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令瑶的头里始终藏着一只乌鸦,一只以他父亲,葛富贵为名字的红嘴乌鸦。
这支乌鸦的神通,我是老早就见过的,不过在场的公安干警和许三少先生自然是不知道的,因此,当他们看见那只从葛令瑶脑袋里爬出来的大乌鸦时,全是一脸的惊讶愕然之色。
相对于大家的意外,葛令瑶头顶的葛富贵到是镇静的紧,这只红嘴鸦探出头来之后,先与自己的主子欢快的叫了几声,算是打了招呼。
葛岭瑶见到富贵之后,也同样一脸的喜爱之色,随后这个大鸡精指着钱伯残留的衣物,又噘嘴冲胡乱蹦跳的葛富贵鸣叫了一些什么。那只鸟儿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在深深的盯了那几件衣服一会儿后,葛富贵突然飞了出去,从镇江斋的大门直冲九天。
黑乌鸦飞走之后,葛令瑶恢复了那神经质的常态,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和警察们说,一个人站起身体后,盯着那葛富贵飞走的天空半天,然后便让警察们收起衣服。
葛令瑶令人不解的态度让我非常尴尬,而镇江斋老板许三少则更是在好奇中三番五次的问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也依旧什么都不肯多说。
后来,葛令瑶被许三少问的烦了,他才拉着这位年轻掌柜的手,告诉人家道:“你放心吧!等我的鸟回来了,我就有消息了,到时候再通知您也不迟,你现在问我,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说完这话,许三少有些不可思议的冲葛令瑶道:“照您这么说……你头上的那只鸟,真有破案的神通?!”
见问,葛令瑶不置可否,随后只是转身,拉住我的手,有些神秘道:“霍老板,咱们出去等吧?!别给警察同志添堵。”
看着葛令瑶那神秘兮兮的闪烁眼光,我知道他估计是有话想和我说,但因为某种忌惮或者隔墙有耳,所以不想在镇江斋里谈话。
眼看着葛令瑶的小心,我点了点头,随后先和许三少打了一个哈哈,然后又转头和葛令瑶重新回到了车里。
在车里,我见头便问葛大老板道:“掌柜的,怎么个讲究,对于钱伯失踪这事情,您真的只靠一只鸟查?”
这葛令瑶微微点头告诉我道:“没错,等我的富贵回来了,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着那只乌鸦,我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重复问葛令瑶道:“真的只靠一只鸟?!”
“呵呵!”葛令瑶点了点头,随后告诉我道:“霍老板小看鸟雀么?你以为人比鸟儿聪明多少呢?实话告诉您……有些东西,鸟能看见,人未必看的见。”
葛令瑶说的这些话莫名两可,直叫人摸不到头脑,因此我摇了摇头,表示实在不太理解。
见我摇头,葛大掌柜则非常认真的告诉我道:“霍老板请记住,这飞禽走兽各有所长,比如鸟儿的视力,就比普遍人和任何别的动物都要好,它们看见的光谱远比人要宽,故而许多人看不见的痕迹,这鸦雀,却是能看见的。”
听完葛令瑶的叙述,我略微明白的点了点头,又回道:“听你这么说,你们家富贵刚才在钱伯的衣服上,看见了一些人看不见的东西呗?”
对吗?葛令瑶点了点头道:“没错,可具体是什么,的等它回来告诉我再说。”
听完葛令瑶的话,我略微沉默了间隙,同时心中又有了更多的盘算。
我在想,纵然鸟儿能看见寻常人远看不见的内容,可是它们也是说不出口的,而且以它们的智商,恐怕也很难交代清楚如此复杂的内容。
可是,葛令瑶手中的这只乌鸦却能够办这些复杂的事情,而且……头脑还不是一般的清楚。
我感觉,这逆天的现象,恐怕不是简单的“聪明”,或者“技巧”两个词所能解释的吧?!
心生疑问间,我就问葛令瑶道:“大掌柜,咱问您一个不该问的话成么?”
见问,这葛令瑶点了点头道:“你说!”
我问他道:“您手里的鸟,不是一般的鸟儿吧?而且您曾经说过你认识猫妖吴妖老,还知道我中阴灾的事情。”
听见我提起这些,这葛令瑶微笑着明白道:“你还是怀疑……我和吴妖老一样是妖精?我手里的葛富贵也是妖精?”
点头间,我回应道:“我只能这么想……因为我找不到别的合理的解释。”
我说完这话,葛令瑶像一只公鸡一样扯着脖子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告诉我道:“嗯……这么和你说吧霍老板,在这个世界上,你们这些普通人认为的,能活几十上百年的妖精并不存在。吴妖老和我的葛富贵一样只不过是用某种手段,间接延续了自己的生命……不过这种方法,我无可奉告。”
“间接!”我诧异随后转而道:“照你这么说,你手里的乌鸦葛富贵真的是只妖精鸟?!”
见我又问,这葛令瑶突然深沉了起来,随后他略微思考后,告诉我道:“之所以我给这只乌鸦起了个我爹的名字,那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就是我爹那个老不死的。”
葛令瑶说完这一番话,我愕然间完全猜不透这是个什么意思,而且什么叫间接延续自己的生命呢?完全不可理解。
不过,我的确是从另一个人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话的,那个人曾经也告诉过我,妖精,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们是通过某种可以模仿的办法,从基因和物质上彻底变成了人,而不是仅仅动物,或者得道的动物那么简单。
而这个人,正是我的厨子赵海鹏。
看着我张大的嘴,葛令瑶无奈微笑着,可就在他开口,刚想和我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俩突然听见车窗外,响起了一阵敲打的声音。
听着那声音,我与葛令瑶同时抬头望向窗外,却正好看见红嘴乌鸦葛富贵立在我汽车的后视灯上,用它那贤红的鸟喙,重而急切的敲击着我的车窗。
葛令瑶看着窗外的葛富贵,眉头突然紧缩,随后他停止了和我的交谈,紧接着摇开车窗,将葛富贵这只黑乌鸦抓了进来。
乌鸦在手,我只听见那只“妖鸟”惊慌的拍打着翅膀,随后口中不停的吐着几个字道:“洞窟,洞窟……金巧雅!金巧雅!”8