默没有解决我心底的疑问。?
葛令瑶就像一个随时会出现在我上下左右前后的神经病一样,永远做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完全让我不理解他在干什么。
刚才就在擂台上,我看见葛鸡精最后一面的时候,这个人还在主席台上打盹睡觉呢,而现在,他又奇奇怪怪的跑到我这里来“卖鸡”了。
说来有意思,全部展交赛的评委,似乎也只有他这个家伙不是五脏庙出身的,而且也只有他,像个不安分的观棋者一般出现,支招……又消失。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故而看着葛鸡精又一次奇怪的站立在我与老赵的身后,我远没有上两次的惊奇。
面对大鸡精,咱略一拱手,上来恭维道:“葛老板这轻功的本事真是日益精进哈!不知道您这回又有什么见教呢?”
“说的文绉绉,好像你是文雀一样。”葛令瑶说话间,冲我扬眉道:“哎!你俩是不是在找仙汤楼的申沉父子?”
葛令瑶的未卜先知,让我纳闷的和赵海鹏对视了一眼。
随后,我诧异道:“您怎么连这都知道?”
“废话!”葛令瑶说话间回身,指了指我们拐出来的展区道:“仙汤楼的展位就在那里,你以为我眼睛瞎的呢?”
说完话,这位葛大鸡精也真不见外,丫上来就揽住我和赵海鹏的肩膀继续道:“喂!既然找申沉,那一起去呗!反正我待在这儿也闲的蛋疼,不如和你凑凑热闹。”
不爱管闲事的鸡精要凑我的热闹,这听上去也真是够新鲜的。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您凑这热闹干嘛?再说了,你知道人家申沉父子去了什么地方么?”
葛令瑶闻言,当即抬头得意道:“当然了!我不光知道,而且还知道他们现在正和胡老二的人吃‘青子宴’呢!青子宴,二位比我懂吧?”
葛令瑶的话,让我和赵海鹏同时面色一紧!
“青子宴”,我们当然知道。
青子,是刀的暗指,吃青子宴,就是“吃刀”,是找麻烦,要杀人的意思。
听见如此具有威胁性的话,我们立刻明白,这胡老二定然是嫌申沉父子碍眼,要派人去做掉他们!
听着葛令瑶的话把,我立刻急促追问他道:“胡老二的人抓了申沉么?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葛令瑶皱眉,随后指了指天道:“我不知道,不过知道的那位,马上就回来了哈!”
“知道的……哪位?”我和赵海鹏同时愕然,随后随着葛令瑶伸出的手指,又同时抬头看天。
在天上,我看见除了一个大大的太阳之外,还有一个黑色的……阴影!
那影子浮现在空中,在太阳的掩护下,看的有些朦胧不清,不过从它盘旋的轨迹来看,却像是一种猛禽,而且……越飞越低。
终于,那道黑色闪电一般的阴影瞅准了角度,尖哮着,一个俯冲飞了下来,正正好好的停在了……葛令瑶的鸡冠子头上。
这……是一只红嘴红脚的乌鸦。
停住之后,乌鸦如坐窝一般卧在葛令瑶的鸡冠子头里,同时还一个劲用红嘴亲昵的对葛鸡精蹭着。
看着那只红嘴乌鸦不断的在葛大鸡精头上撒娇,我和赵海鹏当真吃惊的紧。
同时我也下意识的猜测,难道说这只葛令瑶的鸡冠子头……就是这只乌鸦的窝棚么?
带着这份诧异,我和赵海鹏都不解的望着葛令瑶,完全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场面有点尴尬,再加上那老鸦不合时宜的亲昵,似乎也让葛令瑶感觉不上脸面。
于是,他无奈,一边伸手,抚慰着头上的乌鸦,一边开口,冲那乌鸦说话道:“葛富贵!别这样!当着外人多不好。”
听了葛令瑶的话,我和赵海鹏瞬间石化了。
这怎么个意思?葛令瑶管一只鸟叫葛富贵?!这宠物还有名有姓的,整的跟自己亲儿子一样?
接连诡异的疑问中,我实在忍不住,就问了一句道:“葛大老板对这乌鸦可真是好哈,还给起了个儿子一样的名字。”
听了我的话,葛令瑶抬眼,面色严肃的冲我回答道:“这不是乌鸦,是红嘴山鸦,葛富贵这名字也不是我儿子的,是我爹的!”
“……”对此。我真是彻底无语了。
同时我也略微觉得,葛令瑶给他的宠物起个亲爹的名字,那似乎不是爱……而是恨。
简直无法想象,葛令瑶是有多恨他亲爹,才把他爹的名字,又“赏赐”给了一只老鸦呢?
太变态了一点儿。
也因为葛大老板的回答太过惊异甚至惊悚,故而我和赵海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再之后,我俩只能像傻子一样干瞪着眼睛,呆看着葛鸡精和他肩膀上的那只红嘴“亲爹”,唧唧喳喳的开始交流。
而葛令瑶和头顶上那只鸟讲话的过程,也真的很让我大开眼界。
葛令瑶那只红嘴的山鸦真的是很善于鸣叫的鸟禽,它曲颈,拿喙以极端快,清脆的频率在葛令瑶耳朵边叽叽喳喳的。
而与此同时,葛鸡精也听的非常入神,偶尔还从嘴中吹出一些如哨子般的响动,算是回应。
就这样,这一人一鸟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两分钟,最后葛令瑶收起了鸣禽鸟语,转而用人话问那鸟道:“在哪儿?”
闻言,那鸟儿直楞了脖子,竟然用地道的北京话回了一句道:“北菜馆!北菜馆!”
“……”听完我真的很震惊!
张口,我忍不住问道:“这鸟会说人话?你调教的!”
葛令瑶回答我道:“我们家富贵不光会说人话,还很听话呢,而且天天陪着我!比我爹哪个老不死的,要强百倍。”
……,这葛令瑶当着我的面骂亲爹,我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来不及待多想,那葛鸡精又告诉我道:“走吧!我这富贵刚才说了,申沉父子在南边的北菜馆里和胡老二的人吃青子宴呢,怕是去晚了,咱们就只能给这二位收尸了。”
葛令瑶说完话,便冲头顶的山鸦打了一个响指。
再之后,那只回身油黑色的乌鸦仿佛变戏法一般钻进了葛令瑶的炸毛头里,隐秘的无影无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